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类的祖先有这么强大吗？我怎么看现在的人类都很弱啊？”
霍雷也不知情，只是对戴乐乐的推断感到十分惊讶。
“我猜不出缘由，但我能确定的是，人类的祖先在当时的对抗中，肯定得到了某种神力！而且，必须是足以碾压一切的强大神力！”
戴乐乐目光深邃，甚至对这件事表现出一丝警惕。
唯独一旁的萧何保持沉默不说话。
“那……小龙崽什么反应？”霍雷问。
“安格里纳在那段时间正好不在，后来杨兴把这些化石都收集了起来，打包存放在队伍仓库里。”
戴乐乐说着还看了一眼萧何，意思是她随时可以拿去。
“除此之外，就是飞龙城地下城了。”
“整个地下范围都已经被杨兴扫描出来，但只有一个位置的结界无法破除，也许你可以跟着地图去看看。”
“好的。”萧何揉了揉眉心。
戴乐乐停下来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
“其他的事情，比起这两件……显得没那么重要，但又不能一点儿也不了解。所以，你们空闲的时候，当作一般新闻看个大概也行。”
“OKOK！”霍雷倒是十分豪爽地回应。
“话说，你还需要云端的毕业证吗？”戴乐乐扭头问萧何。
她知道后者已经拿到了诺高的毕业证，但只有云端学生或毕业生才能在本校享受资源福利。
“我等放学再去问问红莲导师吧，也不清楚我的档案被删除了没……”萧何一脸无奈。
“也是，你都死两年了。”戴乐乐撇撇嘴。
萧何的“复活”对她来说确实很惊喜，也很意外。
与王雪峰的感应不同，她从没预料过萧何还能以这种形式回归。
连她都没想到，何况是红莲。
“既然中午才放学，我现在去等，也是浪费时间。看地图显示，那个无法查探的地方在黑街森林……”
萧何眉头微蹙，她想起那个狂热的生神信徒，以及那一座破败的神庙，便接着说道：“那我就先去黑街看看吧！”
“你自己？”霍雷讶然。
“嗯，就随便逛一圈。”萧何耸耸肩，找了个无懈可击的借口：“反正你们都试过了，进不去也是白去。”
“这……好吧。”霍雷并不担心，因为这个范围早就被纳入了城里。
以杨兴“猥琐发育”的作风来看，只要是城里的东西，就都是安全的。
-
黑街。
这里的一切都还和过去一样。
杨兴并未着手开发，而是画出隔离线把黑街围了起来。
对飞龙城而言，黑街是唯一一个“历史古迹”。由于考虑到其中的参考价值，杨兴便没有打算破坏这里。
萧何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来这条街。
但每次来，都能感受到一股腐朽落后的气息。
一堵一堵墙壁，被风雨侵蚀得十分斑驳。
还有几乎与墙体融合的大片爬山虎，以及在屋顶死去多年的干藤条。
通往地下城的入口被标记在地图上。
她轻而易举地找到，悄然无声地走了下去……
一般来说，地下城的构造往往比地上的城市更为复杂。
若是没有杨兴的透视地图，普通人想要摸清其中的规则，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如今的飞龙城，早已变成复活教再也无法渗透的地方。
城里的每个人，每天，每时，每刻，都会不知不觉地被中央塔扫描。但凡与复活教力量有关的人或物，定会被第一时间拦截，并送往审讯部。
所以萧何根本就不用担心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一个拿着十字架的斗篷神秘人。
【杨兴：你这是要去地下城？】
【萧何：嗯，看看那个连你都查不到的地方】
【杨兴：要不要连接一下我的小机器人？坏笑】
【萧何：哦？什么小机器人？】
【杨兴：队伍仓库里，你把我刚放进去的东西拿出来】
【萧何：好】
萧何按照他说的方法，从队伍仓库里掏出一只会飞的“小精灵”。
“我特么……你搁这儿鼓捣手办呢？？”萧何连字都不打，直接连上了耳麦。
只见小精灵瞪着水汪汪的眼睛，身穿一套粉红色的短裙，晃荡的双马尾甚至超过了她的脚尖。
“主人～小贝贝乐意为您效劳～～”
“……”
“sorry，忘记开变声器了。”
杨兴的声音从小精灵机器人的嘴巴里传出，满满都是违和感。
“别人家的系统小精灵都是人工智能，到你这怎么是手动遥控？”萧何嘴角抽搐，还以为他研究出了什么神奇东西。
“手动怎么啦？我的智商难道还不如人工智能嘛？”小精灵叉着腰咆哮。
“我……”萧何额头青筋狂跳：“你丫变声器关了说话。”
“难道你喜欢御姐风的？行！等会儿我再更新语音包！”杨兴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
也正是看见这个“机器小精灵”，萧何才明白这两年来杨兴是怎么“出行”的。
“敢情你就一堆机器人往外洒啊？”
“那可不？总不能让宝贵的我，亲身前往那些危险的地方吧？”
杨兴得意地笑了笑：“这还是因为材料不够，技术没到位……”
“技术到位了会怎样？”萧何忍不住挑眉。
“当然是复制一万个我，死都死不完，随便浪！”
“想得倒美。”
萧何沿着甬道往下走，头顶亮着一盏“圆环白织灯”，将周遭环境照得一片亮堂。
小精灵就跟在她身侧，像蜜蜂一样嗡嗡地飞着。
这里无人看守，也无人能进来，除非持有杨兴的钥匙。
“看样子，你是把整座城市都控制住了？”萧何有些不可思议。
“那必须的！不然怎么符合我‘老苟’的名号？”
听着这个轻狂不羁的声音，再搭配这个粉红裙子的萌萌小精灵，萧何只能强忍住让他继续打开变声器的冲动。
“黑街家家户户那么多老古董，还有那批复活的居民，你有没有查出什么来？”萧何问。
“没有，都是正常人，黑街也是正常荒废，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杨兴解释道：“早时有初五学院坐镇，这条街还算安全，学院没落之后，连带着街市也没落了。”
“是这样吗……”萧何茫然。
“他们自己说的。”杨兴顿了顿：“而且几百年前，黑街全是黑道家族。消息真的假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关系不大。倒是你现在正要去的地方，才是我最想调查的地方。”
“黑街的地下街？”
“没错。”
小精灵突然飞向前方，哪里有一道紧闭的石门。
“就是这个，我打不开。”它拿小手敲了敲。
萧何随着它来到门前，用系统界面调出鉴定器，读取的结果没有任何异常。
再稍稍用手摸一摸，手感和一般的石头也无区别，但却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斥力。
“怎么会打不开？”萧何疑惑。
小精灵没有声音，突然从掌心飞出一颗子弹。
“砰！”
萧何顺着子弹的轨迹看去，一时间不禁愣在原地。
只见石门仍旧光滑无比，一点应有的痕迹都没留下。
“不会吧……”萧何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杨兴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一本正经地向她解说起来。
“这个结界特别诡异，会隔绝一切活物，却又能吞噬所有闯进去的死物。”
“我从各个角度，往里面投放机器人，结果全部失联……”
“等下！这区域的范围，确定已经探测清楚了吗？”萧何忙问。
杨兴想了想：“误差不超过一米吧。”
萧何看着杨兴发来的3D地图，上面一个即将闭合的圆环状空间，就是他无法查探的空间。
“误差不超过一米？即将闭合？”萧何喃喃地说道。
“你说啥？”小精灵凑到萧何的面前，眨巴眼睛看着她。
“我说，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个圆环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处于缓慢闭合的状态吗？”萧何不打算隐瞒他。
“啥？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发现？！”杨兴的语气罕见的激动，仿佛100分的试卷发下来只有99.5。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在外面也见过这种圆环？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面对他连珠炮似的询问，萧何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这……类似一种时空隧道。”
“什么？！”
“飞龙城在大陆西方，不出意外的话，大陆东方、南方、北方也能找得到这样的圆环，名叫‘月环’。”
“月环……月环……”杨兴的声音弱了下去，接着便是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
萧何没有管他，而是继续轻拍着面前的石门。
听发出来的闷响，跟苏尼加通道结界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萧何下意识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瓦莱丽。
因为她说过，只要再知道多一个条件，就能算出更多相连的地点。
但其实在她的信里，还附带有一张初级概念图。
那是她从苏尼加结界的规律中，分析了好几天才得出来的一个“图形”。
这个图形和月环很像，但计算的结果却是——这个图形的两端，实际并不能交汇。
若将环形的两头无限延长，得出来的概念图就像一根压紧的弹簧。
明明环环紧贴，但却一定不会重叠在一起。
最特殊的不是“弹簧”的形状，而是一根将“弹簧”横穿串连的直线，瓦莱丽将它标注为“时间线”。
时间线延长，则弹簧延长。
瓦莱丽解释，这是正常情况。但萧何知道，目前的情况并不正常。
无论是苏尼加海还是黑街地下城，两个月环都能百分之百闭合。
因为月环里没有时间！
由此判断，它的预示不仅仅是“时代更替”，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更替”，没有能无限延长的时间线！
就好比把一块钟表放在时间线上，指针每走一步，钟表也跟着在线上走一步，最后指针划出来的轨迹就会像弹簧一样。
而月环内的“时间”被抽离后，无论它再如何“轮回”，都只不过是在原地打转。
简而言之，当时间线与空间变成了一个闭合的“圈”，结果一定会让这个时空陷入死循环……
“这个所谓的预兆产生多久了？又是什么时候改变的？被谁改变的？目的呢？阻止时间继续发展？”
萧何默默拨动星球仪，结合一些零碎的记忆，她不停地回忆着其他大陆的景象。
每个种族无论强大还是弱小，都不可能拥有改变时空的力量。哪怕是无与伦比的十元素众神，他们掌管的也只有自己的元素而已。
“如果真要对这个世界动手，恐怕除了幽冥，应该没谁能做到了吧……”
萧何也不知是第几次将目光投向那个最神秘的存在。
“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有创世神……”
“因为汉佛拉夫正是创世神所创造，他的诞生比其他神都要早……”
“创世神会是幽冥吗……”
萧何想起虚空里那个又高又长的黑影。
“不，不对，幽冥虽然很神秘，但他也确实在利用某种规则。”
“否则他想要什么，自己创造就便是，没必要找契约代练做借口。”
“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真实存在的，是幽冥捏造不出来的东西……”
“但……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却可以？！”
哪怕走不出自己的世界，哪怕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创造，那也是创造。是幽冥无法跨时空做到的事！
萧何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记得王雪峰说过，不要调查幽冥，不要再踏入时空隧道。
但他没说过，不能调查创世神啊！
“小兴。”
“啊？”小精灵心不在焉地回。
“如果，创世神要在他创造的世界里搞事，那么处于这个世界的我们要怎么办？”萧何似乎有些为难地问。
“天若灭我！我便先灭了这个天！”小精灵柔软的身体趴在萧何的鼻尖上，握着两只小拳头，努力地张大嘴巴咆哮。
“你……”
萧何用斗鸡眼瞪着眼前的小精灵，嘴角不停地抽搐，先前思考的问题都忘了一半。
她终于切身体会到，当初王雪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是怎样混乱的心情。
“变声器关掉，好好说话，我要跟你讲正事。”
“我不嘛～”
“……”
“那人家换御姐音总可以了吧？嗯～”
“……”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