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图画得是挺美，光影炫得跟银河帝国似的。
可这是现实！不是虚拟游戏，也不是动画片里头能一键生成的场景！
这哪是建小区？这分明是拿整个集团当赌注，赌宇宙物理法则跪下来给你磕头！
“佘总，这真就图个概念，不是真要盖。”彭经理一脸淡定，像在讲今天早上吃啥煎饼果子。
“您想想，汽车厂不都搞概念车嘛？摆出来吓唬人，秀肌肉，装高逼格。
咱这同理啊！告诉买家：我们背后有升华集团，能造天上楼，还能造星际电梯！买房不是买地，是买未来！”
佘遵脑门青筋直跳。
“人家概念车是能开的！顶多是油耗高点，续航短点！你这玩意儿——连‘能开’都算幻想！”
这哪是建小区？这他妈是想把地球的重力给拉下来当床垫！
“你们真想做‘太空殖民卫星区’我都觉得比这个靠谱一百倍！至少那玩意儿不用跟地球拔河！火箭一推，上去就行！你这，得把几十万吨重的楼，用反重力托在天上？你知道要多少能量吗？”
“别说能不能建，光电费都够把国家财政掏空了！”
“我就问一句，”佘遵瘫在椅子上，像被抽了魂，“你到底多大岁数？六十大几了吧？咋脑子还能长成这样？是我太没想象力，还是你根本没活在地球上？”
彭经理笑了笑，不慌不忙：
“佘总，您说得对。
我们本来还真想搞‘太空殖民卫星小区’。”
“我们盘算好了——先放风，全球预售。
把那帮顶级富豪全忽悠进来，一人先交五千万定金，钱一到手，我们再慢慢想怎么把那玩意儿送上去。”
“反正……先圈钱，再说事。”
刚提这事儿的时候，大伙儿都觉得这主意没毛病——这年头，钱多得没处花的人满大街都是，真要搞个概念小区，还愁拉不到投资？
“你这人啊，真会顺杆爬！”
我话还没说完，彭经理立马眼睛发亮，跟打了鸡血似的，当场给我勾勒起什么“星际地产梦”来了。
我不过是随口顶了句嘴，他倒好，当场开启科幻编剧模式。
我直接不想跟他多费口水了。
这人该上火星定居，地球真留不住他了。
“佘总，您是同意咱们干了？”
他明摆着听出我话里有刺，可偏装听不懂，还一脸期待地问。
行，你爱演是吧？
“给你们最后一次瞎折腾的机会。
要是搞砸了，别跟我扯那些空中楼阁，从明天开始，老老实实搞人话能听懂的项目。
地球还没挤到要移民外星的地步，别天天想着逃命。”
我挥了挥手，意思到了就行。
做ppt、画草图、编故事——随便你们，反正我不掏钱。
能不能骗到那些大佬砸钱，是你们的本事。
成，我看看热闹；败，工资扣光，团队解散，公司打包卖了算完。
“佘总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整出个震惊世界的方案！”
彭经理一溜烟跑出办公室，那背影，活像要登陆火星盖别墅。
我靠在椅背上，揉着太阳穴，嘴角抽了抽。
这到底咋回事？
他从前不挺稳当的么？怎么突然脑洞开成宇宙黑洞了？
是上次让他管房地产，把他心里那头野马给放出来了？
越想越糊涂，索性不琢磨了。
抓起桌上的文件，低头继续批。
……
中午小睡两小时，醒过来神清气爽，像刚充完电的手机。
咚、咚、咚。
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不是潘正成那毛躁手劲儿。
“进。”
门一开，龙经理探进半张脸。
“是你？”
我一愣。
这人三年都没踏进我办公室一回，有事都是让秘书递，或转给潘正成，活像怕我吃人似的。
“佘总，我来汇报个事。”
“说吧，咱俩共事快十年了，不用绕弯子。”
他说话还是那么小心翼翼，不像其他几个老总，动不动就拍桌子喊“董事长格局高”。
我摆摆手，懒得讲究那套虚的。
“中东那边，好几个阿拉伯国家，突然下了单——要我们给他们设计一套能在沙漠里‘隐身’的反击火力系统。”
他把文件放桌上，没多说。
我瞟了一眼，心说：啧，又来钱多人傻的主了。
“隐身反击系统？意思是——平时埋土里，敌人一来，咔一下自己蹦出来开火？”
我皱眉，“导弹定点打击，或者饱和轰炸，我们都有现成货。
他们干嘛非得定制？还玩什么‘隐藏启动’？”
这种装备不是过家家，搞个金马桶能显摆，你总不能用黄金镶导弹吧？打完一发，连残骸都找不着。
“不是纯隐身，”龙经理压低声音，“是能融进沙丘地形，伪装成自然地貌，启动时沙子裂开，弹巢自动升空，先精准点杀，再铺天盖地覆盖，两者结合……他们就认这模式。”
我沉默了两秒。
“他们是钱多得没处花，还是脑子进沙漠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那儿有美军基地罩着，飞机坦克巡逻比骆驼还勤，他们怕谁？难不成是怕隔壁邻居骑着骆驼来抢他们家wiFi密码？”
龙经理低头，没接话，但嘴角……好像微微翘了一下。
佘遵一听，差点笑出声——这帮土豪真是钱多得没处花，但心里头却乐开了花。
他就爱这种地方，掏钱不眨眼，还自带人设。
说难吧，倒也不算多难。
最大的坑，就藏在黄沙底下。
那玩意儿要是埋深了，沙子一灌，整套系统直接报废，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
别的都好说，就这个地下藏身术，真不是闹着玩的。
“既然他们不差钱，你就别想着省钱，能薅多少是多少。”佘遵叼着咖啡杯，慢悠悠交代，“但别太狠，别把人薅秃了，人家转身投奔别人，你上哪儿哭去？”
说完，他摆摆手：“研究这事我就不掺和了，技术早都成熟，系统自动跑就行，我去了反而是添乱。”
“明白，佘总。”龙经理点头如捣蒜。
他知道，自家军品在自家军中那是顶配，可对外出口？那叫“丐帮豪华版”——功能阉割，配置缩水，就为了不让人家摸透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