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波看了一眼许文乐递过来的烟。
觉得这个新生会不会太社会了。
他假意地想伸手把许文乐的手给推回去。
不过许文乐两只手往曾凡波的手里塞。
曾凡波架不住许文乐的热情，最终还是把烟接住。
本来还在想是装兜里还是别耳朵上时……
许文乐已经把火都掏出来了。
本不知道把烟往哪里放的曾波凡习惯地把烟叼在了嘴上。
许多男生其实开始的时候也能跟导员打成一片。
因为导员的年纪不大，经常跟学生打交道。
心态也会比较年轻一些。
但是会发现导员即便是在初期能跟学生打成一片，用不了多长时间都会跟这群学生保持距离。
因为，高校，特别是刚进学校的学生，他们的分寸感不强。
就拿现在来说。
许文乐散烟点烟这一套操作太丝滑，让曾凡波推都没来得及推。
那么曾凡波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许文乐自己也会点一支。
然而他看到的是，许文乐把打火机装进口袋，认真地看着曾凡波，哪有一点要点烟的样子？
这叫分寸！
只是拿这件事情举个小例子。
像这样的小例子还有很多，比如拿导员开过分玩笑的。
你觉得导员能接受，他可能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慢慢的，他也就跟你拉开了距离。
事隔多年，每当你回忆起某一句跟导员说过的话，突然会尴尬到笑容凝固。
会很长时间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当然，这就是青春啊！
谁说青春不能错呢？
然而，曾凡波在跟许文乐从见面到说话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看到了真诚和分寸。
在他们这个年纪，真诚和分寸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难能可贵！
曾凡波的脑海里开始琢磨许文乐的问题。
如果是别的学生，他只需要透露一点班长任命的口风，只怕那些学生立马就要拍着胸口跟他保证。
而许文乐却是直接明确表示不愿意，并且猜到有人打招呼。
曾凡波在想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他。
曾凡波没有大口地吹烟，猛抽一口，半张着嘴吐了一半出来，再吸一半。
整张脸就像喷了墨的乌贼，把自己隐藏在浓烟当中，眉头紧锁地思索着。
许文乐说，“曾老师，这个班长，我是不会当的。”
“但是又不能让曾老师难做！”
“更不能驳了打招呼的人的面子。”
“虽然班长不能当，但是也要承这份情，所以该感谢还是要感谢的。”
这么说，曾凡波好像就没太大顾虑了。
“是我们系主任池恋枫刚给我打的电话。”
池恋枫？是谁啊？没听过。
许文乐暂时没时间纠结这个问题。
“曾老师，我不当班长，不过我知道谁合适当班长。”
曾凡波弹弹烟灰，“你说说。”
许文乐说，“有位女同学，积极主动也热情，看得出来愿意为班里的事情出力。”
曾凡波问，“林小小吗？”
许文乐点点头，“是她，曾老师，一会我可以选她当班长吗？”
曾凡波歪着嘴画了一个圈，“你如果愿意的话，就没问题。”
许文乐只是想知道曾凡波的意思。
如果没提前通气，一会到了班上直接来一句“我选林小小”。
曾凡波如果早就有合适的人选的话，这不就把人得罪了？
至于说为什么选林小小。
因为不惹一个疯批，搞得班上成天到晚一堆破事，谁愿意看啊？
让她领个班长，滚得远远的，别来烦大家。
曾凡波点点头，“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班长的人选，以后班里的工作也好开展了。”
这就算是答应了。
许文乐朝曾凡波点点头，赶紧进了班里。
也不知道是哪个带头喊了一句，“306不要脸的男团！”
哦……
一群人就跟着起哄了。
还有人扯着嗓子大叫，“他就是不要脸男团c位，最不要脸的那一个……”
许文乐冲他点点头，“是的，我就是梁友生！”
哈哈哈哈……
大笑声起时，曾凡波也走进教室。
笑声突然安静，还有个男生本来还摆着夸张的造型，笑得极是夸张……
他马上收回去，抱着头坐下去，反手抱头，尴尬地搓着后脑勺。
接着，笑声又起来了。
曾凡波呢，也就跟着笑，这让刚才搞气氛的同学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
这个时候就分人了。
有人觉得曾凡波性格好，他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经常会跟老师说，我这个人就是耿直，然后做一些耿直的事。
有人觉得曾凡波是个好老师，以后还是要乖一点，给老师面子。
这两种方式都没问题。
但是第二种在人生的发展过程远比第一种要顺利。
但第一种的后劲可能……可能会强于第二种。
许文乐坐下时跟周围的同学打招呼，听他们小声自我介绍。
林小小，就是早上开学典礼开团许文乐的那个女生。
离他三桌远。
许文乐朝她扬扬下巴。
林小小居然眼神一慌赶紧朝前看，有点难受的样子。
她已经私下跟班主任接触过了。
甚至从报到到今天，她替班上的同学做了很多的事情。
团结了很多女生。
从一开始就在拉票。
想当班长的心都藏不住。
不过在性格上不讨喜。
好了，不多说她了，没她的戏分。
总之，她本来以为班长的位子是稳的。
可是许文乐昨晚的表演，让她已经没有多少自信。
再看看许文乐刚才进门时，同学们的态度。
林小小觉得她没什么希望了。
哪怕是跟她关系很好的女生在这个时候也在偷偷地看着许文乐。
这就是昨天晚上演出的后遗症。
如果上去唱跳RAp，可能真的会很爽。
但是爽完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许文乐昨晚搞出来的压轴演出，用最纯粹的人声唱出最柔情的歌，直击心底最深处的伤。
内啡肽会让人上瘾的。
他们已经在网上开始找纯享版。
只不过没版权，各大音乐平台不敢放。
但是也有胆子大的，比如短视频平台。
全班都开着小视频反复地听那首《下雨天》。
许文乐可能自己都没怎么留意，他已经火了。
许文乐暂时没时间去管系主任池恋枫为什么要让他当班长。
翻开手机的消息，就看到已经裂开的师娘。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嫚娘：你刚才发的什么？
嫚娘：？
嫚娘：许文乐，不错嘛，学会钓鱼了。
嫚娘：你再不回消息，以后别回来了。
嫚娘：我到家了。
嫚娘：你在干什么？
嫚娘：许文乐，我生气了。
嫚娘：你给我买的什么款式的情趣内衣？
文乐：哈哈哈哈哈哈！
嫚娘：（微笑）
看到没，我在拉扯，我一直在拉扯不信你们回去看慢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