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往下说。
那地方——军方的地盘，还没批下来。
这玩意儿一开火，搞不好能炸出个新盆地。
“有屁快放！扭扭捏捏像什么话！”
佘遵脸一沉，声音压得低沉，像铁锤砸铁板。
他最讨厌拖拖拉拉。
“军方那边……还没敲定测试场。”
“行。”佘遵直接掏手机，“把他们负责人的电话接过来。”
他冷笑：“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大神这么怕死，连个靶场都不敢给。”
电话那头三秒接通。
“喂，张部长？是我，佘遵。”
“嗯，我知道你那边卡着，但我告诉你——这机甲，你们不配拦。”
“要么现在安排场地，要么我亲自带它去你家门口，当众打一炮，看谁丢人。”
那头沉默了五秒，传来一声苦笑：“……好，西北，戈壁滩，3号靶区，给你腾出来。
武器系统，按你的清单来。”
“谢了。”佘遵直接挂了。
三小时后，一支满载重火力的车队，悄然开进大西北荒原。
天是黄的，地是枯的，风卷着沙粒刮在脸上像刀子。
一辆装甲指挥车旁，大校背着手，盯着远方。
上尉忍不住开口：“长官，咱到底等啥？演习？实弹？还是……”
“别问。”大校眼皮都没抬，“等。
看到什么，闭嘴。
听见什么，烂在肚子里。”
他顿了顿，声音像冰碴子：
“敢往外透一个字——军事法庭，排队领饭。”
上尉猛一立正：“是！保证一张嘴，两颗牙，半句风声不出！”
十分钟后，耳机里传来一声简洁的通报：
“目标已到位。
测试，开始。”
——
佘遵缓缓咧嘴，手指压上火控键。
“来吧。”
“让我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有多劲！”
“无人机直接起飞就行，你们就负责操控，别的啥都不用操心。”
“明白，首长！”
话一落地，那些早等得不耐烦的无人机轰的一声全升了空，转眼就爬到了预定高度，稳得跟挂了弹簧似的。
天上。
佘遵坐在二号机里，瞄了一眼雷达屏——好家伙，一排目标点全亮了，明明白白标着“测试靶子”四个字。
“总算能开火了！”他差点吼出来，手指头一压，系统自动锁定“咔”一下就全搞定。
没半点犹豫，他猛地一拍发射键！
二号机肩膀上的光束加农炮、胸口磁轨炮、手臂光束步枪——齐刷刷开火！
三道刺眼的光链，两枚银灰色的炮弹，像雷神甩出来的铁鞭，劈空而出！
几秒后，卡尔的提示音在耳麦里响起：“命中，目标摧毁。”
地面上，那几辆待测的实验车，连渣都没剩——全炸成了铁水加火星的烟花，轰隆一声，连地皮都掀翻了半寸。
底下，无人机操作员们傻了。
“连长！我们的无人机……全没了！没信号了！是不是被敌军偷袭了？！”
士兵脸色发白，手都抖了。
连长一扭头，正想问上头，大校已经先开口了：“别慌！不是外敌，是我们自己家的新玩意儿，刚试了把火力，炸的就是你们的无人机。
别瞎猜，安心干活。”
话音刚落——
“咻——！”
一道炽白光柱从天而降，正中一辆实验车！车体瞬间软化、蒸发，连金属骨架都没逃过，直直砸进土里，地表冒烟，沙子竟被烤成了玻璃晶体！
“砰——！”
紧接着，一发磁轨弹擦着空气撕裂出爆鸣，像陨石砸坑，直接把另一辆车捅穿，炸出一个直径三米的焦黑大洞，车里的人？连惨叫都来不及。
全场寂静。
没人说话。
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这真是……天上的光？”有人声音都岔了。
光束武器？不是电影里骗人的特效吗？怎么现在真能砸得人连渣都不剩？
正震惊着，头顶的阴影越来越大。
“嗡——”
一阵低沉的推进声压下来。
二号机缓缓降空，悬停在离地十米处，反重力引擎嗡嗡震动，像一头缓缓落地的金属巨兽。
它的关节还在微调，履带一样的脚掌轻碰地面，没砸坑，但空气都颤了三分。
“卧槽——是机甲！机动战士！真人形战神啊！”
年轻兵蛋子们直接炸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连长没吱声，只把目光钉在大校脸上——等着一个答案。
大校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这是升华集团的新玩意儿，代号‘机动战士’。
通俗点说，就是人形战斗兵器，加了全套武装的二号机。”
他环视一圈，语气陡然严厉：“今天看到的，嘴巴给我焊死！谁敢往外漏一个字，别怪军法办事！听清楚没？”
“听清了！誓死保密！”
所有人齐声应答，声音洪亮，眼神坚定。
——他们知道，这种东西，说出去就是死罪。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二号机胸口舱盖缓缓滑开。
卡尔踩着索降索，稳稳落地。
他摘下头盔，露出张汗津津却笑得温和的脸。
“辛苦大家了。”
他冲面前这群穿着迷彩、满手油污的兵们，认真鞠了个躬。
大校立刻迎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佘总，您太客气了。
帮你们测试，就是帮咱们自己国家的未来铺路。
这玩意儿将来就是咱军队的顶梁柱，我们出力，是应该的。”
佘遵心头一暖：“谢谢您理解。”
俩人相视一笑，像老战友碰头，啥都没说，但啥都懂了。
没过多久，远处又是一阵马达轰鸣。
一队军车呼啸而至，带头下来的，是上次主持武器会的那位上将。
他风尘仆仆，一到现场，第一句话就问：“测试结果如何？”
大校立马挺直腰板：“报告将军！性能全面超预期！隐蔽性强，侦测几乎无效；火力覆盖无死角，打空打地都能秒；反应速度快得离谱，比咱们现有的任何武器都强十倍！刚才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上将没说话，走到二号机跟前，抬头仰望。
那庞大的金属身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线条锋利如刀，姿态像一头刚睡醒的巨龙，一动不动，却压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