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做好计划了？”
“嗯，难道我应该等着你来做计划吗？”阿拉克涅反问道。
“……不，只是在想，既然你能够一个人处理好这些事——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你……嗯？你的意思应该不是要问我对你的安排吧。”
阿拉克涅后知后觉的一瞬间。
微微皱眉，芙蕾雅这是在想，和AI娘之前一样的事情？
“你打算和AI娘一样暂时离开？”
“不知道。你怎么看？”
“……这样也不错吧。”阿拉克涅思考片刻，说道：“如果这边不需要太多的人，那你也确实能把精力腾出来做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阿拉克涅若有所思。
压制……对瑟琳存在，对AI娘存在，没理由对芙蕾雅不存在。
甚至于自己……或许也在无形中收到了影响。
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
……真是，明明都成为了神明，结果遇到的，仅是些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打算做些什么？”阿拉克涅随口问道。
“还没想好呢——或许先回一趟基地，主基地的灵能网络似乎需要一些优化。我打算……”
“很急吗？不急的话帮我个忙再走。”阿拉克涅快速的说道。
“……如果很急呢？”
“那就帮完忙再走。”阿拉克涅不假思索道。
“……（叹息）不急。灵能网络的修缮没有那么着急。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找个理由把你留下来。”阿拉克涅应道。
还是没打算和芙蕾雅说谎。
毕竟她确实没有留芙蕾雅做某些事的必要。
阿拉克涅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和芙蕾雅待在一起，会导致自己和她都收到压制。
那她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一些端倪。
只是自己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现在也……
总之把芙蕾雅留下来，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至于为什么不用瑟琳来做实验——
主要是担心，瑟琳产生的影响是否足够分量。
毕竟她是作为主要承受影响的那一方存在的。
作为主要收到压制的那一方，她能够传递给自己的反作用或许并没有多强……
反之，自己和芙蕾雅待在一起的时候——至少很难分清到底是谁压制谁。
这样的一个角色，能够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应该会更容易发现。
本着这样的理由，阿拉克涅决定再留芙蕾雅一段时间。
“嗯。随你。我还会再想想。……所以，关于那个影子，你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没什么特别的计划，先找到影子的位置，然后把它拽出来。再看看接下来的情况行事。”
“情况……有几种情况？”
“比如，她和我反目成仇，那就先干掉，再吃掉。或者——”
阿拉克涅顿了顿，说实话，她似乎没想过除了杀光吃掉之外的第二种解决方案。
毕竟，对于魔蛛女王来说，这几乎是她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了——
“……嗯，有点头疼啊……”隐约意识到芙蕾雅要让自己抉择的事情麻烦在哪里了。
“看来是没细想过？”
“嗯。”
“……那可是你的影子，而且拥有自我意识——吃掉……”
“主人会不喜欢的——”阿拉克涅低声说着。
“啧。”她发出一个不满的声音。
“……我没听见。”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不喜欢影子，尤其是，那个影子和我长着一样的面容。
主人会怎么看待我？又怎么看待那个影子？
……芙蕾雅，如果你是，你会怎么看？”
阿拉克涅看向芙蕾雅，微微眯起眼睛，或许——从这些亡灵族的思维中，能够得到一些自己未曾思考过的视角。
“……哈。”芙蕾雅忽然笑了一声。
“……啧。”
从芙蕾雅的表情上来看，她没打算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阿拉克涅有些不爽——
芙蕾雅最终确实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
但并非是因为不想给出。
她也拥有和阿拉克涅相同的担忧——心中的冲动让她有了一个想法：要不然，问问主人好了。
或许主人会给出一个让她和阿拉克涅都满意的回答。
不过，芙蕾雅并不想这样做。
虽然只有很小的概率，但，芙蕾雅觉得，或许林也会纠结这个问题，进而在这个问题上，产生很多不必要的担忧。
虽然系统没有明确表示过，但芙蕾雅隐约察觉到，系统能够将【自我意识】赋予任何东西。
林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选择了谨慎的使用系统的各种功能。
自我意识到底是什么呢？芙蕾雅在内心深处询问自己这个问题，得到的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词汇‘灵魂’。
系统能够将自我意识赋予任何事物，那对于系统来说，自我意识又代表着什么？
芙蕾雅联想到了自己，她体内的灵能异常充裕，对于她来说，她可以将这灵能赋予任何她想要赋予的东西。
能够被无条件无限制的赋予任何事物的东西，对于当事人来说大约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吧。
那从系统的角度来看，自我意识是有价值的事务吗？
……‘如果主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她大概就不会以逃避的方式避开需要使用系统的各种功能的场景了吧。’
芙蕾雅这样想了，有些微的大逆不道。但她确实觉得，林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的。
“按照我们自己的办法处理就好，主人之所以是主人，就是因为她会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还记得吗，我们之间似乎说过了，面对不同的事，会做出不同的选择，这就是每个人的特点。”
芙蕾雅轻笑着摇了摇头。
“……”阿拉克涅没搞懂她是什么意思。
芙蕾雅不用看都知道阿拉克涅到底是什么状态，她一边翻看着瑟琳整理的最后一张报告，一边说：“但主人是主人——我们不是。或者说明白一点：主人会怎么看待那个影子，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我们是我们。”芙蕾雅看向阿拉克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