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秋葵替云青梧卸妆后，几乎是半拖半拽将人拉到净室沐浴。
有时候王女殿下像个半大的孩子。
不爱穿鞋、不爱吃饭、偶尔有点儿懒。
实在是......
...
云青梧沐浴过后昏昏欲睡，赤脚走过干净的卧房，越过屏风。
床在层层帷幔的遮掩之下。
拉开帷幔，半裸上身的男人跪坐在她的床上。
“阿...阿野？”
云青梧的眼里显而易见地闪过了错愕。
这不怪她。
视觉上的冲击太强了。
男人脖颈上戴着黑色的铁皮项圈，拇指一般粗细的铁链垂下胸前，一直到小腹。
“主人。”
殷淮野开口了，微微仰头，猩红地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云青梧心跳漏了半拍，本能地想要将床帘拉上。
可她慢了一步。
人还没退走，就被攥住了手腕。
灼热、滚烫。
远高于她的温度顺着肌肤相亲的地方一点点蔓延，渗透进骨血。
“主人，喜欢奴这样吗？”
殷淮野强硬地抓住云青梧的手腕，将铁链塞进了少女的手中。
云青梧抓着铁链的手在发烫。
她往后退一步，男人便不得不高高扬起脖子，向她所在的地方近一步。
“永州的奴隶都会拴上链子，防止逃跑。”
“主人喜欢吗？”
殷淮野拽着脖子上的铁链，跪坐着挪到了床边。
他与云青梧很近，跪直后甚至比站在床边的云青梧还要高。
殷淮野张开双臂，少女便犹如在他的怀中。
云青梧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她后退一步，却忘记松开手中的铁链。
男人不得不低下头，犹如被束缚的宠物一般跟着她向前倾去。
云青梧连忙放开了铁链。
但是晚了。
殷淮野再没有给她机会退走。
宽大的手掌按着她的背，微重的推力使她踉跄着被摁进了殷淮野的怀里。
猛兽俯首，将头埋进她的肩窝，轻微喘息着。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皮肤一片滚烫。
“主人...”
“不要奴了吗？”
沙哑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吟。
尖锐的指尖不着痕迹的地滑过云青梧的后背，不轻不重摁在了后心处的位置。
云青梧动了动脖子，清冷的眼眸染上了无奈。
这样的话，她竟也听出了几分杀意。
好像她说是，这条龙就会立即扭断她的脖子。
“不是。”
云青梧实话回答。
殷淮野今夜怪怪的，该不会是......
男人的嘴角微翘，旋即搂着腰将少女压在床上。
“主人喜新厌旧，真让奴心寒。”
殷淮野双腿分开，跪在云青梧腰间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表情淡漠的少女。
还真是冷静。
随时随地都像一捧冰冷的雪。
高贵、晶莹、冰冷。
想让人揉进怀里，融化。
想用铁链捆住她的双手，令这双淡漠的桃花眼沾染上别的情绪。
殷淮野灼热的视线不加掩饰，看的云青梧有些心慌。
于是她拉住了铁链，一点点收紧。
殷淮野轻笑一声，顺从着这个力道，弯下了腰。
于是他看见少女有些犹豫地凑到了他耳边，让人眷恋的清香扑面而来，空气于香味中升温、氤氲、逐渐暧昧。
殷淮野的呼吸粗重了几分，难耐的燥热向一处汇聚。
他听到少女开口了。
她说——
“阿野...你是不是......”
“发情期到了。”
殷淮野：......
系统：......
一瞬间，所有的暧昧都退了个干净。
殷淮野的眼里压抑着怒意，嘴角讽刺的弧度逐渐扩大。
哈？
发情期。
只有野蛮的魔兽、蛮荒的妖族才会有发情期。
小菩萨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殷淮野低头，尖锐地牙齿发泄般叼住少女颈间的软肉。
能咬碎一切的龙牙，此时收着力道，撕磨那块儿白皙的皮肤。
“嘶......”
钝痛感传来。
让这具身体立刻红了眼眶。
泪水流过眼角，云青梧眼中充斥着不解。
龙...
又不高兴了。
真难懂。
“阿野。”
“起来。”
云青梧忍不住去推殷淮野，推不动。
不用灵气根本就推不动。
殷淮野咬的更重了。
直到身下的少女轻哼一一声，吐出一个字：“疼。”
男人眼里的暴虐消散。
抵在床边，握成拳的手散开。
他支起身，看着少女微红的双眼，皱眉。
拇指擦过泪痕。
他分明没用力。
殷淮野甚至怀疑地朝那片肌肤看去。
只是红了。
而已。
“奴修复丹田的时候。”
“也疼。”
“伤口愈合、重新生长......”
“主人怎么不疼奴？”
殷淮野的手指轻拂过那团红，盯着云青梧的眼睛，一字一顿。
沙哑的声音明明说着委屈的话，却不明染上了几分狠厉。
云青梧无奈。
她困意十足，这条龙还在发疯。
“你也觉得疼吗？”云青梧反问。
她以为，他动起手来那般不要命。
不怕疼的。
殷淮野哑然失笑。
小菩萨还真是....
太了解他了。
修复丹田那点疼，于他而言确实算不了什么。
见殷淮野不再说话，云青梧闭上眼睛。
“回去睡觉。”
她轻声说道。
“不。”
殷淮野的声音低沉，他放开了禁锢云青梧的手，侧躺在云青梧的身边。
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
云青梧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眸底终于染上了几分不耐。
少女撑起身子，俯视着男人。
“奴要跟主人睡。”
“主人不愿...是嫌恶奴......”
说到这里，殷淮野顿了顿，随后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脏吗？”
讥讽、自嘲。
余下的暴戾和狠意交缠酝酿，深藏在眼底。
他真是疯子。
为了一点点亲昵，便要亲手把最厌恶的东西拨开给人看，去赌那一点点微渺的善吗？
云青梧收敛了眼底的不耐。
她有些疑惑。
耐着性子去摸殷淮野的头。
“阿野。”
“我没有。”
脏？
世间万物，众生平等。
尤其是妖、魔鬼、魔兽、植物、动物......
这世界并不只是人类的世界。
更何况...这是天地间最后一点龙族血脉。
何其珍贵。
“我不会强迫你。”
云青梧收回了手，在心里默默补充——一般情况下。
不愿触碰、不愿抱、不愿被束缚在她身边。
如今力量有所恢复，身体亦不需要借助他的气运之力获得慰藉。
她可以...给他想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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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梧：阿野，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恶龙（生气）：把我当成什么野兽了吗！
后来——
恶龙：主人，发情期到了，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