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指了指广场出口：“刚走没多久，朝着东边去了。”
林万山脸色一沉，对身边的管事说：“快追！务必把人请回来！就说我林家愿意给他人脉、给材料，让他当工坊的首席学徒，直接跟着我学手艺！”
几个管事立刻朝着东边追去，可跑出去没多远就回来了，一脸无奈地说：“家主，没追上。那人好像早就计划好了要走，拐了个弯就没人影了，问了路边的摊贩，都说没注意。”
林万山气得攥紧了拳头，他本来以为王浩输了比赛，这次大赛就没什么收获了，没想到冒出个吴奇。
那空气炮的技术要是能拿到林家，再用蓝钢，威力肯定能翻倍，到时候就能压过器灵派一头。可没想到，人居然跑了，连个面都没捞着。
“一群废物！”林万山骂了一句，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王浩，转身走了。王浩低着头，手里还抱着那台失灵的机械臂，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徐清瑶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苏北，做得好。双冠也是冠，这结果已经超出预期了。”
她看了一眼林家那边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万山是想招揽那个吴奇吧？可惜，这种有自己想法的匠人，从来不会甘心屈居人下，林家那套给材料给身份的套路，对他没用。”
苏北点点头，没接话。他心里清楚，徐清瑶现在这么客气，全是因为他赢了比赛，给器灵派挣了面子。
主持人很快组织了颁奖仪式，因为是双冠，奖品也准备了两份。黄金匠人的机械图谱、一块蓝钢，还有一百两银子，这些都是之前说好的冠军奖励。
吴奇不在，他的那份奖品被主持人暂时收了起来，说等他来领的时候再给。
苏北走上台，从主持人手里接过奖品，先把机械图谱和蓝钢递给了跟上来的院长，然后拿着银子，对着台下的观众抱了抱拳。
“这次能赢，全靠学院的培养，还有院长和张老师的指导。这奖品，是给机械学院的。”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掌声，机械学院的学生们更是激动地喊着苏北的名字。院长接过机械图谱和蓝钢，脸上满是欣慰，对着苏北点了点头。
他知道苏北这是在给学院挣面子，有了这份黄金匠人的图谱，学院的研究小组就能有更大的突破。
颁奖结束后，不少匠人围过来跟苏北交流，李轩在旁边帮着招呼，忙得不可开交。
徐清瑶身边的弟子走过来，对苏北说：“苏师兄，夫人请你过去一趟，有话跟你说。”
苏北跟着弟子走到贵宾席，徐清瑶递给她一个木盒。
“这里面是半斤赤铁，还有几张能量共鸣的基础图纸，算是我给你的贺礼。这次比赛，你不仅给机械学院挣了名气，也帮我们器灵派压了林家一头，双赢。”
苏北打开木盒，里面的赤铁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是锻造聚能部件的好材料，图纸上画着器灵派改进后的聚能纹路，比学院古籍上的更完整。
他合上木盒，抱拳道：“多谢徐夫人。不过我有言在先，合作的基础纹路我会共享，但能量引导的核心技术，不能外传。”
徐清瑶笑着点头：“我懂规矩。核心技术是立身之本，我不会强人所难。以后你们学院要是需要材料，直接跟我器灵派的材料店说，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苏北谢过徐清瑶，回到李轩身边，把木盒递给了他：“器灵派给的赤铁和图纸，回去咱们好好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用到机械掌套的改进上。”
李轩打开木盒，眼睛一亮：“这么多赤铁！够我们做好几个聚能部件了。不过徐清瑶这么大方，肯定是想让我们跟林家对着干吧？”
“她是想借我们的技术牵制林家，”苏北解释道，“但我们也能借她的材料搞研究，互相利用而已。只要我们守住核心技术，不掺和他们两派的争斗，就不会有问题。”
两人正准备回学院，王浩突然走了过来，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苏北，李轩。”
李轩看到他，脸色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之前不是帮着林家跟我们作对吗？”
王浩攥紧了手里的机械臂，指节发白：“我被林家赶出来了。张师傅说我输了比赛，没了利用价值，以后不是林家的学徒了。”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悔意。
“我之前太傻了，以为有林家的材料和师傅就能变强，结果根本没自己的想法，做出来的机械全是靠蓝钢堆出来的，遇到真正有创新的技术，一下就输了。”
苏北看着他手里那台还没修好的机械臂，关节处的齿轮还卡着，蓝钢外壳上的坑洼很显眼。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手艺是自己的，不是靠门派给的材料堆出来的。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可以来学院的工作室帮忙，虽然材料不多，但能学到真东西。”
“不是的，我这次来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去南边的云溪镇，那里有个小工坊，老板是我爹以前的朋友。”王浩说，“我想从头学起，不用那些好材料，就靠自己一点点琢磨，看看能不能做出真正属于自己的机械。”
“这次来，除了提醒你们，还想问问你，我这机械臂的核心齿轮卡了，你能不能指点我一下怎么修？我想带着它走，算是个教训。”
苏北接过机械臂，掂量了一下，打开了齿轮仓。里面的齿轮确实卡得很紧，而且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问题出在齿轮咬合的角度上，林家的制式设计里，这个角度留得太死，一旦有灰尘或者磨损就容易卡。”
“你把这两个齿轮拆下来，磨掉边缘的毛刺，再把咬合角度调大一点，就能用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具体的位置。
王浩听得很认真，掏出纸笔飞快地记着。
“谢谢你，苏北。以前我总觉得你靠的是运气，现在才知道，真本事不是靠材料堆出来的。以后我要是能做出像样的机械，一定回来跟你请教。”
“谈不上请教，互相交流而已。”苏北把机械臂还给他，“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