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中面色狰狞，满地打滚的初阳，史密斯吐槽道:“有没有深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有大病。”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该去看精神医生了。”
秦命问道:“当时在编辑这个虚拟世界的时候，设定里水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史密斯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代码又不是我写的。”
“所有代码他应该都看了一遍，他自己应该很清楚。”
听史密斯这么说，秦命心中就明白了。
搞不好他们在编辑这个虚拟世界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设定水的味道。
初阳估计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去尝一下草，尝一口水。
至于没有设定会发生什么，秦命也不清楚，但是看初阳这个状态，想来应该没发生什么好事。
史密斯突然问道:“说到代码，我上次跟你提的那个建议，你想的怎么样了？”
秦命的表情顿时就凝固了，随后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把所有人的数据保存下来，存储到一个特定的载体当中，和量子计算机结合。哪怕身体和大脑死亡也能在虚拟世界中永生。”
“这件事情牵扯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可能擅下决定。”
“最现实的一个问题，如果每一代人都永生，不考虑伦理问题和社会问题，虚拟世界中的人口将会以指数型增长，量子计算机根本无法承载得住。”
史密斯满不在意的说道:“那都是技术问题，未来早晚要突破的。”
“你自己回想人类一下进步的过程。身体素质越来越弱，大脑越来越聪明。现在完全抛弃身体，获得堪比计算机的大脑，不是正好符合人类进化的历史吗？”
秦命瞥了史密斯一眼，冷冰冰的说道:“停止你的诡辩。不要把我当傻子糊弄。”
“智慧生物越进化就越依赖大脑，如果让所有人都进入虚拟世界，那大脑是真的进化了吗？人类引以为傲的创造力和想象力会完全丢失，变成一个机器，一团数据！”
史密斯继续蛊惑道:“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就不能再往前走一步吗？一个崭新的时代唾手可得。”
秦命转身看着史密斯，认真的说道:“我们已经步入一个新的时代了！”
史密斯问道:“那你准备拿这个技术干什么？像初阳一样，把它当做虚拟现实游戏玩？”
秦命摇头道:“这项技术具体拿来干什么不由我们决定。我们只负责把这项技术研究出来，并完善和维护。”
“怎么用智商技术会有更有专业的人来决定，与我们无关。你我都只是一个科学家，懂数学，懂物理，懂化学，懂生物，懂工程，懂信息。但不懂社会，不懂经济，不懂政治。”
就在此时，实验基地大门再次打开，科研部部长孙汉荣走了进来。
秦命看了一眼孙汉荣，又看了一眼史密斯，轻声对史密斯说道:“专业的人来了。”
说完，秦命来到孙汉荣面前，和孙汉荣互相打了个招呼。
孙汉荣看着眼前的屏幕，遗憾的说道:“可惜了，没能见到实验开始的历史性时刻。”
秦命笑道:“再过百年，我们就是历史。”
“哈哈哈。”孙汉荣也笑道:“再过百年，不对，再过千年，你们的名字就会在课本上加黑加粗的，你们的事迹将会成为学生们试卷上的题目。”
秦命回复道:“不只是我们，你也会这样。”
孙汉荣摇了摇头，略有惆怅的说道:“我不说百年前了，我就问你，你知道咱们国家上一任科研部部长是谁吗？”
“不知道。”
“上上任呢？”
“不知道。”
“上上上任呢？”
“不知道。”
孙汉荣很无奈的问道:“懂了？”
“虽然现在我们的职位和地位相同，但放在历史上，你们的地位必将是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端的。”
秦命听出来了，孙汉荣这是在拐弯抹角的夸他们，用的是一种非常常规的夸人方法，也是现在互联网上常用的。
踩一捧一。
他赶忙转移话题道:“现在非嵌入式脑机接口和虚拟世界的实验非常成功。”
随后他指了指刘行之和初阳，说道:“刘行之是自告奋勇当实验体的。至于初阳……他刚进去不久，是去玩的。”
秦命没有给初阳打掩护，直接拆穿了他。
孙汉荣看着浑身都是仪器的刘行之和初阳，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们现在都已经这么放心了？初阳这孩子都可以把这当游戏玩了？”
秦命侧开身站到孙汉荣的旁边，把他带到了主监控室的大屏幕前，指着大屏幕说道:“屏幕里的画面就是他们在虚拟世界里的场景。”
“目前虚拟世界的大小严格来说只有五百平方米。但是未来会继续扩大，并会加入编辑功能，可以让虚拟世界的人简单的参与编辑已经构建好的世界。”
孙汉荣看着屏幕，发现刘行之和刘恒之都非常的正常，只有初阳看起来怪怪的，似乎非常痛苦，疑惑的问道:
“初阳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秦命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件事情吧……不太好解释。他吃了一把草，又喝了一口水。嗯……总之初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孙汉荣虽然没听明白，但他看秦命和史密斯的状态，能够确认初阳没有什么大问题。
看着屏幕里的那个世界，孙汉荣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该感叹什么。
那真的是一个世界！
一个完完全全由人类创造的世界！
他的心中出现一丝悸动，向秦命问道:“这个虚拟世界还能再承载一个人吗？”
问完这句话，他又怕秦命不理解他的意思，又补充一句。
“实验基地还有没有多余的设备？”
秦命听懂了孙汉荣的意思，向旁边站着的史密斯使了个眼神。
史密斯又叫来那个小组长，吩咐道:“给这个部长大人准备一套实验设备。”
随后孙汉荣便被工作人员带下去准备实验了。
屏幕前又只剩下秦命和史密斯。
秦命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备份他们的数据？”
史密斯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没有。这种事情偷偷摸摸的干没有意思。”
“等哪一天你同意了，我才会这样做。”
秦命说道:“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同意。”
在虚拟世界里克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可比在现实世界中要轻松许多，直接把实验体的数据备份一份即可。
秦命正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才会突然发问。
他还是感觉放心不下，说道:“一会儿我会查询实验基地自创立以来的全部记录。”
史密斯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说道:“无所谓，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