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红苹婚后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挺幸福,但如果是个正常人知道真相的话都会觉得应该是水深火热,可偏偏她本人似乎又挺乐意。
婆婆是个刁钻的,她做啥都不满意,平时瞅她跟瞅仇人一样,尤其是每当婆婆看到她和丈夫稍显亲近时就会特别生气,常会用带着羞&\/辱的语言来指桑骂槐。
只是每每她们婆媳间有了矛盾,丈夫就会出来互相两头哄,然后婆婆气消了,妻子也觉得丈夫体贴。
张红英挑眉:“瞅着是不是很完美?”
林月曦没回应,听她妈这不屑语气,都不用猜就知道内情绝不是表面说的这样。
果然,张红英接下来的讲诉听着气性大的人估计得当场气出个好歹来。
“原红苹以为她婆婆是因为单亲,太在乎她儿子的原因,这才会对她这个‘抢’了她儿子的儿媳怎么都不满意。”
“村里对儿媳不好的婆婆也不是没有,都说多年媳妇熬成婆,这个‘熬’字,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原红苹性子又老实,从来没想过反抗什么,只懂得讨好,可能她觉得她做得好了她婆婆就能接受她,或是认命,至少她丈夫还懂得哄她,也不打人。”
“再加上她老公嘴甜会哄人,脑子也精,就是精的方向令人不齿。”
“他们结婚大约过去有七年这样吧,这个时间没法准确。”
张红英深知自个闺女爱吃瓜的性子,且最喜欢吃有始有终的瓜,所以听到稀罕的事儿,她就会特意的去打听个前前后后,做好将来说给闺女吃的准备。
原红英的事她按正常是没可能知道的,可巧的是,大院里住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张副旅家请的保姆秋婶子,跟原红英是一个村的人。
冷星辉的前女友跑到大院门口去闹时,被去买菜路过的秋婶子认出来,秋婶子回去后左想右想都没法安心,最终还是豁出去的找了张副旅媳妇。
于是,当晚张副旅媳妇儿就带着秋婶子来了他们家。
秋婶子跟原红钢婚后是邻居。
原红钢在村里人看来都能算是入赘。
那时候的农村唯一的收入就是工分,他要养自己还要养妹妹,平时兄妹俩吃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其它就更甭寻思了。
所以他娶妻时条件并不好,不要说彩礼了,结婚当天体面衣服都还是借的。
而他妻子家条件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又是独生女,父母自然不愿意看着女儿嫁人后住在连遮风挡雨功能都没有的破房子里。
因此两人婚后一直是在娘家生活。
原红钢的岳父不好相处,人是实在人,就是脾气不好,属于一点就着那种。
原红钢在他们家本来就底气不足,又加上岳父脾气不好,他头几年的日子过得颇有些兢兢战战的。
秋婶子一开始一直以为他胆子小,原红钢的媳妇儿也是好性子,她还一度担心这俩口子要是没了俩老撑着得完球。
扯远了,回来。
秋婶子家跟原红苹的家一个在东一个在南,也就是原红钢住隔壁,她才知道得算详细,否则也只能跟村里其它人一样听的都是不知道翻了几次的版本。
不过也因为离的远,太过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秋婶子说,她记得那是她三儿子九岁时的事,原红钢兄妹俩是同一年结的婚,原红钢为了妹妹一直到快三十岁才结婚。他们结婚的那一年,秋婶子的大儿子才两岁。”
“有一天晚上都大半夜了,村里突然热闹了起来,还听到好像有敲罗声。”
他们村以前经常遭遇土匪来‘顺手牵羊’,村里祖上就在基因里遗传下来了罗声是信号的优良传统,都对罗声特别敏感,哪怕睡熟听到都能立刻惊醒那种。
秋婶子一家可以说是睡中惊醒,该躲的躲,该藏的藏,该去悄摸打听的去悄摸打听。
然后秋婶子的小叔子就看到一群人朝着他们家方向崩腾涌来,那架式,跟马鞑子下山了一样。
从村民的七嘴八舌中得出真相,事儿有点匪夷所思。
当天下午原红苹跟大儿子进山去砍柴,村里人的习惯,上了山不会只砍个柴,一般都会多带上背篓麻袋啥的,捡点野生菌,摘点野果子,运气好的话要是能打到野鸡野兔的,还能打打牙祭。
再加上地理位置原因,他们村子所在的地方离着大山有一定距离,所以正常情况下,往山上跑一趟这时间都短不了。
可这天就不正常了,原红苹母子俩上山不久就碰到丛斗鸡菇,很大一片,母子俩捡了满满的两大篓。
这种情况当然是先把菇给送回去了。
母子俩回到家一开始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只是两大篓的菇不能整篓装着直接放那,不说其它,篓还要用呢,两人看天还早,索性的准备将菇清理下先摊院中晾晒。
就在他们做事的时候,突然听到原红苹婆婆的屋里有奇怪的响动。
这个事儿呢,又要再往前说一年。
一年前原红苹的婆婆突然在一天夜里摔倒,摔的挺重,躺床上下不来了,她又不愿意看医生,家里至少原红苹母子俩是不知道她的具体伤情。
摔倒后婆婆就一直躺着要原红苹来照顾,还嫌弃她照顾不好,哪哪都不顺眼,甚至动不动就拿顺手的东西砸原红苹。
也就十来天这样,她婆婆突然就说要回娘家养伤。
原红苹这十来天已经快被她婆婆折磨疯了,听到她要回娘家养伤那是大大松了口气,压根没多想其它。
他们那比较讲究孝道,原红苹在婆婆受伤卧床的时候把她赶出家这事儿,可是犯了村里不少人的忌,原红苹这一年多来,可以说都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各种不待见中度过。
原红苹也曾数次要接婆婆回来,可总是被连申辩机会都不给的赶出来,后来甚至连村子都进不去了,婆婆娘家村子里的人看到她跟看到恶鬼一样,友善些的拦着她不让进村,态度差的看到她就是一副要打她的架式,甚至还有真对她动手的。
原红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想这是为什么。
反正丈夫能随意进出,也常拿家里的东西过去尽孝,就这样吧。
这么耗着,自欺欺人着,时间便施到了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的突然一天,原红苹的丈夫领着她婆婆,还抱着一个婴儿回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