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大多数年轻人读书的目标已经变成了“赚钱，躺平”。至于家国天下的情怀，说出来会被人嘲笑，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而且间谍中那些书读得多的反而占据很大比例。难道真是“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吗？
谢过陈育梁，简图之匆匆回到审讯室。穆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简图之什么话也没有说，空气中有一股不安的因素在浮动。穆蔷强装镇定，之前她丈夫告诉她只要不让警察拿到证据，他们就会被无罪释放。所以，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坚持住，扛过去就好了。
正在穆蔷做心理建设的时候，简图之一手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水，另一只手朝向穆蔷扔了一份文件夹。文件夹在空中翻转540度，扣在了穆蔷面前。
“先看看这个。”简图之说道。
穆蔷的手被铐在椅子上，她想拿文件，却够不到。
见此场景，刘默过去帮她推了一下。穆蔷先摸到文件的最后一张，应该是刚打印出来的，手指尖能感觉到一股温热。
翻开文件夹，前面是会计的供词，接下来是工作人员的供词，然后是那些她亲手买来并调教的小女孩的供词。这有什么的，穆蔷心里冷笑，定不了多大罪。
等她坚持到上诉，再说是屈打成招，就可以翻案了。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险些崩简图之一脸。
她面带微笑的浏览着射向自己的一道道利箭，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和吕谦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夫妻。
但是，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像被人施了“笑容消失术”一样，骤然失去了笑容，变得没那么胸有成竹了。
简图之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吕谦的供词。他特意放在最后的，就是等着在穆蔷最得意的时候给她一个最猛烈的暴击。
现在显然，简图之的目的实现了。
穆蔷在认真的看每一个字，她不相信这是她朝夕相处的丈夫说的话。
“至于其他，您也可以查，都是我的妻子在管理运营。所以也和我没有关系。”
不是很长的一句话，却用了她最长的时间去读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不可能，穆蔷下意识地攥紧了文件，她又反复确认几次，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的丈夫，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罪名都扣在她身上，自己独善其身。
怪不得平时总夸她有经营才能，什么事他口头同意，而她傻乎乎的执行，留下了不少把柄吧。
原来吕谦早就为今天的来临而盘算，她穆蔷只是吕谦的一枚棋子。
现在到弃车保帅的时候了。
她的精气神好像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
吕谦，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穆蔷在心里恨恨说道。但是她的表情泄露了她的恨意。
简图之看到穆蔷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她咬了咬牙，说道：“警官，要我说什么，可以。但是你需要给我一个promise.”
“这里是c国，请说普通话。”简图之也不惯着她。他最烦这种自以为话里夹杂几个英文单词就高人一等的人了。有本事你纯英文啊。整的说话都不土不洋的，在那高贵个什么劲儿！
穆蔷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如果你能提供吕谦是主犯还有他的间谍行动，我可以向上级申请。”简图之回答。
穆蔷也不傻，“空口无凭，你得写下来。”
简图之见招拆招，写下一纸保证书。“今审讯穆蔷，还欠穆女士一个承诺。简图之。”
穆蔷见到简图之诚意十足，比那不靠谱的丈夫要强多了。
“吕谦是‘鸢尾草’的黄色成员，你们想必也猜到了，他们是按七色分的等级。红色最高，仅限A国人，吕谦是c国人，能做到黄色，很不容易。他主要管理的就是意识形态方面的渗透。”穆蔷来了个竹筒里倒豆子，把吕谦的过往掀的一干二净。
吕谦是在c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的时候被cIA成员接近并渗透的。他回国后，着手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先是创办了曼珠沙华俱乐部，为了隐蔽，特意用书店做掩护。
俱乐部里除了黄赌毒这些“奖励”之外，最狠的是他定的会员制度。他也用七色来分等级，高级会员可以随意驱使低级会员，低级会员无条件听从高级会员。他通过传播“死亡是帮助人类解脱”的歪理邪说，鼓动会员杀人。
每个月有固定的KpI，等级越低的人，需要“解脱”的更多的灵魂来给自己升级。
“这不是激情杀人，也不是狂欢型杀人，这tm的是绩效杀人啊！”刘默吐槽道，“够变态的。”
穆蔷未置可否，继续说道，“毒教材是他们根据S国的经验准备复制给A国的。为了瓦解c国青年人的信仰，吕谦特意找到岚山一中的校长，吴敬人。他们开发的毒教材。不止一中，其他高中都有，前年开始，这套教材甚至作为课外读物下沉到中小学了。”
也是，岚山一中是岚山市最好的高中。同学们本来就削尖脑袋也要挤进一中，竞争十分激烈。对于不能上一中的学生，能用上一中的内部教材，就好像获得了独家武林秘籍一样。
至于中小学的家长，更是易焦虑人群。从小看一中校本，长大顺利上一中，这种暗示性很强的文字都不用写，家长们就自动脑补了。
“你说的这些有没有物证来佐证呢？”简图之皱着眉头说道，吕谦那家伙太狡猾，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一定会矢口抵赖的。
“没有。或者有，但我不知道。”穆蔷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道。
简图之看穆蔷也没法提供更多信息了，就让她先回单间里。穆蔷嘴角抽动一下，没说别的，乖乖走了。
简图之很奇怪，为什么吕谦对回单间的反应那么大。穆蔷好像就没什么事。
穆蔷说：“吕谦有幽闭空间恐惧症。他害怕密闭的空间，会紧张，恐惧，焦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这有点小麻烦，害得派个人监视他。
“对了，你们的事情，吕慧妍知道多少？”简图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