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生来到病房外的时候，正好可以透过病房外的玻璃看到。。身着病号服的楚荡漾正在抠脚。
而楚荡漾也恰好扭头看到了杭生站在外面，这下子就有点尴尬了。
杭生放在病房门把手上的手僵住了，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
楚荡漾倒是一脸无所谓，右手还放在脚上，左手对杭生招了招手。
进门之后杭生才看清楚，原来美少女并不是在抠脚，只是在给自己的脚丫上药。
“咳咳，楚警官怎么没穿病号服啊？”杭生找了个话题。
“怎么？想看胶衣？”楚荡漾在杭生进门之后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的脚丫上，头都没抬。
“啊，没那回事。我记得上次你住院不是也穿着胶衣吗？”
“这次身上受的伤比较多，医生说穿胶衣不利于伤口愈合。杭警官你来晚了。”
嗯？怎么还有人对来探病的同事要求时间限制的。是什么我无法理解的冷笑话吗？
“刚才大楼里有人来，我接待了一下所以。。”
“不，我的意思是，”楚荡漾晃了晃脚丫，确定药都涂好了，转头看向杭生，“杭警官你要是再早来五分钟，那个时候我正在给大腿上药。”
一定是我年纪太大和她有代沟，怎么想好好对话就这么难呢？
杭生一屁股坐在邻床，打量着病房内的设施，随口问道：“楚警官情况怎么样？医生有说什么吗？”
楚荡漾指了指桌子上的苹果，又指了指苹果旁边的水果刀。
杭生非常自然地拿起来削皮。楚荡漾这才继续说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为了不留疤，还要再休息几天。你刚才说楼里有人来？什么事？”
“是S市的杨组长，来我们这里谈什么演习组队的事。”
“哦，于组长在场？”
“在的。”
“也不知道这次组队能不能让于组长旧情复燃。”楚荡漾说这句话的时候，杭生手一抖差点把自己小指削了下来。好在水果刀没那么锋利。
“旧。。情？”杭生不是个八卦的人，除非八卦的对象本身具有极高的八卦价值。
“你的意思是，于组长和杨组长之前是情侣。。吗？”杭生两眼放光地问道。
“是啊，两个人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后来工作了也交往了一段时间。”
“不不，不对，你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他们大学是。。师生恋？”这是杭生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毕竟杨玥看着也就三十几岁，正是美人熟透的相貌，无论怎么说都绝对不超过三十五岁。可于组长。。看着可没比自己爷爷年轻到哪去。
楚荡漾立刻就理解了杭生的想法，接苹果的时候小拇指对着杭生的手掌狠狠一弹。
“想什么呢，他们俩之前是大学同学，杨组长是于组长的师妹！”
“啥？”杭生的脑子还是没转过弯，想的都是老牛吃嫩草，于组长老当益壮自学成才晚年上大学的典故。
“咳咳，”楚荡漾咳嗽一声，伸手敲了敲旁边的桌子，“于组长今年三十六，他的外貌。。是爱好。”
。。。
杭生在震惊之中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喜欢成熟的打扮杭生还能理解，喜欢老态扮相，杭生可是完全想不通。于组长脸上的皱纹，那白眉的长度还有垂胸的胡须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啊。再说了，就算要扮老，也可以找些仙翁啊，名宿啊那种扮相。怎么于组长就只为了“老”而“老”？
“喂！”楚荡漾提高音量，把杭生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于组长的降临对他影响最深的就是审美。这种程度的爱好可不会影响到任何人，你也没资格评判。”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杭生连连点头。
“好了，说说我们的事。”楚荡漾这句话充满歧义，瞬间就让杭生的思绪转向了。
“哎，楚警官，你也看到了，这次案件我的契合度又有提升，我觉得我提升契合度的方式可能跟执行任务有关，所以咱们没必要继续进行契合度提升测试了，让我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摸索吧。”杭生赶紧把楚荡漾的话头堵死，这个女人的思维天马行空，可别再把自己带进坑里了。
“嗯？于组长还没跟你说？”楚荡漾看到杭生的反应倒是很疑惑，“他没告诉你，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邻居了？”
病房里安静了两三秒。
“什么意思？”杭生问道。
“之前同居的时候，我对你的现住所做了一次评判，结果是你的住地交通不够便利，环境也稍差点，未来或许会对你的出勤造成影响。所以于组长决定送你一套房子，就在我家对面。”楚荡漾解释得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房子？”杭生重复了一遍。
“观沧馆的小别墅，自带车库花园。最主要的是距离降临者大楼很近，很方便。”楚荡漾一扬手，苹果核划过完美抛物线，空心投入床边的垃圾桶内。“作为于组长对你这次案件中出色表现的私人奖励。”
“这。。”杭生有被包养了的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要对你说的事，等你搬过来之后再说吧。最近几天估计你会很忙。”楚荡漾从床上下来，推了推杭生。
“干嘛？”杭生抬头问道。
“我是病人，我要休息了。”楚荡漾指了指门口，“下次在你的新房见。”
杭生的脑子懵懵的，直到被楚荡漾推出病房，才想起来还有件事没问。站在病房门口木讷地说道：“我补充营养的营养费能报销一下吗？”
没有回应。
。。。
“这次的主要责任的确不在我们。”一个身穿研究服的男子盯着屏幕上的画面说道。
“但是我们已经被那家伙注意到了。”坐在研究员身后的是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头子，这个房间里有十几个屏幕，每个屏幕上都有不同的画面。相比显示器的数量，房间内仅有的两人就显得有点孤单。
“哼，注意就注意到，我们的研究马上就要完成了。到时候整个社会都会被轰动，每个人都会为我们的成果而疯狂！他一个降临者组长，能做什么？”
“你不懂，”中山装老头子摁着座椅扶手，站起身来。“你并不知道于德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你也不会有兴趣了解。不过既然已经出现这种情况，我需要你加快进度并且减少明面上的消息出现。”
研究员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老头子点了点头。
等老头子离开这个房间以后，研究员坐在老头子刚才坐着的位置上，用手指摩挲着扶手上的印记——一块被人用大力捏出来的指印。
“目光短浅，时代是会变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