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慕这么一说，两个女生就更关心了——原来陆升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陆升好像也没和别人提过，就连林书一也不知道。
“什么事情？”林书一见韩嘉慕这么挡着嘴这么一问，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怕被陆升听见似的。
“他其实有……”韩嘉慕说到这儿，又突然顿住了，像是有什么顾虑一般。
他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将手放下了，选择了放弃。
韩嘉慕考虑了片刻后，还是转了转身子，重新坐正了身子：“算了。”
“有些事情，还是等陆神自己开口说吧……”韩嘉慕小声嘀咕了一句。
林书一见韩嘉慕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安静了，目光落在陆升身上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看来这件事对陆升来说……影响应该还挺大的。
“那件事之后，陆升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韩嘉慕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所以……这件事由我说出来，好像也不太礼貌。”
……
四月初的A市，也已经慢慢回暖了。
今天是愚人节，班级里到处洋溢着恶搞之后欢乐的气氛——将抹茶味的饼干夹心换成芥末味的，将奶油味的夹心换成牙膏，然后到处传着……
“陆神，来一块饼干呗！”韩嘉慕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抹茶色夹心饼干递到了陆升的面前。
饼干轻放在陆升桌上后，陆升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只是淡漠地道了一声谢谢，随即将饼干塞进了嘴里，正常地吃了起来。
一块吃完，面无表情。
这一幕，无疑把韩嘉慕给看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陆升，随即不可思议地将自己手里剩下的那一块饼干塞进了自己嘴里。
咬下第一口的时候，韩嘉慕的五官差点没扭曲到一起，紧接着，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涌上了眼眶，他看着陆升的时候，泪眼婆娑。
“好辣！！”韩嘉慕一把抽出了班里的水杯，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
“陆神你不觉得辣吗？！”韩嘉慕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升。
“还好。”陆升的语气依然淡漠，好像他刚刚吃的并不是芥末夹心饼干。
“你刚刚吃的是抹茶味的？”韩嘉慕那样子看起来似乎有些想不明白：“也不对啊……我明明做的都是芥末味的呀！”
“芥末味的。”陆升又冰冷地应了一声。
“……”
语毕，韩嘉慕也没有多说什么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收敛了下去，转而变成了一抹担心。
“陆神，都过去那么久了……”韩嘉慕小声提醒了一句。
“与时间无关。”陆升说完，便利落地合上了桌上的书本，随即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教室外走了出去。
而这一幕，林书一和程未曦也都看在了眼里。
霎时，这一小块区域的空气便坠入了一片尴尬的安静之中，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人敢开口说话。
显然，今天陆升看起来有些反常。这状态，和上次的两天一夜春游如出一辙。
“怎……怎么了？”即便陆升已经不在教室里了，程未曦仍是一副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她问得极其小心，生怕被陆升发现了似的。
韩嘉慕看着程未曦，微张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算了……”韩嘉慕犹豫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我说不出口。”
“今天这日子……”韩嘉慕摇了摇脑袋，悠悠转过了身：“对陆神挺不友好的。”
韩嘉慕说完，又开口补充了一句：“今天咱们还是少惹他。”
……
虽然韩嘉慕已经跟林书一和程未曦打过了预防针，但陆升一整天都不说话，着实让林书一有些担心。
就连在回家的路上，陆升也一言不发。虽然这对于平时的他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林书一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即便林书一明白陆升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但越是理智，在崩溃之后就越是失控。
比如此刻，林书一正坐在陆升的边上，虽说是作业辅导，但周遭这气压却是低到让林书一有些……怂。
不仅是陆升，今天陆家人的状态好像都和以前不太一样。只是陆升，格外得明显。
“陆神……”
终于，林书一在对着一道题苦思冥想了五分钟后，忍不住弱弱地开口唤了陆升一声。
“？”语毕，陆升也顺势抬眸，看着林书一。
疑惑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漠然，让林书一一时觉得陌生。
“这题……我做不来。”林书一也没想到，原来自己也会有在陆升面前这么如履薄冰的一面。
林书一说完，空气就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让林书一有些发慌。
是不是她提的问题太弱智了，让陆升不耐烦了……？
想着，林书一又忍不住偷偷瞄了陆升一眼
没想到，陆升竟没有半点不耐烦，只是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让人一时捉摸不透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陆升冷静地伸出了手，顺势抽出了一张草稿纸。
原以为他会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张，不想，却是一张满是草稿与公式的纸。满满当当的演算公式，整齐而又清晰。
陆升正反翻了一下，随即又将那纸塞了回去。
终于，空气在安静了一段时间后，他才终于启唇：“草稿纸用完了，我再拿一张。”
陆升这句话说完，林书一心头也不由得跟着一喜——太好了，帮陆升拿东西让他心情愉悦的时候终于来了！
“我来帮你！”林书一邀功般地放下了手中的笔，伸手就准备帮陆升开抽屉拿草稿纸。
第一格抽屉被拉开的时候，一张相框就顺势映入了林书一的眼中。
相框之中是一张合照，好像是两个男生……
然，还没等林书一定睛去看，陆升的大手就立刻覆了上来，毫不犹豫地往里面猛地一推。
“嘭——”关抽屉的声音突然落入了这方安静的空间之中，吓得林书一身子一颤，猛地收回了手。
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