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迎出去，问赵婷什么事，叫她进屋说。
赵婷往屋里瞥了一眼，瞧见程超在，拉她去了门外。
看她神秘兮兮地，张绣忍不住再问，“到底什么事儿？”
赵婷没说话。
拐过两个弯，就到了一个没人小胡同，里头停了辆摩托车，就算晚上也看得出来，摩托车拉风得很，除了赵遥，别人没有。
果然，赵遥从阴影里出来，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看向别处。
拉拉张绣袖子，赵婷小声解释，“他这人一根筋，五六天没吃饭，非要见你。爹娘没办法，才让他跟你说两句话，你别介意。”
那天太乱，许多话没说清楚，现在来了也好，张绣本想打个招呼，再说正事。
赵遥忽然来了一句，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就那么怕他？他打你，你都不敢还手？”
张绣没打招呼的兴趣了，一件一件，解释给他听，“赵遥，你听着，第一我男人没打我，也没强迫我干什么。第二，我不怕他。第三……”
她脸微红，“他是很正常的男人。我跟他的事，你不懂。”
说完，就想回去。赵遥快走两步，拦住她，“好，就算都是真的，那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我……”张绣犹豫了。她会为程超吃醋，也愿意和他亲近，可是如果有机会穿越回去，她会毅然决然弃他而去，并毫无留恋。
这算不算喜欢，不能确定。
赵遥嗤笑，“不喜欢？为什么委屈自己？张绣，你不是个情愿受委屈的人。还是说，你真的和刘芳一样，为了钱……”
“再胡说，就给我回去！”赵婷拽了他一下
“赵遥，这和你没关系。“解释不通，张绣懒得再多说，语气很淡，“你就当我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的女人吧。”
“你……”赵遥喉结滚动两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张绣转身就走，一抬头，和不远处的程超，对视在一起。
刚刚的话，想必也听见了。
赵遥抬腿就往那边走，赵婷拉他，拉不住。
他冲到程超面前，手指着张绣，
“你凭什么打她？！”
“凭我是她男人。”程超拿出根烟，点着，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气氛紧张，像极了爆竹，有点火花就炸。
赵婷急得直跺脚，“绣绣，怎么办？”
帮谁都不对，张绣也拦不住，那么，就只能‘凉办’了，她想了想，带赵婷回了家。
到屋里，赵婷还是急，坐下没一分钟，又站起来，往外看，
“他俩，不会拼命吧？”
拼命，大概不会。不过，按程超的身手，赵遥怕得受伤。张绣给赵婷倒了杯水，实话实说，“你哥，可能得挨顿打。”
“打！”赵婷气呼呼的，“我爹说，就他这一根筋，往后肯定吃亏，挨顿打要是改了，也值。”
这倒是实话。
喝了口水，赵婷冷静下来，问张绣，柜台什么时候开业。张绣说，后天过去收拾收拾，还把取货合同拿出来，给她看。
没多久，程超回来了，衣裳没沾土，进屋前扔掉了烟头。
后面跟着赵遥。赵遥耷拉着脑袋，脸上倒看不见伤，他往屋里看一眼，喊赵婷，“回家。”
赵婷急忙跑出去，跟他一起往外走，瞧了他几眼，满脸八卦地凑过去，“哥，你没事儿吧？程先生跟你说啥了？”
赵遥拨拉开她脑袋，“少打听！”
关上门，张绣也想问问程超，“你跟他说什么了？”
话没说完，一阵天旋地转，被他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程超压上去，就吻，吻够了，才说：“先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顿了顿，加上一句，“正面回答。”
到底喜不喜欢程超，张绣不确定，可是她很明白，程超想要的，她无法拒绝。从枕头底下摸出洋茄子，小声问他，“想不想？”
程超朝她屁股打了一巴掌，说：“该罚。”
然后，关上了灯。
区区破瓜之痛罢了，张绣根本就没在意，可程超冲进来的瞬间，她还是疼得哭出了声。
外头，程妈妈锁门回来，听见屋里隐隐抽泣。
心道俩孩子怎么又打架了，这浑小子太不懂事儿了，怎么能把人家打哭呢。
犹豫一会儿，上去就要敲门。刚抬起手，又听着声调不对，过来人自然都懂，心里欢喜得不行，把各路神仙谢了个遍，都准备好抱孙子了。
黎明时分，张绣累得动弹不了，迷迷糊糊见程超又亲过来，翻了身接着睡去。
程超已经穿戴整齐，抬腕看了眼手表，俯身在她额头留下一吻，提起行李，大步离开。
初九，商场正式开业，张绣带着货到了县城，先去打电话。
程超到没到京都，她跟程妈妈一样担心。
打电话的人排成了长队，等了好大一会儿，才轮到她，天还是又干又冷，她搓搓手，拨通了程超的号码。
那边接得很快，“喂，谁啊？
声音很年轻，耳熟，想了半天，觉得应该是小五，便说：“我找程超，他在吗？”
“嫂、嫂子？”小五惊了一下，咳嗽两声，“嫂子，不是我说，你得管管我们队长，一来就往外头跑，说不定找哪个女人去了。”
程超回来，正好听到这句，快走几步，去夺电话，小五不给，程超抬起巴掌就往他后脑勺上扇。
低头躲过，小五把电话给他，嘿嘿一笑，“嫂子说了，下次回去，别想上她的床。“
抬腿溜了。
那边打闹，张绣都听到了，片刻后，程超的声音传进耳朵，“绣绣？”
张绣嗯了声，“挺忙的？”
“公司出了点问题。”
“严重吗？”
“小事。”那边顿了顿，问，“还疼吗？”
脸一阵发烫，张绣正要说话，远远看见赵婷，她一手握着车把，向这边招手。随便应了句，“挂了，以后再说。”
便放下电话，和赵婷一起往百货商场去。
“等……”
程超听着“嘟嘟”声，叹了口气，拨通了愣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