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神色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间，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意识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秦楼月用力握紧了拳，指甲嵌入掌心，疼痛将那泄露而出的情感紧紧地压在心里。
她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在卖惨。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威尔斯医生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只要能让他来到A市，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秦楼月说着，抬头与温初墨对视着。
她眼角的那一抹湿润还未被拭去，在不远处灯光的反射下闪着晶莹细碎的光。
温初墨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她眉眼处扫过，此时秦楼月这般模样与平日大相径庭，但当卸下伪装之后展露出来的，又是另一番别样感觉。
心中虽泛起波动，但面上却纹丝不动，“你冒名顶替了卓莞儿，那她在哪里？”
见他终于提起卓莞儿，秦楼月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这个……我不能说。”
说到底她和胡嫣嫣之间还有约定，现在虽然差不多算是将一切和盘托出了，可她绝对不能透露出卓莞儿已经死了，这是最后的底线了。
心里的那点波动因为秦楼月的这句话瞬间结成了冰，温初墨怒极反笑，一步步逼近她。
秦楼月下意识向后退去，直到背部接触到一根细长的柱子。
她侧头一看，发现原来是路灯。
秦楼月想闪身躲开，只是面前的人欺身而上，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森冷强大的气场扑面迎来，铺天盖地的把她笼罩，陌生的气息充斥在她周身，这让秦楼月慌了手脚，甚至还有些窘迫。
此时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一分米，靠得非常近，秦楼月的神色变化自然逃不过温初墨的双眼。
秦楼月正慌乱地低垂着眼眸，尽力遮住自己的情绪，脸却忽然被指尖端住，被迫地转了过去。
凝视着她眼中暴露无遗的紧张，温初墨原本还非常糟糕的心情居然很奇妙地被抚平了。
面上覆着的那层凉凉的寒霜消融了一些，他道：“你不是说什么条件都答应么，告诉我，卓莞儿在哪里。”
“知道了她在哪里对你也没用。”秦楼月想拨开他的手，早一步看清她意图的温初墨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
秦楼月忍不住挣扎了几下，但由于力量悬殊太大，她这点动作无异于蚍蜉撼树，起不了丝毫作用。
“你、你先放开我。”
靠得实在太近，秦楼月感觉无比别扭，而且下巴还被他扣住，就连侧脸躲开都不行，自己完完全全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
“你先说。”
温初墨偏偏和她较上劲了，不仅不松手，反而再次逼近了。
秦楼月简直要哭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一点点放大，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对方似乎要吻过来的感觉。
终于，坚持不住的秦楼月差点崩溃地说道：“我不知道！”
闻言，温初墨稍稍一停。
借着这个空隙，秦楼月忙道：“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他们也在找她，一直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