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人仍沉浸在那颠覆常识的“火鳞甲”所带来的惊骇与呆滞中时,元起的眼中寒芒乍现,一道无形的波动骤然扩散!
神魂攻击秘术——灵魄针!
这是他以远超在场诸人想象的神识强度,瞬间凝聚出的三根无形无质、却专攻神魂紫府的细针。细针虚幻缥缈,无视了物理防御,在元起念头动处,便已同时刺入三名面具男的眉心识海深处!
“呃啊——!”
三名面具男身体齐齐剧震,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灵魂!
面具之下,三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最左侧那位修为仅有筑基初期的面具男,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双手死死抱住头颅,整个人再也无法站立,直接痛苦地蜷缩倒地,不受控制地翻滚起来,仿佛有无数钢针在他脑子里疯狂搅动。
另外两位筑基后期的修士,修为更深,神魂也相对稳固一些,表现稍好,但也仅仅是“稍好”。他们闷哼一声,双双单膝跪倒在地,一手死死撑住地面,另一只手则紧紧按着自己的额头或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鲜血,从他们紧咬的牙关和面具下缘,无声地渗出、滴落。
仅仅一次无声无息的神魂冲击,三位刚刚还气势汹汹、联手发起雷霆一击的筑基修士,便已瞬间失去了战斗力,陷入了神魂受创的巨大痛苦之中,连保持站立都成了奢望。
山洞内,只剩下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元起依旧站在原地,衣袂未乱,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神魂攻击,只是他随手拂去的一粒微尘。
“啪啪啪——”
三声轻微的脆响,是那三件失去了主人神识操控的灵器——赤红飞剑、淡蓝短刀、土黄飞钉——光华尽失,如同凡铁般跌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将呆若木鸡的张泽惊醒。他猛地回过神,眼睛瞪得溜圆,目光在依旧云淡风轻的元起和三个痛苦不堪、狼狈不堪的面具男之间来回扫视,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荒诞至极,完全颠覆了他对修行界实力层级的认知。
筑基后期修士,还有灵器,联手之下,被一个筑基中期……用一个一阶法术轻松挡下所有攻击,然后被不知名的手段瞬间重创?这……这世界是不是太癫狂了?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混乱的脑海——乱魂符!对!一定是这样!是不是也有人对自己用了更厉害的乱魂符,眼前这荒谬绝伦的一切,都是幻觉?!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啊——!”张泽猛地发出一声怪叫,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狠狠一口咬破自己的舌尖,剧痛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他嘶声喊道:“张泽!这都是假的!快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
这突如其来的疯癫举动,让元起都微微侧目,更让那两个尚能勉强支撑、但神魂剧痛未消的面具男也有些发懵,不明白这张泽是受了什么刺激,在这种关头突然发疯。
不过,众人对张泽的关注也只是一瞬。一个炼气期小修士的癫狂,在眼下这完全不对等的局势中,显得无足轻重。
元起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地上的三个面具男,脸上依旧是那副平静中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现在,”他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山洞里,“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了吧?”
柳修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强忍着神魂中传来的阵阵刺痛和身体的不适,艰难地抬起手,缓缓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颇为苍老、此刻却写满苦涩与敬畏的面容。
他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元起的方向,深深叩首下去,额头触地,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和无比的恭敬:
“小南州柳家,柳修崖……拜见……第一长老!”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他身旁另外两位尚且戴着面具、同样痛苦不堪的男子,身体猛地一僵,露在面具外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家老祖,又惊骇欲绝地看向元起。
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清晰感受到他们此刻内心翻江倒海般的震惊与不可思议——第一长老?!落枫宗那位传说中的第一长老?!
就连刚才还在咬舌自残、试图“唤醒”自己的张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和柳修崖那无比恭敬、甚至带着恐惧的跪拜姿态给惊得停止了所有动作。
他傻傻地看着叩首的老者,又看了看依旧静静站在那里、仿佛被这称呼印证了某种滔天身份的元起,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还要“颠”!
哈哈!我居然绑架了落枫宗的第一长老!
曾经的西南之地第一炼气期修士,现在公认的第一筑基修士!
元起看到柳修崖如此姿态,先是“呵呵”轻笑了两声,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却让柳修崖的脊背又往下伏低了几分。
“说实话,你们……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元起的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慨,“我原本猜想,可能是冀州本地的徐家,或者紧邻冀州的徐州郑家,甚至交州的海家……都有可能。但是,你们居然来自小南州的柳家……”
他微微摇头,目光落在柳修崖身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你们还要不远万里,跑来冀州蹚这趟浑水……我也只能‘佩服’了。”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真正的好奇:“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我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