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顶天的话仿佛起点线头，游飞鸟轻轻一拽，后面记忆铺天盖地冲出来。
她闭眼靠在赫伯特肩膀上，回想在这个城市的点点滴滴。
游飞鸟额头上点点汗珠，眉头紧皱，看起来痛楚彻骨。
她生命的起点不在【娱乐至死】，似乎存在于多个副本世界，多种模糊又真实存在的记忆。
「鸟鸟会想起来吗？
她可是我的养成系，从“出生”到投入使用。
如果她崩溃，我会狠狠心痛！」
「作为鸟鸟的原始老粉，真一点点见她成长。
她能让所有游戏系统都崩溃，好不容易把记忆洗了又洗，投放到【娱乐至死】做固定Npc」
「事实上，记忆可以洗，反抗精神却刻进她骨子里，【娱乐至死】不就是这么没的嘛！」
「你们听说了吗？
游飞鸟在下放到厄客德娜之前，泡在清洗机器里7、8年，愣是指甲盖儿大的记忆图层都没洗掉。
鸟鸟是真牛啊！」
「我不太敢看鸟鸟真的恢复全部记忆！换做是我，绝壁崩溃死机！」
「他们还有几个副本就通关了。不敢想这对儿高颜值夫妇，如何面对真实世界？」
「或许鸟鸟会回来，哪怕罗生门的世界，也比在外面强。」
7号看着弹幕胆战心惊，清洗记忆的事情，它略有耳闻，经历过的AI都说：宁愿自爆也不愿意经历第二次。
鸟鸟经历过反复清洗，还能从碎片中提取到完整记忆。
这自我意识得有多强？
“下一站--机械未来工厂站！请您带好随身物品！”
游飞鸟站起身，脑子昏沉沉晃了晃，往嘴里塞一颗强力薄荷糖，感觉灵魂都被撞了一下。
“放心吧！”她安抚拍拍赫伯特的手，“我想起以前的事，回酒店和你们细说。”
厄客德娜通用货币是金币。
他们几个在工厂附近酒店开间总统套房。
不打算做饭，在附近买了不少好吃的东西，杂七杂八一堆，两个男人就差在头顶绑个盆了。
“我知道鸟鸟饭量不算小……”庒书达瞥一眼手上沉甸甸的吃食，“她们真能吃完吗？”
“吃不完就拿出去喂流浪猫！”
赫伯特有种感觉，鸟鸟接下来说的事情，绝对超出所有人的认知。
几个人走到电梯口，“叮”一声打开，朱琪看到他们愣一下，视线落到成堆的食物上，微微挑眉。
“胃口真好！”
朱琪想加入他们，显然对方没这个想法。
双方点头示意，朱琪出电梯后，他们几个进去，坐电梯到顶楼。
“咻咻~~”
朱琪吹一声口哨，没想到这几个挺有钱啊！
她更加坚定要攀上他们的决心，只有这样副本中她才有机会休息。
游飞鸟4人进入房间，将食物分开，先吃什么、后吃什么，安排得明明白白。
方虹手握空拳送到鸟鸟嘴边，“亲爱的小姐姐，请开始你的故事！”
“你们知道我出身【娱乐至死】，其实在那之前，我曾经在多个游戏、多个副本中做过Npc。
这里我也待过，死得还挺冤。”
游飞鸟炸鸡腿沾满酱汁，大口咬下去，酥皮嘎嘣脆，酱汁浓郁，超满足。
“等会儿？”方虹看着鸟鸟大快朵颐，“你说完了？”
“嗯！”
游飞鸟点点头，不打算把这个世界经历的事情讲出来，免得影响小伙伴们的预判、反应。
她觉得副本不难，仅指与之前遭遇高级副本比较，越是到最后，越要小心谨慎。
“鸟鸟，你怕过去经历影响判断，不说，我们也能理解。
我看那个叫‘项顶天’的人对你有很深的敌意。他应该会把我们看做一个整体。
如果这种情况下，我们什么都不清楚，反而会被对方的信息差拿捏。”
赫伯特知道项顶天往鸟鸟杯子里放药，这事就不会简单翻篇过去。
“其实，故事没有多复杂。”
游飞鸟将自己在这个副本中经历的事情讲出来。
她博士毕业，项顶天的父亲与博士导师是旧故，项顶天是同学。
那是做Npc的游飞鸟，没做太多纠结，进入还是中小型科技公司的顶天科技。
后来她研发出S级微纳米芯片，可以帮助机械义肢与大脑神经连接，延时不超过一秒。
顶天科技因此一跃成为最炙手可热的科技公司。
游飞鸟研发越来越精细化，几乎做到机械义肢与正常肢体反应无差别。
她开始不满足于当下成就，研究机械替换内脏的可行性。
经过几年努力，她终于研究成功，各种奖项拿到手软。
也就在这时，项爸身体走向衰败，他不想在花团锦簇中死去。
于是暗地里勾结机械未来公司，想要开发存储大脑意识的机械。
这样可以将自己身体全部换成机器人，实现长生不老的目的。
任何一个有钱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提议！
两家科技巨头公司的老板一拍即合，实验方向下发却出了问题。
游飞鸟，不同意！
当初进顶天科技的时候，拿了技术股份，游飞鸟现在依旧是技术骨干，没有她参与，项目很难推进。
无奈游飞鸟态度坚决，项爸不敢明面与她撕破脸，只能假装自己被坑，技术卖给了机械未来，由那边工程师进行研究开发。
机械未来公司制作一条宣传片，本想宣扬自家研发有多厉害，没想到遭到疯狂抵制。
游飞鸟加入抵制行列，成为反对人民的领军人物。
这严重破坏了两家科技公司的利益。
在经过一天疲惫游行后，游飞鸟回到家中被人用带迷药的手帕捂住口鼻，然后放开煤气，制造成抑郁自杀的假象。
“没有我横加阻挠，未来科技研发团队确实造出来储存大脑的机械大脑。
根据我现在查到的资料，他们研发出来的机械大脑，没办法像正常大脑一样运作。
人的意识上传云端后就停滞在那个时间节点，学习、吸收新东西的概率大概在1%~3%之间。”
游飞鸟给小伙伴看系统收集过来的资料。
“1~3个百分点……这不是约等于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