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万年耳朵一动，放下茶杯，走到门口，拉开了办公室门。
孙凌单手拿手机覆在耳边，另一只手挡在嘴边，小声对着手机说着什么，感受到身周温度骤然一降，愕然抬头，然后就看到了席万年眉目清冷的望着他。
孙凌吓的魂飞魄散，手机都要握不住了，赶紧跟电话那头说了一句抱歉，就挂断了电话。
“席爷！”
席万年冰冷的目光往他身上一扫，丢下一句，“倒杯茶来！”
“是！”
孙凌赶紧把手机揣兜里，去旁边倒了一杯热茶进去。
席万年坐在小老板的大班台椅上，跷着腿，孙凌把茶水放下后就想离开，谁知大神又吩咐了，“把门关上！”
“啊？”孙凌不解。
是他出去，把门关上，还是他留下，把门关上？
大人物讲话总是不喜欢把话说全，让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好一顿猜。
“席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孙凌硬着头皮问。
席大老爷不高兴了，都是猪，他说的是外星语吗？
孙凌不堪忍受席万年的目光带来的压力，脊背上冷汗涔涔，脑袋越勾越低，走到门口把办公室门关了，留下来大不了被骂一句，真要走了，就不是被骂这么简单了。
果然，门锁刚一扣上，席万年就开口了。
孙凌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席万年问的是，“刚才你跟谁通话？”
孙凌不敢抬头，老老实实，“一个客户，年前跟小猫文化签订了合同，有个广告代言要拍……”
“谁？”席万年没耐心听那些，冷冷的打断他。
孙凌转动着眼球，声音在抖，“傅……傅憬川！”
孙凌大气不敢出，他敏锐的察觉到在他说出这个名字后，办公室内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身周的冷意越来越骇人，极致的压迫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得废好大的气力。
“只是客户？”席万年压着怒火问，刚才他听到的可不是该跟客户聊的事情。
孙凌飞快转动着眼珠，心思百转，“傅憬川先生……也是小猫文化的朋友，他……他他有时候会给我们一些建议，对公司帮助不少……这一次跟天丽谈判……他就帮我们提供了不少资料，包括天丽公司出现叛徒资金紧张一事……”
“那你知道为什么天丽会出现叛徒吗？”席万年的声音愈发冷漠。
孙凌头摆的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
席万年目光玩味的望着他，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因为，我把这人请走了！”
孙凌变了脸色，猛的抬头，噤若寒蝉。
他以为天丽娱乐在这个时候出问题，是意外，以小老板和颜珪月之间的关系，即使对剧本的想法不统一，也不会背地里用这种狠辣的手段。
正是因为傅憬川及时的内部资料，才让他对这场谈判有了信心，小老板能步步紧逼，占据上风，也是因为知道了天丽娱乐内部出了问题。
可他不知道，原来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