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作风还是一如既往呢......”
北国是一个比较尚武的国家，无论是军工厂，武器工坊，还是每年的军费，在这些硬实力的花费上，北国从不吝啬。
可如果评价他们其他的地方......大片没有利用起来的土地，抽象的工艺与多年没能升级的设备，显得有些过于自由生长，适者生存了......
几乎每座城市都能找到成片的工业园区，而如果想要藏人的话，这些地方绝对是个好去处，甚至说美德曾经就这么做过。
“这里一个。”威尔没有急着提刀来见，杀入美德老家把它们砍个片甲不留。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就连堂堂十二月守之一的柳月银，想完全清理掉这群杂碎都得启动封时阵法，更别提弱小无助的小可怜威尔了。
他先将自己发现的美德据点标记了起来，等到时候带着人一起发动总攻，尝试将它们一网打尽，毕竟发现自己暴露之前，它们是不会挪窝的。
魑魅则负责进入工厂内部，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要是像上次那样直接找到分布图，就再好不过了，当然，这大概是不可能的。
“可是威尔......它们好像正准备离开哎？”然而魑魅却带来了坏消息，工厂里的所有美德成员都开始收拾起了东西，有序进入了裂隙，连个看门的都没留下。
“等等，为什么？”威尔有些迷惑了，他们明明才刚开始行动，美德怎么可能就收到风声准备撤离？
“冷静，也许它们只是把东西搬到里面去而已，情况应该没那么紧急。”话虽如此，但当威尔抬头瞥见街边的摄像头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啊草！原来是这样！”他差点忘记了，现在的勤劳可是由一个超级AI在管控，她手底下肯定也有一大群由仿生人变成的美德成员。
有着那么多强算力的“工蜂”，搞不好他们的行踪与举动早就处在美德的监视下了，所以它们才会提前收到消息，开始进行撤离。
“但为什么是进入裂隙呢？难不成勤劳典范除了开关裂隙之外，还有着让裂隙转移到别处的能力？嗯，似乎有这种可能......”
摆在威尔眼前的有两个选项，一，返回焕月协会，将他们正在被监视的事情告诉所有人，但就算能在摄像头下演戏给监视他们的人看，也很难确保不出差错，更何况现在让它们跑了，以后可能就不好找了。
万一它们藏在地下几百米偷偷研究光之种...啊不是，偷偷发育，并时不时抓几个人下去同化，到时候城市里可能就没有活人了。
第二种做法，直接跟着这群进行搬迁的家伙进入裂隙，但他与爱丽丝、勤劳典范是打过照面的，对方清楚他的实力，也知道他可能回来，那为什么不干脆扔下所有东西，以只保留成员存活为前提，进行快速撤离呢？
“魑魅，我觉得这可能是个陷阱啊......”
“是有点像没错啦......但我们不是可以派分身进去吗？”
“是哦！哎呀，我怎么又忘了！”威尔懊恼道。
一个完美融入阴影的分身跟着那群正在搬迁的家伙进入了裂隙，如果它们只是单纯地搬个东西，分身应该足够把它们解决，如果里面有诈，那分身死了也影响不大。
“这是在做饭？额，好像盐放得有点多。”
分身的周围使用影之法则套上了一层魔法迷彩，没有同等实力是无法看破伪装的，而纵使分身只有本体的一半实力，也还是能达到八级顶尖的实力。
这里的大多数美德成员都是勤劳，其中还能看到许多没有戴上白色盖头的仿生人，它们似乎在琢磨着如何煮一锅食物出来。
“我觉得这个应该会不错！”其中一个仿生人拿着一块切好的仙人掌，试图放入锅中。
“不，刻薄的1f酷，你会毁了它的。”另一个仿生人回复道，不过它口中念叨的名字却有些奇怪，听起来很像是随机生成的名字。
“我觉得应该试试看？”
“哦...糟糕......”
每个仿生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它们不看菜谱的奇思妙想之下，一锅混乱不堪的汤成功出锅了。
“好吧，起码我们试过了。”
“有人愿意尝尝这个吗？”
“我来，我来！”没想到真的有勇敢的仿生人愿意去品尝这锅扭曲的“绿色”食品。
“怎么样？”
“嗯......意外的还不错？”
闻言，它们很有秩序地一人领了一碗汤，可结果是，有些仿生人觉得汤的味道很好，但有些仿生人却不这么认为。
“怎么感觉它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唯独就是没有干活的？”
裂隙里的设施十分完善，不仅仅是建筑，甚至连自来水都有了，这也侧面印证了威尔的猜想，现在的勤劳典范可以自由控制裂隙生成与开关，否则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么完善的建筑群。
在把东西全都搬进来后，它们便开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说是在摸鱼，其实工作才更像是额外的任务，这里就像一片世外桃源，如果它们只待在里面，安分守己的话，也许他们真的没有刀剑相向的必要。
“但这怎么可能呢？”事实已经证明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它们从未打算出去害人，不，这对于它们来说甚至不算是在害人，但行动和后果已经证明一切了。
“对了，我应该提醒他们防止被......”威尔刚想拿出手机提醒伊登，让他的人小心工厂里可能存在的埋伏，一发魔弹就朝着他的脑袋射来。
“草，我的手机！”即使魑魅提前察觉到了危险，侧身躲过了魔弹，可手机还是被这颗危险的小弹珠削掉了一边，坏成这样，傻子都知道用不了了。
“一抛饵就上钩了，想钓出你这种低智有机生物还真是容易。”爱丽丝的指尖还残留着些许魔力，看来威尔是否进入裂隙结果都是一样的，人家就是在专门等他。
“哎呀，这可不太巧啊......”威尔检查着自己的手机，好在损坏的只有下半部分，电话卡还完好无损，但他仍旧逐渐升温。
“不仅没有大脑，连肠子都没有，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高智生物？”魑魅操纵着下方的双手从影子里拿出双枪，当然，是与黑雾龙融合的版本。
“我的脑袋里是不可损坏的信息，我可不像你们，会进化升级出比原有器官还要弱上百倍的废物零件。”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管开火就是。
魑魅向上把枪传递，战斗部分由威尔进行，因为有着混沌无相功，爱丽丝无法分析解读他的意图，这样能一定程度减少它的优势。
而魑魅则是负责开始施展法术，动静越大越好，两个九级强者在城区里打起来，能少死点人就不错了，已经顾不得建筑损失了。
这里好歹也是焕月协会的总部，不说一面包车的九级强者，只要动静闹的够大，吸引来一两个帮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哼......”爱丽丝挥动双翼飞向高空，似乎是有意让威尔远离城市，这样能够避免他们的战斗殃及无辜，但美德真的有这么好心吗？无论如何，威尔都没有赖在地上不动的理由。
一场激烈的空战就此打响，魔弹作为使用魔力充当的魔工学武器，在这种高速战斗上很容易吃亏，即使是追踪，也很容易因为长时间的飞行而损失大部分伤害。
可威尔现在最好不要受伤，因为他的新防具还没到手，万一被打中，那可是很难受的。
“嘭！”爱丽丝右手比作枪型瞄准威尔，虽然没有子弹射出，但威尔身边亮起的一圈红色荧光，证明了事情并不简单。
只见爱丽丝手中变出一把长剑，斩断空间生成裂隙的同时，一枚黑色的导弹便从中飞出朝着威尔飞来，紧接着她展开双翼，无数把枪械从其中探出，朝他倾泻火力。
“这确定是勤劳典范？怎么一大堆正义那边的东西？”
那熟悉又令人极为难受的诅咒气息，除了武装液体铸造的弹药，应该也没其他东西能打出来了，可这不是勤劳典范吗？！
子弹在空中高速追踪拐弯，意图从各个角度伤到威尔，然而威尔丝毫不慌，只见黑雾龙缓缓从枪膛放出一点黑雾，便将他身边红色荧光吞入了雾中，那些子弹也像是失去了目标一般，朝着它们正处的方向前进，不再拐弯。
威尔向着爱丽丝扣动扳机，子弹发射过后便留下了一条黑色的雾气弹道，爱丽丝虽然没法分析威尔的攻击意图，但弹道的方向她还是能———
“铤！”她的铁翼直接被几颗无形的子弹穿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又是一阵看不见的攻击打在了她的身上。
“？”是魔法吗？答案是否定的，只要还属于魔法的范畴，任何施法轨迹都逃不出她的眼睛，是法则之力吗？同样也不是，没有任何法则之力能毫无征兆地进行攻击，而威尔并没有动用法则之力的痕迹。
“看来你对黑雾的运用水准超出了我的估算......”仅花费了零点一微秒，爱丽丝就分析出了答案，她立马与空中那些黑雾弹道拉开距离，哪怕是沾到一点都不行。
“可惜，这竟然就被发现了？”
他利用黑雾可以进化与蔓延的特性，用觉醒石在枪上赋予了一点撕裂空间的力量，现在黑雾所在的地方看上去一切正常，实际上早已是一片稍一触碰就会粉身碎骨的空间旋涡。
并且它们还可以朝着敌人身上蔓延，这一过程被威尔用影之法则隐藏了起来，无形且无声，就连爱丽丝都无法察觉，所以那些看似是弹孔的伤口，其实是被黑雾吞噬导致的伤口。
至于为什么爱丽丝没有察觉到威尔使用了影之法则，答案很简单，子弹从她头顶穿过的时候，可是有影子的！
“但可惜，我们是在高空中。”爱丽丝不屑道，甩开黑雾后，她身上的创伤也开始迅速修复，她紧接着划开几道裂隙，炮弹与光束便毫无间隙地打出。
“呵呵，你准头可能差了点！”
明明魑魅已经炸响了好几个能传递信息的魔法，却迟迟不见当地的强者前来支援，这很是奇怪。
“我可没说这招是朝着你们瞄准的。”爱丽丝冷笑道。
“......”威尔眼神一冷，不仅仅是这一次攻击，包括一开始那枚导弹，也同样是脱靶没有炸到他的，他不敢想象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黑雾已经包围了这片区域，威尔借机展开影子领域，将爱丽丝困在了其中，这下她可不好逃走了。
“有时候我们也是会合作的，毕竟使用武装液体去同化那些普通人，要比我们的手段快多了。”
光束集中一点，将城市上空的防护罩撕开了一道口子，紧随其后的导弹钻入其中，爆炸的火光倾斜，无数无人机从中飞出，带着满载的武装液体，人造了一片黑色的暴雨。
“但同样，这种层次的精神污染也是能被救治的。”眼见不是真的在对城市进行轰炸，威尔稍微放下了心来，这些武装液体只能简单且少量地渗透进人的皮肤，进入下水道后会被稀释到能够被轻松净化的程度，并不算太严重。
“若不是正义坚持让我不得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以为我会对这些有机体有任何怜悯么？而你们却还因为我们的仁慈而沾沾自喜，愚不可及！”
爱丽丝身边浮现电弧，她一剑展开数十道裂隙，脸上的笑容尽是嘲弄。
“再繁荣的蜂巢也需要工蜂的付出，个人的力量何其有限！我们的生物网络在不断扩大，而你们却始终原地踏步，如果连这点道理都搞不懂，不妨退化掉大脑，回归原始生命态吧！”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