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呼呼..。卑微，寒酸......”
恶魔再次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
那是在笑么？
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么，你能做到吗，无所不能的恶魔？”
陆琪带着讥讽的语气对他说。
之所以这么大胆，并不是这个家伙不可怕，或者陆琪真的相信了他愿意效忠陆琪的鬼话。
而是因为陆琪意识到一件事。
屏障，那位小丑结界师的魔法显然在起作用，这个巨大的恶魔无法通过，否则陆琪早就被撕碎了。
“你做不到，所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显然，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完全放弃，用自己的口器不断地划过窗户。
“我可以......”
“！”
“我甚至可以，带你回到那个世界......想见，家人吗......”
“骗子！”
陆琪一拳锤在窗户上，钻心的疼痛让陆琪咬住了嘴唇。
“签订......契约吧。”他说，“我将许诺，把你带回自己一开始的地方。你只需要，把我召唤到现在所处之世界，作为一份礼物......”
“我——我不会那么做。”思考了片刻，陆琪说出了答复。
他肯定会为这个世界带来一场浩劫吧。
为了自己回家这一件事，就要把一整个世界献祭给恶魔？
对不起，这种选择还是做不到。
回家可以再想办法，但是这个真的不行。
“无趣......追寻无价值，无意义，短暂渺小灵魂的过去......”他说，
“而现在的你已经不同，接受我......召唤我，用痛苦和死亡让奈格斯愉悦！万千生灵也将跪倒在你的脚下！”
“我，不需要！”陆琪大声说，“我不需要别人跪倒在自己的脚下，更不打算用别人的痛苦和死亡来让你和那个邪神开心——过去的事，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身后传来了清脆的钢琴弹奏声。
陆琪回过头，没人坐在那儿，但钢琴仍然节奏缓慢的开始弹奏一曲单调的曲子。
眼前的景物开始震动，椅子背和墙壁碰撞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哎？地，地震！？”
强烈的震动让陆琪无法站稳，被迫跪到地上。
先出现了几条裂纹作为预兆，地板整个在陆琪的身下崩裂，下坠带来的反胃感压住了陆琪的尖叫。
这里要塌了？？
是恶魔的破坏！？？
“——是个，错误的选......”
恶魔的声音逐渐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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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
斜上方一展摇摇晃晃的光球，晃着陆琪的眼。
“她醒了，阁下。”
是一个粗粗的男人的声音。
“嗯。”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近，陆琪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动脖子，试图在摇弋不定的火光和阴影下看清来者的面貌。
“真的是很恐怖啊。”来者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陆琪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小丑”结界师。
他在这里干什么？
“发生——”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陆琪的疑问被他抢先了。
陆琪从*******撑起身子，看向说话者那边。
“话说现实世界里，你也是这幅样子啊......”
还以为那夸张的打扮，只不过是那个空间里里放飞自陆琪的产物而已呢。
“现在不是对我华美外形说三道四的时候——说说发生了什么事。”他在靠近chuang尾那边坐下，
“深夜被人叫醒，告诉陆琪你突然开始抽搐，大喊大叫。”
“唔，那个啊——”
在梦中经历的事一闪而过。
“唔，其实也没什么。”
“说谎，怎么可能。”他说，
“警卫说你尖叫的最响的时候，他们都头疼的厉害。旁边监室里的犯人甚至流鼻血了。”
“把陆琪关到那个结界房间里的人是你，小丑结界师先生。”
“我可不记得自己的结界会引起那种症状。”
看来他是一定要问出个经过才行。
陆琪可不行让他和他的雇主多想，措辞必须格外小心。
“那个房间空荡荡的，里面太冷清。没有可以睡觉的chuang，喊叫起来也没人答应。所以陆琪就试着在里面放几个魔法，结果就地动山摇，远处还传来了打雷的声音。”
“.......”
“我吓坏了，不停地尖叫，然后就醒了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所以，那些声音是......”
“你释放的魔力大概引发了某种sao动。结界的保护机制被激发，导致我也进不去，只能解除掉他。”
“真是太恐怖了，天崩地裂——”
陆琪低下头，让头发遮住自己的脸。
陆琪并没有说谎，只是省去了一些细节。
看来对方接受了陆琪的说法。
“以后不要再做那种事情了。”他说，
“那样很危险。要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警觉才对，你的灵魂对亚空间的掠食者来说就像美味大餐一样可口。”
很危险。
只有这三个字表术的再准确不过。
陆琪点点头，表现的十分虚弱。
“能不能就这样让人好好睡一觉——我不想再进什么结界了，更不想被人像娃娃一样打扮。”
他犹豫了一下。
“好吧。”
爽快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
陆琪还以为他会拒绝掉，然后不由分说的让陆琪昏迷过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细细的银色的链子，上面有个三角形小铁棍拼成的吊坠的吊坠。
“戴上它。”他递给陆琪。
“这是什么？”
“不想解释——如果你不想被关在结界里，就把它带在脖子上。”
陆琪照着他说的，半信半疑地戴上。
“唔......感觉有点奇怪。”
戴上的那一刻，陆琪就觉得身体突然沉重很多，视线也更加模糊不清。
试着攥起拳头又松开，就连身体的控制都变得迟钝了一样。更重要的是陆琪感受不到魔力的流淌了，就像泉水被塞住了一样。
从成为法师的第一天开始，陆琪就开始依赖魔力的使用。魔法对陆琪的提升，其实大部分地方都并不显露在表面。
比方说，除了基本的五感之外，陆琪会试着把精神力向外扩张，试图去察觉周围的魔力波动。
比方说其他法师、魔法物品，或者某个漆黑的房间里，其实有人在躲猫猫。
当然，以陆琪现在的程度还不能定位别人的位置。但是这种不知不觉的使用，也具有依赖性。
小丑结界师起来，对着门外举着火把的卫兵说：“我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