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这世上最铁的关系,除了过命的兄弟,就得是一奶同胞的亲哥俩!
尤其咱说的刘军,打小就稀罕他这老弟刘壮,哥俩差着整整十岁,那疼爱的程度,那就不用说了。
这会儿瞅着老弟憋屈得直咬牙,刘军心里跟猫抓似的,当场拍板:“妥了!老弟你别熬心了,这事儿哥给你办!”
刘军直接开腔:“佟磊,你怎么看?”
佟磊那头,这……你看我!!
刘军语气挺沉,“这是我亲老弟,就跟小壮说的那样,我不能让我弟弟一辈子窝窝囊囊、屈憋屈憋活着!干他们!你看我这事儿,你能不能管吧?”
佟磊一听这话:“军儿,咱俩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不了解我?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也别在这儿上纲上线。钱到位了,你就看我能耐就完了,吹牛逼的话咱不说,能不能整过他们?我能直接整死他!”
“好!”
刘军也不废话,“那咱俩就不唠别的了,我给你拿一百万,你把这事儿给小壮办明白,让他解解气,过得舒坦点儿,行不行?”
“多少?一百万?”佟磊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对,一百万!”
刘军挺纳闷,“咋的,不够啊?不就他妈卸两条腿吗??”
“我操,你这说话跟你弟弟一个德行!”
佟磊没好气地说,“这些年做买卖给你做傻了吧?社会上的门道你都忘了?咱说焦元南,在冰城的名头大小先不提,关键是吕亚春跟焦元南的关系他妈贼拉铁!而且能跟焦元南混到一块儿的,在冰城指定也是个狠货,是个不好惹的茬子!这仗一旦干起来,我后面的麻烦指定少不了。不是我怕他们,关键我他妈犯不上为了一百万,把自己整得永无宁日,你能明白不?”
佟磊接着说:“再说了,这种仗一开打,保不齐就得有人销户。真要是再打死一个,你拿一百万出来?……兄弟,我说这话有毛病吗?钱是不少,但我放着安稳日子不过,没准得去亡命天涯?就算我不跑,我身边跟着我的老弟们是不是也得跑路?”
刘军听着在理,问:“那你说吧,得多少才能办?”
“你这么着,”
佟磊也不绕弯子,“咱俩这关系,也别磨唧,你再加一百万,一共二百万。这事儿我给你办得明白,就算焦元南敢出来拦着,我照样干他,照样收拾他!主要目的不就是干吕亚春吗?没毛病,吕亚春的腿,我必须给你留在佳木斯,让他这辈子都坐轮椅!”
刘军转头问旁边的小壮:“小壮,你听着没?佟磊说的这么个办法,行不行?”
刘壮眼神亮了,咬牙道:“行!就按磊哥说的办,干他妈的!”
“那就这么地!”刘军当即拍板。
咱再说佟磊,他外号叫“二鬼子”,那可不是白叫的,这人一点儿不糊涂,贼鸡巴奸。
这头他心里就开始盘算:跟焦元南这种人,只能智取,不能硬刚。不是说谁怕谁,主要是得讲究策略。先给他设个套、下个圈,到时候以摆事儿的名义把他叫出来,朋友哥们儿的名义,他要是人少,瞅着占不到便宜,焦元南不一定敢吱声,这仗说不定就打不起来。虽然也把姚大庆得罪了,但咱没动手、没伤人,这事儿还有缓和的余地,不至于把仇结死。
在说,焦元南领着一帮兄弟过来,真干起来了,一是咱没十足的把握能把冰城这帮人都留在这儿,二是一旦动刀动枪,这事儿就闹大了,想收场都难。虽说姚大庆现在跑路了,但他能不能回来,佟磊心里也没底,所以他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能把事儿做绝了。
果不其然,到了约定摆事儿的日子,焦元南还真没带多少人,一共就来了四个,跟佟磊琢磨的一模一样——他就是料定焦元南不会大张旗鼓地带人来,毕竟是来“摆事儿”,不是来火拼的。
佟磊眯着眼瞅着对面的焦元南,语气算不上冲,但带着一股子江湖人的硬气:“元南呐,这么的,我也不为难你。咱今儿个这事儿,说到底就是冲吕亚春那犊子来的。你也是玩江湖、走社会的,咱都明白,这年头谁身上没挨过刀、没砍过人?但砍了人能白砍吗?那指定不能吧!”
他顿了顿,指了指周围:“你今儿个到佳木斯来,是讲究也好,不讲究也罢,你心里咋寻思的,我都不管。冲焦元南你,再冲姚大庆的面子,我让你顺顺利利走,花多少钱都我掏,你就把吕亚春这犊子留下就行,咱哥们儿别因为这事儿翻脸,行不?”
佟磊又补了一句:“要是我今儿个说的话、做的事儿有啥不对的地方,等回头到了冰城,我亲自给你赔礼道歉,你先回去。”
焦元南侧头瞅了瞅佟磊,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吕亚春,沉吟了几秒,冲着佟磊点头:“行,磊哥,我谢谢你给我这个面子。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抬手跟佟磊比划了一下,领着身边的唐立强、董超几个人转头就往门口走。
这时候,佟磊一瞅,撇着嘴冷笑:“操,这不纯纯狗懒子吗?还他妈说是什么冰城大哥,这转头就把自己兄弟扔这儿了!啥鸡巴大哥啊,都是他妈吹出来的,咱这儿谁也别信那套虚的!”
可谁也没料到,焦元南刚走出没几步,猛地一转身,手里面“啪”一下就把家伙事儿掏出来了——那是一把上了膛的54手枪,早就在手里攥着呢!
他这一转身,唐立强和董超也几乎是同时回头,三个人齐刷刷地举着枪对准了佟磊这边。
“吕亚春,快跑!”
焦元南喊了一嗓子,紧接着“啪啪啪”几声枪响,子弹直接朝着佟磊那帮人飞了过去。
这枪声来得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原本佟磊见焦元南走了,以为这事儿稳了,领着一帮兄弟就往吕亚春跟前围,想着直接把人扣下来。
结果这边刚要动手,就听见了枪响,当场就懵了。
但佟磊这帮人也不是吃干饭的,都是在佳木斯摸爬滚打出来的炮子,愣了也就一秒钟,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操你妈的!干死这帮冰城来的狗比逼!”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佟磊手下的人立马掏出家伙事儿,五连子“哐哐哐”地朝着焦元南他们还击。
吕亚春趁着这混乱劲儿,猫着腰就往大厅外面溜,跑到门口的时候,慌不择路,连门玻璃都给撞碎了,碎片溅了一身也顾不上擦。后面佟磊的人嗷嗷叫着追,子弹“嗖嗖”地擦着他的脚后跟飞。
佟磊这时候抱着自己的半拉肩膀子,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刚才第一枪就给他崩着了。
他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嘶吼:“操你妈的!给我追!往死里追!别让吕亚春那犊子跑啦!”
一帮人呼呼啦啦追到门口,就看见焦元南他们已经往自己的车上冲了。
董超在最后面护着,冲着焦元南喊:“南哥,你先上车!我断后!”
话音刚落,“砰”一声,一颗火球子直接朝着董超砸了过来,当场就给他撂倒在地上。
董超挣扎着回头,就看见后面黑压压追上来二十来号人,手里都掐着家伙事儿,朝着他们这边扑。
“南哥!你别鸡巴管我!赶紧走!”董超捂着伤口,使劲儿喊。
焦元南本来都已经上了车,听见这话,立马跟唐立强一起拧身下来,手里攥着枪,直接从车顶上跳了下来:“操你妈的!立强,黄毛给我干回去!”
俩人“砰砰”两枪,打得追上来的人不敢往前冲,当场就被压制住了。
黄毛趁机冲过去,一把把董超从地上拽起来,硬生生往车里塞。
吕亚春这时候也已经爬进了车里,冲着外面喊:“快上车!快!”
焦元南见董超上了车,刚要往车里钻,就觉得肩膀子“唰”地一下,火辣辣地疼——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子弹刮着了。
紧接着,脸上也是一热,鲜血“唰”地就流了下来,糊了一脸一脖子,顺着衣领往下淌,把衣服都浸透了。
“快上车!撤了!”唐立强抓着方向盘,急着喊他,外面的枪声还在“噼里啪啦”地响,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叮当当”乱响,火星子四处飞溅。
焦元南一把拽开车门,刚往车边扑,唐立强那边早就瞅准机会了——“哐当”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嘶吼得跟疯了似的!
那佳木斯江天酒店门口,当年跟现在不一样,路边全是铁栏子,就立在大树旁边,专门拦着行人不让随便穿马路的,现在早见不着这玩意儿了。
唐立强这一脚狠油,车“嘎巴”一下就把铁栏子撞得稀碎,铁管子折裂的脆响、车身撞栏杆的闷响混在一块儿!
车撞了栏杆之后在地上打了个旋儿,轮胎磨得“吱啦”直响,冒着黑烟嗷嗷叫着往前冲。佟磊这边急得直蹦,喊:“操你妈的!罗旭!别让这帮犊子跑了!给我往死里干!”
罗旭攥着五连子追上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操操操!干他狗日的!别让他们辽啦!”
那子弹啪啪啪!往焦元南的车上招呼,咱说…就差一点儿就把车给打炸了!车身上打得全是窟窿,直冒黑烟,多亏唐立强又是一脚地板油,车“呲啦”一下蹿上大街,眨眼间就没影了。
佟磊站在酒店门口,气得直跺脚,指着车跑的方向破口大骂:“操你妈的焦元南!你给我记住了!别让我他妈逮着你!逮着你我他妈扒了你的皮,整死你个狗娘养的!”
咱说这头焦元南这帮人,焦元南伤得不算重,就是被子弹刮了一下,流了点血,看着吓人其实没啥大事儿。
但董超可就悬了,中了一枪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被兄弟们紧急送进医院,大夫立马就给推进抢救室了。
焦元南在抢救室外头来回踱步,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时不时就往抢救室门口瞅,他心里急得上火啦。
就这么熬了大概一个来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大夫推门出来,摘下口罩说:“没啥大事儿了,抢救过来了,后续好好养着就行。”
焦元南这颗悬着的心才算稳稳落地,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都顺着脸颊往下淌。
“操你妈的佟磊!”
焦元南咬着牙骂了一句,伸手就去摸手机,打算给家里打电话摇人——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必须得找回场子!结果手机刚拿到手里,还没等拨号呢,电话自己先响了。
“喂?” 焦元南接起电话,语气还带着点没平复的火气。
“喂,元南!” 电话那头传来个熟悉的声音,“元南!你他妈到佳木斯了咋不吱声呢?干啥呢这会儿?”
焦元南一愣:“姚大庆?我操,你咋知道我在佳木斯呢?我到这儿来替我哥们儿吕亚春办点事儿,” 。
“哎哟我操!” 姚洪庆的声音拔高了,“你鸡巴到佳木斯!这不咱家地界吗?替哥们儿平事儿咋不跟我吱一声?啥意思啊,瞧不起我姚大庆啊?”
“大庆,你跟我唠鸡巴啥呢!”
焦元南哭笑不得,“你也不在佳木斯,我知道你在南方呢,这点逼事儿,我还能特意给你打电话,从南方把你折腾回来?”
“我在个鸡毛南方!”
姚大庆哈哈大笑,“我这回来就是给你个惊喜!南方那破地方我是真待不了,咱北方人在南方遭罪,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跑回来了!”
焦元南一听:“操!你回来了?在哪儿呢现在?”
“我在桦南呢,跟东宏我俩在一块儿喝酒呢,哎…?你那事儿办得咋样了?办完了赶紧过来,也没多远,过来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唠唠嗑!”
焦元南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劲:“事儿没办完,还他妈让人给阴了一把。行,我这边安排完就过去,咱哥俩碰面了再说!”
这时,焦元南心里有底了——姚大庆一回来,这事儿就好办了!
这头,东宏在旁边听着姚大庆打电话,凑过来问:“啥情况啊?元南来不来,给我唠两句!”
姚大庆把手机递过去,东宏对着话筒喊:“元南啊,我东宏!我跟大庆在桦南喝酒呢,你赶紧过来,咱哥仨好好整两杯!”
焦元南这边还没接话,就听见姚大庆在旁边追问:“不是,你刚才话没说,你到佳木斯干鸡毛去了,到底咋回事儿?”
焦元南叹了口气,把酒店火拼的事儿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跟姚大庆和栾东宏学了一遍——从吕亚春办事被针对,到佟磊设局围堵,再到枪林弹雨里突围,董超中枪抢救的经过全说了。
电话那头的姚大庆一听就炸了:“操你妈!这帮逼是疯了吧?佟磊那狗懒子是他妈活腻歪啦,等着!看我回去不把他腿卸了!元南,你听着,我这酒也不喝了,现在就回佳木斯!你谁也不用找,啥人都不用摇,有我就行!”
焦元南赶紧说:“大庆,你别着急,你在桦南等着,我这边先把事儿捋顺了,要是方便,我回头去桦南找你……”
“啥鸡巴方便不方便!”
姚大庆直接打断他,“你跟我扯这犊子呢?拿我不当哥们儿啊?在佳木斯我兄弟让人给揍了,我能坐得住?佟磊这逼敢动我的兄弟,看我回去咋治他们就完了!你千万别给看棒子他们打电话,我现在就往回赶,等着我!”
焦元南还想说啥,姚大庆已经不耐烦了:“行了,就这么地,我到佳木斯给你打电话,回来再说!”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焦元南拿着手机,心里琢磨——这大庆脾气还是这么冲,但有他回来,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他本来想让老棒子、福国、汉强他们调过来过来帮忙,可姚大庆都这么说了,不给面子也不行,只能先等着。
再说桦南那边,姚大庆挂了电话,“噌”地一下站起来,冲着桌上的兄弟喊:“洪俊、二东!别鸡巴喝了!走,跟我回佳木斯!”
旁边几个兄弟都愣了,二东抬头问:“咋的了庆哥?出啥事儿了?”
“出啥事儿?!”
姚大庆一拍桌子,酒杯都震得直晃,“焦元南在佳木斯让人给干了!董超那小子让人给崩了一枪,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谁他妈这么大胆子?”姚洪俊也急了。
“还能有谁?二鬼子佟磊,这狗逼,他妈我不在家翻天啦!”
姚大庆咬牙切齿,“这逼是鬼迷心窍了,敢在佳木斯呲牙??走,回去收拾他!”
东宏在旁边站起来:“庆哥,我带几个兄弟跟你一起回去?到佳木斯也好有个照应!”
姚大庆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操,你这是小瞧我呐?回佳木斯办事,还用带外人?埋汰我呐!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二东和洪俊几个兄弟赶紧跟上。
一共七八个人,开着两台车,“呜嗷”就往佳木斯方向奔去!
没过多久,姚大庆的车就赶到了佳木斯二院。
一见到焦元南,他立马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焦元南的胳膊:“元南,你没事儿吧?让我瞅瞅!”
焦元南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让子弹刮了一下,皮外伤。”
“董超呢?”大庆追问,“他咋样了?”
“刚抢救完,大夫说没啥大事儿了,已经送病房了。”
焦元南领着他往病房走,“立强他们在那儿看着呢。”
大庆松了口气,随即眼神又狠了起来:“行,人没事儿就好。走,元南,咱现在就去找佟磊!他不是牛逼吗?我倒要看看,他那娱乐城能不能经得住咱砸!”
焦元南点点头:“我正想找他呢!
咱说,佟磊那犊子在佳东开了个梅花A娱乐城,表面上是玩扑克、唱歌跳舞的,但是里头藏着赌场!
那时候的社会人,基本上都得搞这么个场子。
你以为娱乐城就是正经做生意?压根不是!外面摆着扑克机、KtV包厢,看着像那么回事,里头其实是赌场——这赌场可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是稳定又长久的收益来源。
你就说吧,有的人平时穷得叮当响,抠逼撩搜的,今天在这儿输个三百二百,明天输个五十八十,可保不齐哪天就上头了,在赌场里输个三万五万,甚至十万二十万都有可能!
所以那时候干蓝道的,都盯着这门生意,有个赌场,才能支撑起日常开销,还能养活手下的兄弟,这都是江湖上的潜规则。
“走,去娱乐城!”
姚大庆攥紧了拳头,“今儿个不把他那赌场砸没,不把佟磊那犊子揪出来,我就不姓姚!”
焦元南回头跟唐立强交代了两句,让他在医院照看董超和吕亚春,自己则跟着大庆、一帮人,浩浩荡荡地朝着佳东的梅花A娱乐城杀去!
车“嘎巴”一声停在梅花A娱乐城门口,姚大庆一推车门就下来了——这小子个儿不高,长得瘦了吧唧的,手里“嘎巴”一下拽出五连子,喊:“走!下车!走走走!”
咱说姚大庆那几步道走的,那是独一份的派头子!
他不是那种摇头晃脑的瞎晃,人家那晃悠的劲儿,跟咱普通人不一样,贼鸡巴牛逼,浑身都透着股老流氓的范儿,气场一下就拉满了。
一帮人浩浩荡荡往娱乐城里闯,刚进门,就撞见罗旭领着几个兄弟往外走,正要出去吃饭。
罗旭一瞅见姚大庆和焦元南,当时就麻了,心里咯噔一下:“操他妈!姚大庆这不因为七台河的事儿跑路了吗?咋又他妈回来啦?”
但心里再咋嘀咕,见着姚大庆也得打招呼,纪中赶紧点头哈腰:“庆哥!庆哥来啦!!!”
姚大庆压根没鸡巴勒他,伸手指着罗旭,转头问焦元南:“元南,动手!有没有他?是不是有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