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被张龙那句“敌人或友军”的选择弄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其中含义时,异变再起!
“轰——!!!”
一声沉闷如远古巨兽苏醒般的巨响,猛地从据点前方的空地上炸开!
地面剧烈震颤,空间仿佛被一双无形巨手生生撕裂,一道庞大无比、边缘流转着暗金色与幽蓝能量的椭圆形传送通道,硬生生地挤进了现实!
通道内部,是深邃旋转的漩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混杂着铁血与蛮荒的恐怖气息。
紧接着,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的景象出现了。
一队队、一列列身披制式厚重黑甲、手持统一制式森然兵刃、面容肃杀、眼神冷漠如同万年玄冰的战士,迈着整齐划一、沉重如鼓点般的步伐,如同钢铁洪流般从传送通道中浩荡而出!
他们的人数仿佛无穷无尽,迅速在空地上集结成一个个严整的方阵,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将这片区域的空气都压迫得近乎凝固!
霸王军团,降临!
这突如其来的、规模庞大且气势骇人的军队出现,让外部据点的士兵们瞬间从懵逼状态惊醒,但惊愕只持续了一秒不到,长期在混乱之地磨练出的本能让他们瞬间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
“敌袭——!!”
“有敌人!准备战斗!!”
尖锐的警报声和怒吼声响起,留守的士兵们虽然脸色发白,却依旧迅速抓起了武器,依托掩体和简单的防御工事,警惕万分地盯着这支陌生的、散发着强烈敌意的军团。
虽然内心震惊于对方如何能悄无声息地突破到如此腹地,也恐惧于对方那骇人的气势,但他们并没有陷入彻底的慌乱。
因为,他们的“统帅”岳烎,此刻就站在那里!
那个刚刚才在前线创造奇迹、实力深不可测的岳烎大人!有他在,这些敌军......不足为虑。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彻底击碎了他们所有的预想和侥幸。
只见从那钢铁洪流般的军团最前方,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与军团制式稍有不同的亮银战甲、脸上带着张扬不羁笑容的青年,如同离弦之箭般,以一种快得惊人的速度,径直冲向了被他们视为依仗的“岳烎”!
更让所有人眼珠几乎瞪出来的是,那青年冲到张龙面前,非但没有发动攻击,反而极其熟稔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一把搂住了张龙的脖子,用力晃了晃,同时兴奋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
“老弟!哈哈哈!哥来啦!!”
张光耀笑得见牙不见眼,久别重逢的喜悦和对终于踏足第三圈层这片“新地盘”的兴奋交织在一起,“憋了这么久,可算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爽啊!这地方看着不错!”
张光耀这突如其来的、极其亲密的举动,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让所有外部士兵的大脑瞬间宕机,彻底陷入了混乱。
“什么......什么情况???” 一个士兵张大了嘴,手里的兵器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他叫统帅......弟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从来没见过,明明是敌军啊!!” 旁边的人声音都变了调,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诡异的景象。
“卧槽!看他们的装束和气息.......这些人,这些人是不是就是在第四圈层搅风搅雨、屠戮各方的那些‘外界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可能!没有通道,他们怎么突破上来的?!” 有见识广一些的老兵失声惊呼,脸色煞白。
“乱了!全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统帅他......他到底........” 恐慌和极致的困惑如同瘟疫般在士兵中蔓延,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人群中的岳屠,脸色已经彻底凝固,失去了所有血色。
尽管从张龙拿出那诡异杯子、说出那番“敌人友军”的话时,他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但他一直在拼命否认,不愿相信。
此刻,看到这自称张龙哥哥的外界人如此亲昵地搂住张龙,那个猜想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上前一步,声音干涩而紧绷,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看向张龙,试探性地问道:
“岳烎.......他们.......是谁?”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张龙,又扫了一眼搂着张龙的张光耀,“他........为什么叫你弟弟?”
搂着张龙的张光耀听到岳屠的问话,侧过头,上下打量了岳屠一眼,撇了撇嘴,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大咧咧地、带着一种天然的宣告主权般的语气说道:
“我是他哥,张光耀!我叫他弟弟,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对吧,张龙!” 他说着,还用力拍了拍张龙的肩膀。
张......龙?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九天神雷,毫无征兆地在每一个外部士兵、在岳屠、寂灭、磐.......在所有认识“岳烎”的人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岳烎......是张龙?!
统帅.......是外界入侵者的首领?或者至少是核心人物?
他一直使用的,竟然是一个假身份?!
这个消息太过炸裂,太过颠覆,以至于所有人的思维都在瞬间停滞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个被张光耀搂着、神色依旧平静淡然的青衫身影,又看看他身后那支沉默肃杀、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霸王军团,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他们之前所有的崇拜、追随、期待........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
“张龙?!那岳烎......岳烎他........”
岳屠猛地瞪圆了双眼,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某种不愿承认的恐惧而剧烈收缩,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颤抖和一丝近乎崩溃的怒吼,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