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看着林书一那一脸疑惑的样子，陆升才终于侧了侧身，伸手拿过了床头边的平板。
“这样——”陆升一边说着，一边指引般地打开了平板，将之前收集到的照片都拿了出来。
“！”林书一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心头也猛地一颤——首先映入林书一眼中的照片，就是陆淮的照片。
嗯，更确切地说，是陆淮生前的照片，那一脸阳光的笑容，看得心都快化了。
除了照片之外，还有编号。
修长的手指淡淡然在屏幕上滑了一下，紧接着，便又是一个男生的照片，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个编号。
陆升给她看的都是……之前那些自杀案死者的生前生活照？
编号一个接着一个地编了下去，直至最后一个男生。
陆升在翻那些照片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但林书一好像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些什么。
这些男孩子看起来都差不多大，每一个都眉清目秀的，只是都已经……
“发现规律了吗？”陆升淡然问了一声。
语毕，空气也跟着坠入了一片安静之中。林书一抬眸，目光和陆升对视了两秒后，才试探般地开口回了一句：“都长得……挺好看的。”
“不过，这有什么联系吗？”林书一的目光中犹存着一丝不解。
“翻案之后对他们又进行了二次调查，发现他们之前都和身边的人说过——想做明星，想被大家看到。”
陆升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之后，林书一的心头却是跟着重重一跳。
陆升这句话说完之后，林书一好像也突然摸索到了这些人之间的联系了。
“……”林书一呆愣地看着面前的屏幕，似乎迟迟都没有缓过神来，亦或是说，好像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人居然会被这么一条简单的线索给全联系上了。
“陆迁，也想当明星。”陆升见林书一没有说话，又接着解释了一句。
语毕，林书一的心头也跟着猛地颤了一下。甚至有那么一霎，她觉得那些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好像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而她先前却毫无察觉。
空气安静了片刻后，林书一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撑了撑自己的身子，目光转而落在了路上那张冷俊的侧脸上。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一定是宋鞍？”林书一不解地看着陆升，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这么多，而他却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身上。
“高级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陆升启了启唇，目光却依然停留在那亮着的屏幕上。
那副冷静的模样，却是让林书一心头不由得一颤。
她微张着嘴，刚准备说些什么，陆升眼前的屏幕也跟着暗了下来。
他顺势将平板放了回去，目光再次落在林书一身上的时候，眼中也自然地浮起了一抹清浅而又宠溺的笑容：“不早了，快睡吧，晚安。”
……
“高级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
沈暮坐在林书一的对面，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林书一刚刚说的话。
这句话是陆升昨晚对林书一说的，而林书一现在又对着沈暮重复了一遍。
语毕，空气也跟着坠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此时，两个人正面对面地坐在了甜品店中。沈暮轻轻地调了调杯子里的巧克力热饮，随即又轻轻地吹了一口。
自沈暮说完那句话之后，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意就一直没有褪去过。
“你笑什么？”林书一也察觉到了沈暮脸上那一抹笑意。
“确实。”沈暮也没有直接给予什么回应。
“确实什么？”林书一莫名地看着沈暮，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暮好像……跳频了。
明明刚刚还在讨论那些连环案的事情，怎么现在看沈暮这表情，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聪明的男人都这样。”沈暮又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
“陆升不就是这样吗？”沈暮见林书一没有开口说话，才悠悠然反问了一句。
语毕，她索性端起了马克杯，喝了一口热可可。
沈暮这么一提，林书一似似乎才恍然——好像，真的是这样。
陆升就好像是一个伪装成了猎物的猎人一样，在真正的猎物撕咬上来的时候，一个转身将那猎物吃得死死的。
什么端起了马克杯的那一瞬，林书一的目光也跟着一起落在了沈暮的手上，兴许是灯光的原因，沈暮抬手的那一霎，林书一的眼睛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闪到了似的，不忍轻轻地眨了一下。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闪到她了。
再次定睛望向沈暮的手的时候，竟是意外地在沈暮的无名指上看到了一枚……钻戒？！
“！”林书一心下猛地一颤，还没等沈暮将手缩回去，林书一就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沈暮莫名地看着林书一。
还没等沈暮开口询问，林书一就顺势伸出了手，轻轻地抓住了沈暮那戴着钻戒的手。
“什么时候戴上的？”林书一诧异地看着沈暮，好像在她的印象里，沈暮和韩嘉慕的关系一直很低调。
说实话，这一对林书一一开始并不看好——兴许是韩嘉慕当初接近沈暮的原因确实有些不太单纯，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两个人居然也这么一起走到了现在。甚至……连钻戒都戴上了。
“是韩嘉慕给的吗？”真的有那么一霎，林书一有些怀疑沈暮是不是默不作声地把男朋友给唤了。
“当然！”沈暮也大方地承认了。
语毕，林书一心头又跟着一惊，很快，林书一脸上的那抹诧异也转为了一抹抑制不住般的笑意：“行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沈暮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向上扬了起来。
她说完，也顺势收回了手，看了一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转了两下戒指后，沈暮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眸，好奇地看着林书一：“别说我了，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