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瑶看到惠贵妃这番作态，脸上挂着冷笑。
“刚才端妃来过？”惠贵妃见周围没有地方能坐，只好站着跟柳凌瑶说话了。
柳凌瑶回都不回她一句，惠贵妃明显就是看到端妃来了，要么就是从哪个宫人那里得知了消息，所以又何必来明知故问？
“如今这宫里，也就皇后娘娘，还有本宫和端妃几人是以前进宫的了，本宫现在只看得到新面孔，以前的旧人……可都不在了，如今就连你都已经来了冷宫……”
惠贵妃说着，又叹了口气，颇有一种感慨时光飞逝的感觉。
柳凌瑶只冷哼了一声，“所以惠贵妃是想要来这里陪我？”
惠贵妃微微一笑，不答反问，“你明明知道陛下已经放过了你，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
“我自寻死路，惠贵妃难道不开心么？”柳凌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是她觉得这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惠贵妃当然是高兴的，毕竟柳凌瑶之前害了她的孩子，还试图害自己。
而且，惠贵妃可不像端妃一样，还会生出什么恻隐之心来。
“开心，我当然开心，尤其是得到消息的时候。”惠贵妃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掩饰的意味。
“柳凌瑶。”她又唤了一声柳凌瑶的名字，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怎么？”柳凌瑶现在再怎么浑身无力，也不想在惠贵妃面前示弱，哪怕她现在是真的很“弱小”了。
“你可知道你当初害了我的孩子的时候，我有多恨你！”惠贵妃咬牙切齿的说着，即便是到现在，她的心情都还不能完全平复下来。
“那又如何？”柳凌瑶笑笑，忽然讽刺一般的说道，“但是你和皇帝当时都不能拿我怎么样呢……惠贵妃，你也不过如此，皇帝终究还是更看重他的皇位的，要不然，当初你的孩子都没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惠贵妃，你难道就不恨皇帝吗？是他在助纣为虐！如果不是他，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害到你的孩子？”
柳凌瑶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惠贵妃，原来你是个可怜人，哈哈哈……”
笑着笑着，柳凌瑶的眼泪就笑了出来，她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但是神情却变得十分狰狞，尤其是又哭又笑的，就好像是已经疯了一样。
“柳凌瑶！”惠贵妃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
柳凌瑶这些话，确实是说中了她心里所想的，因为当初自己的孩子没有了，惠贵妃并不是没有怨恨过皇帝，甚至还一度跟皇帝冷战。
但是为了能在这个后宫中活下去，惠贵妃不得不原谅了皇帝。
只是，她现在真的不恨皇帝了吗？连惠贵妃自己都不能肯定！
“怎么？”柳凌瑶抬起头，眸光犀利，脸上还带着冷笑，“难道惠贵妃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惠贵妃不想撒谎，柳凌瑶没有一句话说错。
归根结底，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可能就只比端妃，比柳凌瑶，比后宫众妃好那么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