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晃了两下就当洗干净了，然后在刚才切肉的案板上切菜，锅里头的水已经煮开了，菜直接倒了进去。
孙婆子呵呵笑着：“这切菜的砧板上头都是荤油，别洗，挂起来，还能用好几天呢。”
张婆子：“不洗不洗。给他们吃几天猪油。”
两个人在厨房里说说笑笑，因为她们今天又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心情也很好，破天荒地去喊孩子们起床。
声音刚开始也不那么狠厉：“快起来了。”
被褥一个个被掀开，隐约有些还有恶臭味道传来。
有孩子拉屎拉尿了。
张婆子捂住嘴，干呕两声，面色陡然大变，嫌恶地骂：“一个个废物，这么大了还拉屎拉尿在床上，怪不得你们爹娘不要你们。自己去把床收拾干净，别给老娘添麻烦!\"
大一点的，自己穿好衣服，叠好被褥，有小一些的，则被其他孩子帮忙，穿好衣服，有拉屎拉尿了的，小的不会收拾，都给了之前那个吃包子的叫小草的女孩子。
\"去洗干净，不洗干净，不准回来吃饭。\"
小草提着比她人还高的木桶，走向河边。
春天的水水虽然并不寒冷，但是因为她手有冻疮，水浸泡在凉水还是疼的她直打哆嗦。
清洗着床单上的污渍。
罗玉宁和宋长青去而复返，回到善堂附近就看到小草提着木桶到河边去，二人悄悄地跟上，到了河边。
就见小草正在收拾床单上的污渍。
有屎有尿，不只一张被单，应该是好几个孩子弄脏的被单。
罗玉宁之前就给四妞洗过拉过屎尿的被单，知道太小的孩子根本不会控制排便，拉在床上是常有的事情。
可都说弄脏了被单是那两个妇人洗，看这样子，她们就是这个叫小草的女孩子洗的。
“怎么是你在这里洗被单？”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小草好险把手里的床单丢水里去。
“你们，你们不是走了吗？”
“若是走了，哪里能看到你在这里洗被单。我可是记得你之前说过，是张婆子孙婆子洗的。”
罗玉宁亲耳听到这小姑娘说的。
小草低着头，手里攥着被单，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罗玉宁将热腾腾的包子给了她：“先别洗了，先吃两个肉包子。”
小草眼睛都亮了。
看见包子咽了咽口水，几乎是用抢的，抢走了罗玉宁手里的包子，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包子吞进了肚子里。
她吃太快了，被包子梗的说不出话来，然后就着喝河里的水，吞下去。
喝河水的顺溜模样，看来平时没少喝河水。
看这小姑娘吃包子时狼吞虎咽的模样，一看就是平时吃不饱的状态。
罗玉宁见她把包子吃完了，又问：“小姑娘，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撒谎吗？”
小草呜呜咽咽地哭着：“因为我如果说实话的话，我就要饿一天肚子。张婆子跟孙婆子还会打我。你们看我的手。”
小姑娘露出胳膊，被满是补丁衣服下包裹的是两条被掐的满是青紫的伤痕。
“她们说我被子洗不干净，就用手拧我掐我。”
罗玉宁看过去，脸都气黑了。
宋长青皱眉：“官府花这么多钱，请她们来照顾孩子。没想到却请来了两只中山狼。”
“孩子，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位叔叔他有能力把这两个人全部赶走，让她们回家，不准再来，你不用怕的。”
小草一听眼前一亮，“真的吗？可是再来两个人会不会跟她们一样欺负我们？”
“不会，你放心。我敢保证，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们！”宋长青保证道。
小草将张婆子和孙婆子的恶行一样一样的说了出来，听的罗玉宁是火冒三丈。
那两个婆子不仅心狠，而且贪财。
做的事情一件一件让人听后只道她们两个连畜生都不如。
孟玉泽很乖，见几人说话，主动上前接过床单搓洗。
等把床单全部洗好，宋长青问的也差不多了。
“小草，你先带着东西回去，刚才碰到我们的事情谁都不许谁都不要告诉，知道吗？”
小草点点头，充满希冀的看着宋长青和罗玉宁：“哥哥姐姐，你们真的能把那两个人赶走吗？”
“放心，不仅要把她们赶走，我还要把他们痛打一顿。”宋长青摸摸小草的头，宽慰她：“回去吧，别让人发现。”
小草点点头，提着沉沉的木桶又回去了。
她三步一回头，看着宋长青和罗玉宁，咬咬唇挥挥手，似乎在说你们千万别忘了。
小草到了善堂，张婆子和孙婆子已经像是养猪一样把善堂里的那些孩子给喂了。
孩子们吃的吃的食物，还不如猪食。
看到小草回来，孙婆子嘲讽一笑：“哟？这是早上吃了肉包子，洗都洗得那么快。”
小草不敢答话，只低着头，惊惧地看着孙婆子。
孙婆子怀里鼓鼓囊囊的，叮嘱几个大孩子：“给我好好看着家，要是出了乱子，我就把你们轰出去！”
“是。”
“我们不在，要是有人来了，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就说婆子你们去外头给我们挖野菜去了。”
“呵呵，乖。”
孙婆子走了， 张婆子怀里也鼓鼓囊囊地，也走了。
他们一走，一直都安静地诡异的善堂，终于开始慢慢有了说话声音和笑声。
张婆子和孙婆子在路口分开，肚子鼓得像是已经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
罗玉宁和宋长青跟一个，孟玉泽跟上一个。
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后面。
张婆子去了自己的村子，怀里揣着十多斤猪肉，走的还挺快。
进了村子之后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张婆子，咋这个时候回来了。”
张婆子笑道：“唉，回来有点事。”
那人看她怀里咕咕囔囔的样子，又说了一句：“哟，这是又带好东西回来了？”
张婆子笑着说：“哪有哪有，就是自己省下的一些口粮。回来给孩子们打打牙祭的！”
她不想多说话，大步的往家里走去。
罗玉宁和宋长青跟在身后，听到那人嘀咕着：“造孽啊，隔三差五地把好东西偷回来，也不知道善堂里的那些孩子有没有的吃。”
罗玉宁窜了过去。
“大姐。”
“你谁啊？”
那妇人一见是个生面孔，立马就警觉了。
罗玉宁从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递了过去：“向你打听点刚才张婆子的事儿。行不？”
“这五两银子给你。”
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