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品一了吗？还是堂食？”苏萌没多想便直接问道。
她下楼见不到他人，问问去向也属正常。
“堂食。”
陆铭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堂食发生的事情告诉苏萌，正纠结着说完后会不会引起她的担心。
目光不经意往大堂那儿瞥去，却见廖凡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如被抽了魂的提线木偶一般，跌跌撞撞地往后厨走去。
廖凡这小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日子过得顺顺当当的，无半点波折。
这次遇到的突然变故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坎坷了。
陆铭被他这个举动吓得一个激灵，心中算不准这家伙准备去后厨干什么。
后厨里面火也有，刀也有，可千万别想不开做傻事……
“苏萌，我还有事，先不说了。你要不跟你同事先在外面吃饭，下午可以的话就早点回来，我尽量在晚餐之前回去。”
苏萌隐约可听到陆铭说话时呼吸的紊乱，像是在跑步一样，边说还边带有一些风声在响动。
他匆匆把话说完，没等苏萌回答便把电话挂了。
苏萌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心想许是他那边突然遇到什么紧急的事了吧。
正午时分……
嗯……这个时间正好是用餐高峰期，堂食的生意应该很好吧。
想到这里，苏萌不由得微微笑了，顺势也把手机收回到自己的包里。
“可以走了吗？”叶纪珩适时从苏萌的身后出现并问道。
“嗯，”苏萌转过身看了看他，又再看向他的身后，“医生呢？”
“回诊室去了，让我们走的时候帮她关一下门。”叶纪珩很自然地拿过苏萌手里的包包，先她一步走在离开诊所的方向。
苏萌看着叶纪珩走，她却还选择在原地踟蹰。
叶纪珩疑惑回头，正好与她的目光对上了。
只听见苏萌在原地犹豫地说：“还没跟医生说谢谢呢。”
叶纪珩被她的反应可爱到了，不由得笑着，倚在门边跟她说：“我刚刚已经跟医生说过了。”
“我们又不止来这一趟，要说谢谢的机会多得是。医生她估计也是有事，所以才会由着我们帮她关门。”
“走吧，该去吃饭了。还有……”叶纪珩说着说着便把怀里的公仔拿出来，冲着苏萌道，“东西有点多，过来帮我拿一下吧。”
苏萌经他一提醒，这才发现叶纪珩手上竟全是她的东西，于是连忙走上前去。
叶纪珩先是绕到门外去，等公仔把苏萌引诱出来之后，他再顺手将诊所的玻璃门关上。
堂食。
陆铭见到廖凡走开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便小跑着跟了过去。
挂了电话，收了手机，他人还没走进后厨，却听见后厨内传出乒呤乓啷的响声。
再走几步过去，站在后厨门口，陆铭便见到了廖凡在后厨发狂一般的身影。
廖凡的两只手伸长了，对准料理台上摆放的那些东西，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扫落在地。
那上头摆着的挺多都还是酱料、粉末，被廖凡这么一扫，溅得洒得满桌子地上都是。
陆铭知道他情绪不好，所以也没说什么。
反正餐厅现在暂时也营不了业，东西放久了估计也得坏。
廖凡心情不好，想发泄便发泄了。有脾气能发出来，怎么说也比硬憋在心里强。
等到他发泄完了，陆铭才在满地的狼藉中，慢慢地朝廖凡走了过去。
“员工都被我喊回去休息了，你弄这一地是打算自己收拾还是……自己收拾？”陆铭边说着，边从地上捡起一罐尚未开封的调料，将它放回到料理台上。
廖凡睁着略微有些猩红的双眼看着陆铭，因为过于生气和激动，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陆铭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宽慰着廖凡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光生气其实也无济于事。你既然已经跟警察说清楚了，剩下的就等他们调查吧。”
“是赵朴实，肯定是赵朴实！哥，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廖凡气得一拳砸在了料理台上。
陆铭的眉心不由得皱了一下。
他心上比廖凡更早地认为是赵朴实动的手脚，气愤程度不亚于廖凡。可是在激动的廖凡面前，他必须要压抑住自己的气愤，不能做出与廖凡同仇敌忾的反应，否则很容易使廖凡的情绪失控。
“警方调查结果还没出来……”陆铭尝试着将廖凡的关注点转移。
但是显然没有用。
他话都还没说完，廖凡便很激动地说：“调不调查都一样，一定就是他！你说我对他难道不好吗？他为什么要这种事？我真的想不明白，这样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陆铭被噎了一下，心中却不愤懑。
他抿了抿唇，看着地上的酱料污渍，想了想说：“也可能是为了争口气。他的能力……比河叔不足，不想你看轻他，所以走了偏门。你昨天也说了，堂食的生意是突然好起来的，时间大体上也是在你与他争吵过后。”
“我以为是我的鞭策令他长进，没想到他居然是在报复我……”
廖凡想到当初招赵朴实进来的过程，实在是悔不当初，懊恼得直接扶着料理台蹲到地上。
“我当初为什么会招这种人来顶河叔的位置，为什么！”廖凡狠砸了一下料理台旁的侧柜门。
“之前他不服管教的时候我就该开了他，为什么我没做！”
“啪～”又一声捶打声响起。
“我为什么会被堂食的好生意冲昏了头脑，一直没发现这个火爆场面的异常原因！！”
廖凡每说一句，便控制不住地狠砸一下拳头。说一句锤一次，声声有力，令人不免怀疑他是否将自己的骨头都给砸坏了。
陆铭拧了眉，伸手抓住他的肩胛，狠狠地将他从地上拉起。
“现在去懊恼以前发生过的事已经没必要了，人心隔肚皮，看不出来很正常。他是你找来的没错，但是入职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我也有参与，所以怪不了你一人。只能说这个人……”
“狼心狗肺！”廖凡狠狠地为陆铭补充了后面缺失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