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们进来！”聂小天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杨和尚忙去开门。
接着，张得福等人一个个的都匆匆进来。一看，呵，好嘛，床上那二位竟然醒了！
可把众人震惊得不小。
好在聂小天已经在两人身上的伤口处包上了纱布，若不然，看到两人伤口都好了，估计得把他们震惊得跳起来，大叫一声：见鬼了！
卫生员傻眼了，忙上前去检查，这一看之下他都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了。明明刚才他们出去之前，他才检查过的，床上这二位伤势太重，很可能……不，是铁定了必死的！可是现在，这二位虽然还是很虚弱，可是竟然都醒了，这这这……
这怎么可能？
卫生员见了鬼似的，看了看床上的两人，又看了看聂小天，脸上全是不解的疑惑……
“老张，你说的那伙鬼子在哪儿？！”聂小天语气生硬的说道。
众人都沉浸在床上的那二位能醒来的喜悦之中，听了聂小天的话，这才向他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聂小天眯着眼，双眼之中竟是杀意凛然！
熟悉聂小天的人一看他这表情，不用说也知道，聂小天愤了，而且是非常地愤怒！
张得福道：“孟平镇！王庄！”
“又是他娘的孟平镇，又是他娘的王庄！”聂小天咬牙切齿，杀气更盛了，让周围的人隐隐都感觉到了一股寒气，他们哪儿知道聂小天此时的恨！
听到孟平镇、王庄这几个字，聂小天的脑子全是这样的景象——
“营长，我们从挖的地道逃出来的时候，被小鬼子发现了，小鬼子用机枪扫射，刘二黑，张四德他们几个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跟丫鬼子拼了！我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却救不了他们啊！”、“营长，那里的鬼子不是人啊，他们不把咱中国人当人，他们给那些被抓去修据点的百姓吃的是牲口都不吃的食物，谁要是敢偷懒，小鬼子拿起枪是又打又砸。要是受了伤，失去了劳动力，狗·日的小鬼子更是直接拿去枪毙，当靶子使啊……营长……”、“那些狗·娘·养的东西，前两天把刘家坳整个村子，几百口子人啊，全给杀害了。我去那儿看过，老的少的，一个没剩下……”、“我表姐家就里村子里的人，我那表姐被小鬼子挑了肚子，衣服也被扒光……娘的，几百口子啊，尸体都堆成小山了，村头有一条小沟，直接成了血河了……”
“孟平镇，王庄？看老子不灭了他娘的！”聂小天攥着拳头，咆哮得很坚决。
伤我国人者，皆我天敌！
杀我兄弟者，必死！
纵然相距千里，也要将其杀之，以慰兄弟在天之灵！孟平镇王庄据点的小鬼子屠我国人之村庄，杀我兄弟之手足，不灭之，老子他娘的枉为人！
杀！
杀！
杀！
“吴大牛！”
“在！”
“传老子命令，命令全营作好准备，拿下王庄，里面的小鬼子别他娘的给老子客气，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是！”
赵家庄。
村东头水井处，一颗参天老树上时有树叶落下，有种落英缤纷的错觉。“杀！杀……”虽然已在村东头，可是，村子里的校场里，那训练时的喊杀声还是一阵一阵的能传到此处。
“叽叽……布谷……布谷……”
树上，一群鸟儿在上边嬉戏，不时传来几声嘁嘁喳喳的鸟鸣，远处，更是有布谷鸟的鸣唱。
树下水井旁，一群洗衣的妇人嘻嘻哈哈地说着事儿，不时传来阵阵的大笑声。一切是那么和谐，一切仿佛那么美好，在这年战火纷乱的年头里，简直犹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
水井旁那群妇人之中，有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洗着被单，那少女白皙的脸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会说话一般，她认真的洗着，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脸上闪过一抹幸福的笑容，让她在这群妇人间显得格外的脱俗，俨然如一个会笑的天使一般。
这时，赵嫂子端着一盆衣服走了过来，蹲在了那少女的身旁：“杏儿，让你等等我，你不等，可气死嫂子了……”
那少女盈盈一笑：“嫂子，你不是忙着和小四哥拉话吗，我怎么好意思在旁边等着呢……”赵嫂子道：“嘿，听听啊，咱杏儿有了男人之后，面皮都变厚了唉。”
众妇人纷纷笑了。
一妇人道：“杏儿说得对，你和你家男人在那亲亲我我的，你让人家一个小媳妇怎么等你？”
“对，小四家的，你可真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俩孩子他妈了，我又不是小姑娘，难道我还脸红不成？”赵嫂子脸皮够厚，看了看旁边的杏儿，“真不是我说啊，杏儿，你和你家男人成亲这么久了，这肚子怎么没点动静呢？”
“嫂子，讨厌……”杏儿娇啼一声，被众妇人看着，竟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啊，成亲之后，那事也没少做，咋就没怀上呢？杏儿如是想着，越想这事儿，思绪越是忍不住想到聂小天那又坏又贱的样子，拉着她做坏事儿时，那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情景……越想脸越红，杏儿的脸都如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这有什么讨厌的，杏儿，你可得抓紧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是两个娃儿他娘了！”
“就是，也就你小妮子脸皮薄，不过你家男人也真是的，再忙着打鬼子，也不能冷落了小媳妇不是，多久没回来了啊，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唉。”
“就是！不是我说你啊，杏儿，这事你得多主动，你家男人当着大官呢，他忙，你找机会去找他去啊，多去几次，没准就怀上了！”
“老话在理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当媳妇的要是不给他老聂家怀上个小子，哪儿有脸面对他老聂家的列祖列宗哟……”
众妇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杏儿被说得羞红了脸，只顾低着头着洗被单了。
“哎哟，婶说的是理，你小妮子还脸红呢！”、“就是。”、“我看啊，下回小栓子去榆林执行什么任务的时候，我让他捎个话，让你男人回来！”
“别！”杏儿红着脸道，“老婶子，你要敢这样做，我可不理你了……”
说着，她只觉得脸有些发烫，微微将头一低，脑子里全是那张坏坏的脸，嗯，这肚子咋就没动静呢？难道真像婶子他们说的，去找聂大哥去，多做做那坏事儿？哎哟，羞死人了！聂大哥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捎个信回来呢？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应该不会，我男人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英雄，他肯定不会出事的！肯定不会……
杏儿如是想着，抬头看了看远方，阳光洒在她粉嫩的脸上，透着一抹旖旎……格外动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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