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希望莉莉也跟她一起回去，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两人几十年的相处了，情同姐妹，甚至比亲生姐妹还要亲切，突然要这样分开，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果然，第二天季晴邀请莉莉跟她一起搬去董宅时她拒绝了，意料中的事，季晴也不勉强她。
她了解莉莉，知道她在那边住得也不会习惯，从昨晚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平时的她吃饭总是大大咧咧，昨晚却没有，吃得相当斯文。
季晴知道，她那是受沈玲的影响，昨晚沈玲的用餐，确实不是莉莉这个女汉子能学来的。
“哎哟，看你那样子，又不是不见面了，漾漾也在那边，我时不时就过去那边住一段时间不好吗？”见季晴不舍的样子，莉莉假装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有空了记得去看我们哦，这里比较大，搞起卫生来有点累，我到时会定期让方妈过来这边打扫，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季晴也是知道莉莉的工作性质，忙起来连饭都来不及吃两口，前些年她在美国没工作，吃喝住行，包括杭杭的所有开销都是莉莉的。
她每个月定时会给她打一笔款，而每次她打款时间都在5号，季晴知道，那天就是莉莉发工资的日子，两人一起住了那么久，每一次发工资她都会激动很久，因为银行的存款数字会多一笔。
可自从她去了美国之后，以莉莉的收入，她应该就再也没有往银行存过款了，她的工资自己大概也能猜到，她的款项基本上都用在了她和杭杭的身上。
所以这些年，不止是她过得辛苦，莉莉也同样辛苦，看着她柜子里的衣服，来来去去也就这几件，她心里更是内疚。
“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挺啰嗦的。杭杭你说是不是呀？”为了转移话题，莉莉特意扭头去看着杭杭。
对于这个干儿子，莉莉是打心底喜欢的。
杭杭刚睡醒，扯了扯莉莉的衣角：“干妈，你不跟我们一起搬吗？”
“哟，我家杭杭舍不得干妈啦？干妈得在这里看着这房子呀，等你哪天想干妈了，再来看干妈就有地方住了不是吗？”
“妈妈，干妈不搬我也不想搬了，我想跟干妈一起。”杭杭满脸的不舍。
自从跟干妈住在一起后，干妈陪自己的时间比妈妈还要多，而且干妈会经常做自己喜欢吃的食物，不像妈妈，老是叫自己吃青菜。
听到这话，季晴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这小家伙才这么几天就跟莉莉混得这么熟了，熟到连亲妈都不要了。
这时沈玲也温和的开口道：“要不你就跟着一起过去吧，就当是为了杭杭，而且漾漾有了身孕，你们过去她肯定也高兴，她高兴了对她肚子里宝宝也是极好的。”
这话一出口，季晴和莉莉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沈玲点了点头，表示这是个事实。
最终，莉莉还是一起搬了过去，她们刚搬到这边没多久，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一些衣物之类的，沈玲统一给她们拿了主意，除了几件她们特别喜欢的，其他的都换了。
车上，杭杭很是好奇的问道：“妈妈，你还没跟我介绍这个奶奶呢？我以后要跟她一起住，那我就喊她奶奶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车里的三人都尴尬起来。
昨晚听季晴说着沈玲这些年的过往，莉莉也替她心酸起来，她也知道季晴其实并不怪她，只是到底是一个二十多年没见过的人，就算是自己的母亲，要突然开口喊她妈妈，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别扭的。
于是莉莉假意的“咳”了一下，低下头看着杭杭：“这是你的外婆，所以你要叫外婆，知道吗？”
杭杭满脸的疑惑，妈妈从来没跟他提过：“外婆就是妈妈的妈妈吗？”
因为家里的经常喊童哥，爸爸的爸爸是爷爷......里面就有一句妈妈的妈妈是外婆，所以杭杭记住了这个称呼。
季晴感觉到沈玲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微微弯着嘴角，温和的说道：“对呀，外婆就是妈妈的妈妈，现在妈妈也有妈妈了，你为妈妈高兴吗？”
杭杭满脸的无知：“高兴。”
看着季晴，沈玲一把抱住她：“小晴，谢谢你，谢谢你回到我身边，就算老天要折我寿我也愿意，这辈子，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像现在这样抱着我的女儿。”
......
顾氏集团。
顾爵夜整整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两人约好的餐厅，他没有立即进去，只是坐在车里，一直盯着餐厅门口。
他在等，等季晴先进去，他不认为她会提前过来，担心她再次放自己鸽子。
果然如他所料，她一直没有出现。
到了约定的时间，十二点三十分，他才慢悠悠的从车里下来，大步流星走了餐厅，里面坐着的是谁，他刚已经在车里看得清清楚楚。
李石报了名字，服务员点头领着他们来到包间。
推开包间的门，果然，没有他想要见的人，里面坐的是谢远乔，并不是季晴。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要说不失望就是假的，从知道季晴要约他见面时，他就一直在想着要跟她说些什么，哪怕是工作，他也想多跟她相处些时间。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爽约，但他知道，现在的季晴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季晴，他担心自己要真的爽约，她要不再找顾氏合作，那他就有点进退两难了。
谢远乔低头睨了一眼腕表，脸上皮笑肉不笑：“顾总好像迟到了。”
早在谢远乔进餐厅时，他就看到了顾爵夜的车，他故意进来这里等着顾爵夜，就是因为他知道，哪怕今天小晴没来，顾爵夜也会进来跟他打招呼。
因为他不敢，不敢再招惹季晴，怕季晴会再次跟他一拍两散。毕竟现在季晴手里有什么底片他心里怕是也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