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雕像果然有问题！你看我就眨个眼的功夫，上头就出现了另外一具女性雕像，有一种少女被那黝黑的丑雕像强抢民女了的感觉！”乔清疏忍不住的说着，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
强抢民女是什么意思？
裴周妄只理解“强抢”的意思。
自己分明没有强抢，是问过少女的意见。
裴周妄虽然学习人类文明知识学习的并不是很好，总是不小心把知识扭曲，但他总归知道这不是一个乐观的词。
他嘴角的笑容有些稳不住。
可意识却不是全凭主观去控制的。
明明他笑得很温柔，可是眼里透出的危险气息是那样的让人瑟缩，让吵闹的触手和意识瞬间安静。
以防乔清疏对着雕像再产生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裴周妄打算转移对方的注意：“毕竟这个眼镜是全新技术，可能有时候是会卡一些bug加载失败。”
只是裴周妄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替梦魇找补的说好话，这话往深处去听，怎么都有几分咬牙切齿。
“或许，我们可以趁机感受一下其他剧情，反正虚拟场景不会影响现实。”
顺便……
裴周妄想要探究一下梦魇的真正目的。
呵。
梦魇：不是，也没人说我有其他什么目的啊，我就只是想要吃掉那些美味的灵魂啊！
“……感觉更像是恐怖片的既视感。”乔清疏默默道。
裴周妄言语微顿，只是乖乖地笑了笑：“清疏，如果遇到危险，你丢下我自己跑就好了。”
“我怕给你拖后腿。”某个天灾如是说着，听着柔弱又可怜。
他说起谎来面色半分不改，眼睛也不眨一下。
“不会丢下你。”乔清疏语气坚定地说着，“而且，这只是电影，假的。”
“别怕，而且这主打的既然是爱情片，肯定是爱情占大头。”
裴周妄听到乔清疏说“爱情”这个主题的时候更加沉默了。
爱情……
其实倒也没有占大头。
裴周妄有些诚实。
即便他是厄运他也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梦魇造出来的场景只会是激发人深层的恐惧，不安，而不是温暖的人类情感。
那不叫梦魇，叫美梦。
在乔清疏说完这话后，窗外的月亮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后快速地埋入乌云之中。
天空有丝丝割裂发的痕迹，就像是真的卡了某一种bug一样忽闪了一下。
掌控着一整个世界的梦魇本来还阴暗扭曲的在天上看着那些猎物陷入极端情绪，可此刻，它的身体忍不住的滞了一下——
那乌漆抹黑的身体似乎透露出了某种淡淡的疑惑，摸不着头脑。
不知为何……
他感觉自己吸收力量的速度变慢了，甚至连带本身的力量都变得柔弱了一些。
梦魇想了好久，最终也只是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力量使用过度才疲劳的，等他把这些人类的灵魂都吃了，一定会实力大幅度增长。
想着，他又变得嚣张极了。
自信心突然爆棚。
自己一定是最棒哒污染体！
未来不仅可以圈出一大片的领地，把人类都变成自己的一次性营养供应品。
更别说他还打算拿出几具灵魂作为贡品，贡给伟大的厄运之神，愿黑暗与自己同在，保佑自己厄运缠身。
这对污染物来说，莫过于最高的赞扬。
只是，他不知道厄运是否苏醒，能否接收到自己的新鲜贡品？
如果接收不到的话……
梦魇的眼里划过一丝贪婪，那就只能自己勉为其难的吃掉了。
裴周妄微微偏头的看向窗外，在看到天空中那一闪而过的裂缝，他眯了眯眼，心中的某种肯定更是加强了。
乔清疏……
能力很特别。
即便是在梦魇构造的特殊领域，那独特的能力依旧可以施展。
甚至仅仅是一个观念便能削弱梦魇的力量。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是所有污染物的天敌——
天灾应该杀死这样特殊的存在。
他曾在人类课本中看到过一个论述——
唯心论。
意识为第一形态，物质为第二形态。
因意志决定物质。
这很是符合乔清疏目前的状态。
往大的去说，如果乔清疏的能力足够强大，她认为末世不存在，那么末世或许真的不存在。
可人人害怕的人形天灾此刻在干什么捏？
他只是默默站在乔清疏左侧，即便心里已经冒着满肚子坏水，脸上还是那副看似小白脸的温柔模样，亦步亦趋的跟着乔清疏。
看起来还像是需要乔清疏保护。
乔清疏虽然也有些害怕，可却抓着裴周妄的手，语气冷静：“我们一起去看看。”
乔清疏控制着角色和裴周妄一同缓慢地推开了木门，走进了漆黑而又幽深的走廊里——
欧式风格建筑的精美长廊看着有几分冷冰冰，那种锋利的精美感莫名地让人喘不过气，他们每走一步，地面上都发出踏踏踏的声响。
乔清疏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她只庆幸这个电影幸好不是中式恐怖，啊不，中式美学。
不然那才是顶级恐怖。
梦魇看着其他几个剧情里的那些人类，看已经看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本来以为最难杀的应该是那些常规的悬疑恐怖题材，可是未曾想到那些沉浸式体验角色的普通人类不是心脏骤停的猝死，就是疯了——
他们所带来的情绪是足够的，可是死得太快了。
留存下来的人类太少了。
对于梦魇来说，人类经历极度恶劣情绪。还活的久的那种所给他带来的灵魂味道是最为美味的。
只是对于人类来说，经历了梦魇的恐怖之后，还能活着的人类大部分都能获得命运的馈赠——
例如异能。
越是坚毅勇敢的灵魂，对于梦魇来说就越发香甜，他就喜欢折磨这些漂亮灵魂。
只是让他诧异的是，他精心打造出来的甜美梦境——
居然有漏网之鱼。
里头的人类居然还有三个存活着的，甚至活蹦乱跳。
梦魇想了想，有些恶劣的笑了。
既然如此，他打算将本来毫不相关的几个副本融为一体，让那些人类碰面互相以为找到曙光，最后再给他们重重一击——
……
“已经将那栋废弃的大楼封闭了吗？”一个男声语气有些肃杀的道。
“封闭了，只是……”青年回答男人的话，眼里带上了几分不忍，“大部分的人类恐怕无法在污染中存活。”
“特别办事处里的其中一个员工也在里面，而至于其他的人……现在还没有进去。”
“不过，顾先知说现在不能进去，梦魇属于s级污染物，因为它目前还未完全复苏，所以才只是小范围的开展领域，未来但凡是进入梦魇领域的人类都会死于梦境——”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缓慢的道：“这仅仅是开端。”
是啊，这仅仅是开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