沐秋月忍不住吐槽：“有一种你把他们坑得不轻的感觉，还有，屠戮异能者的貌似是你。”
她和女主根本就没下狠手好吗？！
叶凌云难得有点尴尬：“……是这么回事不假，不过这都不重要，”只是纠结了一瞬，他的语气又恢复了淡定，“别忘了，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我也仅仅是当权者手里的一把刀而已，在那些势力的眼里，需要对付的是那种得到利益的直接对象，而不是我这种刽子手。”
“刽子手……幕后黑手还差不多。”
叶凌云嘴角抽了一下，选择无视沐秋月的话：“至于坑得不轻这一点，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但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既想得到好处，又不想担任何风险，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沐秋月：“……”惹不起，跑了跑了！
苏勿落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叶凌云还真是心思深沉啊。
她用力甩了甩头：“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如果是的话就太狠了，不仅把那帮家伙卖了个彻底，还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他数钱……机关混日子的什么时候能吊打这么厉害的人了？
“……”叶凌云哭笑不得，“我哪来那么大本事，很多事情本来就有因由，只不过存在不发生的概率。而我所做的也不过是因势利导，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什么事都料到了，比如说，唐坤死都死了，居然还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
……合着在他眼里，整个基地遭受的巨大危机是一份大礼？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有什么计划，也不见得一定就能实现，想得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如果机会不来，我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做。”叶凌云补充道。
“那你有计划吗？”沐秋月盯着他。
“也许……有吧，但是……愿不愿意让我实现……”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中多了言语无法诠释的暗流。
他似乎在挣扎，嘴几度开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想说什么？”
沐秋月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抱什么希望，游戏里女主也这么问他了，但他什么都没说。
孰料，他开口了：“讨厌吗？”
沐秋月：“？？？”
同样想知道他想说什么的苏勿落：“……”没听明白。
见两人都不说话，他自嘲地笑了笑：“应该是讨厌的吧，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啊，只有阴暗面的人，谁会受得了呢……”
沐秋月：“！！！”
这气场不对劲！
怎么看眼前这个人像是要黑化的节奏？身上的杀机居然超过了失控的女主！
她下意识地抱住了苏勿落的胳膊。
“你孤独吗？”
沐秋月一怔。
游戏里女主没问这句啊？难道是她抢了台词抢出来的？
不过，这样的人生，确实很孤独啊。
无论这些计划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那都是在无法预知的未来，而现代人都只关注眼前能看见的利益，又有几个人能够抵得住时间的折磨？慢节奏生活？那是被嗤之以鼻的浪费时间的行为，只有那些早就成功到极点的人才会那么做。
所以这样的计划，会被人视为腹黑、恐怖，也就理所当然了。
“孤独？”
叶凌云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后身上那股黑化的气息不仅没有消减，反而开始不断攀升，牙齿也咬得咔咔响。
“那是什么？人……人本来就是孤独的啊！”
到了后面的自答时，他几乎是大声咆哮着，沐秋月一度怀疑这楼都在晃了。
他的瞳孔似乎都在发红：“还是说，你在妄想着什么童话般的、不切实际的期待？！在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世界里？！”
这下沐秋月听不下去了。
虽然中二什么的并不大众，但有些话终归是没错的，他这么说，未免太以偏概全了。
“不切实际的东西才是期待，符合实际的那叫本分好不好？”因为自己的观念被抵触，她表示很不爽，“做不到就算了还不许想想？你是不是膨胀了？”
“你说什么？”叶凌云嘀咕着，双眼死死盯着沐秋月，竟有一瞬间的迟缓。
“你不用质问她了，她说的没错，”苏勿落安抚地拍了拍沐秋月的手，“不管理性和感性谁占据了全部，人都不再是人了。前者是机器，后者是野兽，你想做哪一种？”
这一句话倒是有作用，叶凌云的眼球渐渐恢复了黑色，暴虐的气息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一个野心再重的人，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行为不是人，那些二次元世界里对“你不是人”这种侮辱无感的家伙，纯粹是为了气死对方，加上清楚自己不会输，才摆出那种态度。
叶凌云就不一样了，哪怕是赢，他也想赢得漂亮。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能以平淡的口气说话了：“……刚才，对不起。”
苏勿落摇头：“你能清醒就行。”
沐秋月瞪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那我们现在……”
“嘀嘀嘀！”
叶凌云刚想说点什么，无线电对讲机就响了，他只能赶紧接。
“喂？老向？你是想干嘛……我们说的很明白了！有蒲双阳……什么？你是这么想的……不，人质就不……他自己非得来？什么毛病……行行行我知道了，那明天……现在？我们午饭还没……喂？喂？”
颇为无奈地把对讲机塞回口袋，叶凌云只觉得自己差点又要暴走：“他们还要过来。”
苏勿落皱了皱眉：“他们有完没完了？”
“果然推脱不了啊，”沐秋月眯着眼点头，主要剧情还是没什么大变动，看来离见到那条蛇不远了，“该说这就是绝对权力吗？”
“你可以这么说，但主动权一定要在我们手里，若是连选择的权力都失去了，我们就真的只能任人摆布了。”叶凌云沉声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去尝试，不要去考虑自己能不能做到，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想些有的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