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回到家里，发现氛围有些古怪。
一问才知道，是程如欢出事了。
季葵不在，他也不知道该找谁问。
“小阳回来了？”
苏阳与黎姝正好在回廊拐角撞见。
“嗯，如欢情况怎么样了？”苏阳关切地问道。
提起程如欢，黎姝的表情也一下子沉重用力起来。
她勉强地笑了笑：“还没醒过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苏阳万分疑惑。
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他上次回家的时候，程如欢还好好的。
黎姝道：“事情有些复杂，还是让季小姐跟你讲吧。”
苏阳神色微怔，他似乎也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季葵了。
“师姐这些天也不好受吧......”他有些担心。
黎姝宽慰道：“她比我们想得都要理智坚定，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喵~”一声猫叫从回廊的另一边传来。
苏阳扭头看去，果然看到琥珀正端坐在栏杆上看着他们。
他担心琥珀不小心掉下来，赶紧过去将它抱了起来：“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喵~”
黎姝觉得不太寻常，想了想，便道：“会不会是如欢醒了？”
苏阳楞了一下，道：“有可能，你去看看吧。”
“你不跟我一起吗？”黎姝随口问了一句。
苏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欢她不太喜欢我，我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到她跟前凑了。”
黎姝想了想，道：“那我就先去看看了。”
“好。”
黎姝走后，苏阳抱着琥珀回了它的房间。
似乎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院子里汽车的声音。
是季葵回来了。
苏阳立即起身到门口迎接。
季葵见开门的是苏阳，有些诧异。
而后她又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回来啦。”
苏阳乖巧地点点头，问道：“师姐是知道如欢醒了吗？”
季葵点点头：“嗯，黎医生说她醒了，我回来看看。”
“那你先去看吧。”苏阳道。
季葵知道他的心思，便道：“我忙完就去找你。”
“好。”
程如欢房间里。
季葵正坐在床沿边上，跟程如欢说着话。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如欢摇了摇头：“没有。”
季葵又问道：“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程如欢咬着唇想了想，道：“不记得了。”
季葵有些诧异，看了黎姝一眼。
然而黎姝表示，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刚她根据琥珀的反应，猜出了程如欢醒了。
可是当她来到程如欢房间里的时候，程如欢面对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没办法，黎姝只好让季葵回来。
果不其然，程如欢看到季葵之后才有了其他的反应。
季葵见程如欢什么都不记得了，心里有些奇怪。
但她又觉得程如欢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件好事。
她抬手揉了揉程如欢的头，柔声道：“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要忙，晚点再来看你好不好？”
原本她以为程如欢会和往常一样，乖巧地冲她笑，然后说声“好”。
可......
“阿葵不能陪着我吗？”程如欢皱着眉道。
季葵心中诧异，面上却不显露出来。
她似是没发觉一样，笑道：“当然能啊，只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要晚点才能陪我们家如欢了。”
程如欢却不满道：“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吗？”
这下，就连黎姝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她也不动声色地收敛了表情。
季葵两三句话，就将程如欢给稳住了。
她和黎姝一起出了房间。
黎姝迟疑道：“您也发现了？”
季葵点点头：“如欢不会这样的。”
黎姝道：“其实我一开始见到如欢醒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却不知道怪在哪里。刚刚忽然发现了。”
“哦？”
黎姝道：“她眼里没有如欢的纯粹，多了一些莫名其妙地东西。”
“确实是这样，难道是其他人格出来了？”季葵面色有些凝重。
“有可能，还是需要多观察观察，以免出什么问题。”
苏阳看着季葵跟黎姝一起出来，便起身迎了上去。
“如欢情况还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季葵笑了笑，道：“还好，别太担心了。”
“那就好。”
-
又过去两天。
季葵发现了一件特别明显的事情。
就是一直粘着程如欢的琥珀现在基本上都不怎么搭理程如欢了。
有时候还会对着程如欢哈气。
这一现象，让季葵彻底起疑。
“我确定现在醒过来的不是如欢了。”她对黎姝道。
黎姝听到季葵这么说，面色也凝重了起来：“可那个人格一直在假扮如欢，不知道又有什么目的。”
“管他有什么目的，有什么方法让他消失吗？”季葵问道。
黎姝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季葵与黎姝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出事了！”
可等到她们出了书房，往事发地点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
程如欢站在楼梯上，而楼梯下，是躺在血泊中的苏阳。
季葵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程如欢”看到季葵，转头朝她笑道：“阿葵，你看，没有人能挡在我们之间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面上就浮现出痛苦之色。
紧接着，她又晕了过去。
季葵稍微稳了稳心神，让佣人将程如欢送回房间里去。
而她自己，则来到了苏阳的身边。
季葵发现，自己的手似乎有些颤抖。
地上的苏阳，脸色苍白，可地上的血却是那么鲜红。
没一会，救护车就到了。
季葵目送着苏阳被送上救护车，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好像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这是对她自负的惩罚吗？
季葵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格居然回对苏阳出手。
“季小姐......”黎姝忍不住出声。
季葵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不会有事的。”
“如欢她......”
季葵打断了黎姝的话，道：“如欢也不会有事的，她刚刚已经要醒了，不是吗？”
黎姝将想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要再给季葵刺激了。
其实她想说的是，就算程如欢挣脱了那个人格的束缚，那也是强弩之末了。
这样弱小的力量，迟早会被吞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