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显然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上次的事，我去你们学校问了。”
她主要是怕这件事影响恶劣，到时候再给严淮身上惹一个处罚或者警告。原本谭大看这个就看得很重，更何况医学生这方面比起一般的专业还要更严。
幸好，那次其实是唐教授一个人护着他，尽管严淮并不知道这件事。要是没有唐教授出面把事情平息掉，严淮那次免不了一个处罚。
严淮已经隐隐察觉到了有些不妙。
他犹豫再三，还是问道：“姐，你是不是还去医院说昨晚那件事了？”
林知知略微皱起眉：“医院？”
严淮见势不对，连忙把这件事圆过去：“呃，不是啊，那没事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随即抱着笔记本，继续开始对着那空白的文档界面发呆。
该来的还是要来，先把这令人绝望的论文憋出来再去想那件事吧。
——
秦瑶晚上失眠了，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到最后找睡意找得心烦意乱，只能爬起来跑到窗子边看星星。
现在这段时间，正好是白天越来越长，黑夜越来越短，这凌晨四点多，外面都已经没什么星星了。倒是太阳，眼看着就要出来，这一整晚算是已经过去了。
秦瑶叹了口气，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黑眼圈，估计了一下待会儿要怎么才能遮住。
前几年年纪还要小一些的时候，也没见黑眼圈出来得这么快，这一个晚上睡不好黑眼圈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了。
秦瑶一边化妆，一边伤春悲秋，直到现在，已经早上七点多，她居然还是没什么困意。真就通宵不睡了。
但是今天得去拍一组广告，是一支墨镜广告，目前来说难得的一个还算不错的地方是那是墨镜，戴上谁还能看见黑眼圈不成？
大概是早上太精神了，过了那段时间就开始犯困，秦瑶坐在那里，一路上不停地在打哈欠，纸巾一张有一张，擦着眼角习惯性跑出来的泪水。
她这个困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林知知把手机放下，道：“昨天又出去了吗？”
秦瑶脑子不清醒，反应慢了不少，她睁着一双朦胧中透着泪光的眼睛，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林知知在说什么。
她之前的黑历史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半夜去酒吧的事，被林知知逮到好几次，看她这么困，肯定是在猜她出去瞎玩了。
不过这次还真不是，秦瑶又抬手半掩着脸打了个哈欠，然后眨了眨眼，把过分湿润的眼睛里的泪水忍了回去：“没有，我最近都没去了，但是昨天晚上失眠了，一整晚都没睡着。”
林知知把目光收了回去。
秦瑶这个年纪，因为一切事想得太多失眠，是很正常的。这个没必要去纠结。
不过秦瑶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况，还是有些憋屈。
她真的是......做了件傻事。
到了拍摄地点，秦瑶慢悠悠下车，一个哈欠打到一半，模糊间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这个哈欠直接没打出来。
她诧异道：“这个还有男款要拍吗？”
她怎么还会在这里看见付衡星的？
林知知显然一早就是知道的，她看了眼远处已经在慢慢调整着的镜头，道：“不是情侣款，但是有另外的部分，到时候可能会合成一支，不需要你们配合。”
这就是各拍各的意思。
秦瑶又看了眼付衡星，面色古怪。
其实付衡星最近才是真的惨。
经纪人人住医院，什么都不做，担子全都落在一个艺人身上，这就离谱。就这种情况，之前居然还有人借刘腾飞出事的消息来黑他，着实是雪上加霜。
不过她现在看见付衡星，就很容易想起昨天那件事。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付衡星一身很休闲的装束，上半身只有一件短袖，坐在那边的角落里翻着手机，也没人去搭话，也没抬头，所以也就没注意到这边的秦瑶。
但是合作的这家公司的高层就在那里站着，已经开始和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说起即将开始拍摄的小要求了。
几次提到秦瑶的名字，付衡星离得又不远，便抬起头看了一眼。
秦瑶坐在另一边，闭着眼靠在墙上，又在打哈欠，要不是头发衣服都是整齐的，看起来着实像是刚睡醒。
不过隔着这么远，付衡星倒也没有直接站起来走过去打招呼，只是多看了秦瑶几眼，便继续翻起了手机，打开一个塔防小游戏。
最近很流行一些小游戏，他们这种平常没什么大块空闲时间的，偶尔玩玩解解压也还好。
秦瑶毕竟还是年少出道，经验丰富，对着镜头的感觉一直都是很自然的，算是难得的一个优点。戴着墨镜，完全看不到眼睛之后，也不显得她那么困了。
实际上，墨镜之后的那双眼睛，几乎都要闭上了。
刚拍完走的那几步，险些摔倒。
林知知在不远处看着，等到秦瑶慢吞吞走过来。
她道：“今天下午那场综艺，你的出场时间必须推一下。”
秦瑶愣了愣，疑惑道：“为什么？”
“去补觉。”林知知已经翻出了手机，找到了节目组的联系电话，“这种综艺比较耗费体力，万一出事难以处理，到时候是我的责任。”
秦瑶揉了揉眼睛：“可是那个时间不是已经很晚了吗？下午三点啊。”
林知知轻描淡写道：“你起不来。”
秦瑶当时只觉得林知知低估了她的自制力，下午一点的时候，她躺到床上，心想可算能睡觉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钟。
她睁开眼的时候，是林知知在外面不急不缓地敲门。
秦瑶从床上抱着被子坐起来，第一反应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好，还是白天，应该没睡太久。
她翻身下床，去打开门。
林知知站在门外，看不出等了多久，不过她真的猜对了，那三个闹钟都没把一个满脑子困意的人叫醒。
秦瑶默默别开头，没去看林知知的眼神：“这不能怪我。”
要怪，还得从那瓶为悲剧埋下伏笔的防狼喷雾开始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