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男人转身，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子森冷的气息。
背光的脸庞，因着烛光的跃动，显得晦暗不明，看不真切。
“属下不敢有半句虚言。”
杀手缩了缩脖子，再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王妃呢？可有施展身手？”
低沉的嗓音，听起有些急迫，比起刚才似乎多了一些情绪化的期待。
“额……”杀手迟疑着，摇了摇头，“没有，王妃的脸色苍白，看起来也是非常虚弱。”
“是吗？那她的伤势，可还好？”
“应该无大碍。”杀手非常意外他的反应，尴尬地回答道，“只是血气不足，才会显得比较虚弱。”
“那就好。”
男人松了口气，走到杀手面前。
这一刻，总算能够看清楚他的五官了。
果不其然，他就是龙啸国的皇帝龙瑾慕。
“行了，你先退下吧，传令暗部，继续监视宸王府的动静，一旦龙北辰的身体康复，或者动用了武功，立刻来报。”
“喏。”杀手躬身领命，迅速离开了暗室。
龙瑾慕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抬脚走到桌前，看着桌上那副未画完了的“美人画”，提起毛笔，继续作画。
他画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前皇后萧姬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画笔，将美人画挂在了墙上，又展开一副青鸾国送来的画像，与之对照着，口中喃喃自语：
“姬玉，姬儿，你俩可是同一个人？”
他的表情有些迷茫，心中疑惑重重。
突然，他打起了寒颤，浑身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咬一般，痛入骨髓。
他连忙放下了画作，到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服下。
顿时，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种飘飘欲仙的美好感觉。
他仰面，靠向椅背，眼神迷离的望着天花板，眸光毫无聚焦，脸上却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姬儿，你回来啦……原谅我，我爱你……只爱你。”
他呢喃着，张开双手，像是拥抱住了幻想中的那个人。
夜，很深，寒凉如水。
龙瑾慕却因为那两颗药丸，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幸福。
……
寝宫内，赵箬儿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中那轮高悬的明月，冷声道：“看来，皇上的病又犯了，今夜是不会来了，让他们关门下钥吧。”
转身，回到床前坐下，眼神清冷，却透着一丝深宫的幽怨。
贴身宫女锦瑟福了福身，示意小太监去传话，自己则屈膝跪在赵箬儿面前，为她脱鞋，服侍她上床休息。
*
第二天一早，姬玉睡得正沉，就被一阵喧嚣声吵醒。
她有些生气，翻了个身，想蒙头继续睡。
谁知，竟扯到了伤口，疼得她顿时睡意全无。
“嘶……”她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就看到龙北辰站在窗口，黑发未束，一袭宽松的白色长袍，随风而动，衬着他整个人都如同谪仙一般，清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
“外面发生了什么，竟会这么热闹？”姬玉好奇地询问，和衣下床，朝着窗前走去。
“今日是重阳节。”龙北辰转身，看到她提着裙摆，赤脚走路的样子，原本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