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江文昊问。
陆娴刚要点头，赤霄剑已轻盈升起。夜风突然变得温柔，不再是地面的寒凉，而是带着高空特有的清冽与自由，托着他们的衣袂翩然起舞。
“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少女惊呼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靠进江文昊怀里。
“别怕。”江文昊的手臂瞬间收紧，将她牢牢护住，“我在这里。”
一层柔和的金光自他体表浮现，将陆娴稳稳包裹其中，隔绝了致命的寒风与压力。
他低头看她，眼中是安抚的笑意：“睁开眼，看。”
陆娴睫毛轻颤，犹豫了一瞬，才缓缓掀开眼帘。刹那间——
万千灯火如星河倾泻，整座城市在她脚下铺展开来。长安门的金辉连成蜿蜒的河流，故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流淌着幽蓝的微光。
“好美……”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散这场梦境，“原来你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
“看那里。”江文昊突然指向东南方。新开通的大兴机场航站楼宛如一只展翅的凤凰，跑道上起降的飞机拖着红色航灯，像一串被风吹散的珊瑚珠。
陆娴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时发梢扫过少年脸颊：“你现在……能飞得比民航飞机还快吗？”
江文昊没有回答，只是眼底泛起促狭的光。
赤霄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颤鸣，剑尾拖曳的赤芒瞬间暴涨。陆娴还来不及抓紧，整个世界突然倒转——
“昊哥——”
惊呼声被迎面而来的云团吞没。他们笔直地刺入云层，冰冷的水雾像纱幔般掠过皮肤，又在接触的瞬间被护体金光烘暖。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陆娴发现云海已在脚下铺展成无垠的雪原，而一架正在巡航的A330正在极远处缓缓移动，舷窗里的灯光渺小如散落的星子。
“这是平流层。”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民航客机的巡航高度。”
陆娴刚要说话，赤霄剑却突然倾斜。他们再次扎进云层，这次是蓬松的积云。
冰凉的水珠扑了满脸，她下意识闭眼，却听见“啪”的一声轻响——江文昊打了个响指，所有水珠瞬间汽化成温暖的雾气。
“呀！”陆娴笑着缩了缩脖子，美眸晶亮，发梢上的水珠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光彩，宛如戴了一顶水晶编织的头纱。
“生日快乐。”江文昊低头，看见她眼中映着整片星河。
陆娴梨涡浅浅，眼波流转间有星光跳跃：“谢谢你，昊哥。”
她忽然轻笑出声：“以前坐飞机时，总觉得窗外的景色遥不可及……”
“现在呢？”江文昊的声音带着笑意。
“现在，”她转头看向少年，一笑倾人城，“我摸到星星了。”
“那就再快一点！”江文昊轻笑。
话音未落，赤霄剑骤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身上的赤色铭文次第亮起，在夜空中拖曳出一道绚丽的尾焰。
刹那间，脚下的流光化作绚烂的光带。强烈的推背感传来，夜风在金光护罩外呼啸成无形的激流！
“啊——”
少女的惊呼声被迎面而来的疾风吹散。
整座帝都正在脚下飞速后退。中央电视台的菱形塔楼如利剑般擦肩而过，国贸三期通体的玻璃幕墙倒映着他们飞掠的身影。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感突然涌上心头。
陆娴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迎面而来的星光，夜风从指缝间呼啸而过，清脆的笑声在千米高空回荡，那是属于十六岁少女的欢畅淋漓。
当她的脚尖擦过中国尊的玻璃幕墙时，整栋大厦的LEd灯突然集体闪烁，拼出一行生日祝福。
她猛地转头，看见江文昊眼底跳动着恶作剧得逞的光。
“违规动用术法……”她故意板起脸，嘴角却止不住上扬，“不怕惹出麻烦呀？”
少年大笑，剑光直冲霄汉。
他们在云层上看见北斗七星近得仿佛触手可及，而陆娴终于松开一直紧攥的衣角，任由指尖划过冰冷的银河。
月光忽然大盛。陆娴眯起眼睛，看见西南方向一片金碧辉煌的建筑群——飞檐斗拱在月色下勾勒出优美的曲线，琉璃瓦反射着幽蓝的微光。
“紫禁城……”她轻声呢喃，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江文昊会意，赤霄剑立刻调转方向。
俯冲的瞬间，陆娴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腔。夜风在耳畔尖啸，地面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太和殿的金顶越来越清晰——
就在即将触碰到宫墙的刹那，剑身猛地抬升。陆娴惊喘一声，整个人几乎悬空，全靠江文昊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才没有跌落。
“你故意的！”她回头瞪向少年，却撞进一双盛满星光的眼眸。
江文昊嘴角噙着笑，剑指轻划，赤霄剑立刻稳稳悬停在太和殿正上方。从这个角度俯瞰，整座紫禁城的布局尽收眼底，金色的殿顶在月光下连成一片光的海洋。
“看那里。”江文昊指向太和殿前的广场。
月光下，隐约可见一道淡金色的龙形气流在广场上游弋。
“那是……”
“紫禁城的龙气。”江文昊解释道，“普通人看不见，但确实存在。”
他心念一变，赤霄剑载着两人缓缓降落在太和殿的金色琉璃瓦上。瓦片发出细微的脆响，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小心。”江文昊扶住陆娴的手腕，“累吗？”
陆娴摇头，转头看他：“这两个月很苦吧？”
江文昊望着她闪亮的眼睛，轻轻摇头：“其实我这次去修行，见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呢？”陆娴发丝掠过江文昊的鼻尖，带着淡淡的橘子香气。
江文昊望着天穹中格外明亮的比邻星，轻声道：“我刚从水星回来，在那里……和一些域外修士交过手。”
“域外修士？”陆娴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江文昊的衣袖，“你是说有外星人？”
“不但有，还很多。”江文昊神色凝重起来，“最近的比邻星上就有文明存在。”
陆娴仰头望着比邻星的方向，睫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昊哥，你知道吗？我们连地球上第一个生命分子如何诞生都没完全破解——米勒-尤里实验只能合成氨基酸，却始终无法跨越‘生命临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