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向他施压：
“金先生，我希望你清楚，你现在是在同警方陈述当日的情况，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金正阳依然沉默。
高一凡静静等候。
半响，金正阳才说：“是他要和我换衣服的。”
“谁？”
“那个男人。”
“然后呢？”
“然后，我当然就走了。”
“你穿他的衣服走的？”
“对。”
“之后你去了哪里？”
“青城，我要去那边办事。”
“那么晚了 ，你需要过去办什么事？”
“我......我在那边有个合同，第二天一早就要签，所以要晚上就走。”
高一凡盯着他：“你既然第二天一早要签合同，头一天晚上还去夜店？还和人去旅店？”
换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
“这有什么问题，只要我安排好时间就行了。”
金正阳回道。
高一凡没说话。
安排好时间？
现在看来，金正阳好似真的是事先就安排好了时间。
但，他为何要这样？
金正阳见高一凡不说话，以为他不信，忙说：
“你们可以调查，我当晚开车走的南青高速，我车上有Etc，往回都有记录的。”
南青高速，是南都到青城的高速路。
“我们会查。”
高一凡道。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金正阳当晚一定是开车去了青城。
他故意走高速，当然是为了留下证据。
但，这又是为什么？
莫非他一早知道，和他一起的那个男人，会死？
“你是几点离开的？”
高一凡继续问道。
“大约晚上十二点。”
十二点？
陆晨风说，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如果金正阳说的这一切是真的，那人就确实不是他杀的。
高一凡想了想，对金正阳说道：
“金先生，还有很多的细节，我们稍后需要向你核实，这段时间，请你保持通讯畅通，我可能随时需要联系你。”
金正阳有些不悦，但还是点点头。
“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金正阳拂袖而去。
高一凡将收集的线索细细的分析。
目前当务之急，是查清死者的身份。
他想了想，又给苏晴打去电话。
“小晴，你跟踪金正阳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还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
苏晴想了想：“其他异常倒没有，只是有一次，有一次，他去了郊外的一栋别墅。
当时龚斌从别墅出来，我原本以为那栋别墅是龚斌住的，但后来龚斌失踪，金姐给了我他家的地址，
我才知道他不住那里，我也去那栋别墅问过，住那里的人说不认识他。”
别墅？
“你把地址给我。”
“好。你怀疑金正阳的死，同住别墅里的人有关？”
“金正阳没有死。”
“啊？”
“所以现在死者还不知道是谁。”
“这么奇怪的吗？”
苏晴顿了顿，又问：“你去找过那个孟伟医生了吗？”
“找过了，他说打龚斌，是因为龚斌去做公益活动的时候，手脚不干净，骚扰护士，所以他才动手警告。”
“也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记得龚斌被打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这事你得找老板。’”
“找老板？”
对。
找老板？
龚斌的老板，不就是金正阳吗？
扯来扯去，又回到了金正阳身上？
高一凡苦苦思索。
不管怎么样，先去别墅问问情况。
高一凡匆匆赶到别墅。
他按了半天门铃，屋里却无半分回应。
屋里没人？
应该不会，苏晴上次来，屋里的人说自己才租下这房子。
高一凡想了想，将地址发给张麒：
“张麒，帮我查一下这个房子的屋主。”
张麒很快将屋主的信息反馈回来。
高一凡拨通了屋主的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很快被接通。
“你好，我这边是南都刑侦队，想向你核实一下你名下的一栋别墅的承租人，地址是——”
对方有些迟疑：“警察？”
“对。”
“真的？”
“真的。”
高一凡有些无奈。
这年头，网上诈骗的太多，搞得大家都充满了戒备。
“哦，我这房子是租给朱老板的，朱天福。”
“他是老板？”
“他是一家演艺公司的老板。”
“演艺公司？”
高一凡有些警觉：
“哪家？”
“名字有些奇怪，我想想，好像叫......‘洛丽塔’。”
什么？
朱天福是洛丽塔的老板？
那金正阳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