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吃了口菜。
小洛克菲勒着眼的是金融、石油、科技、土地、民生这些经济命脉。
涂志明表面配合，心里面想的却是武器、科技还有人才。
帝国崩塌，无数宝藏流散，比的是谁抓的快抓的准。
他听过一个传闻。
在解体前夕的混乱中，有个倒爷用一件军大衣就换了一辆坦克。
这种机会，千年难遇。
两人低声交谈，将一盘盘菜消灭干净。
啤酒空瓶又添了几个。
苏联解体后的十年，将是叶利钦的时代。
也是犹太资本和国际游资狂欢的十年。
普大帝的铁腕重整还要很久之后才会到来。
这中间，有足够的时间窗口。
涂志明准备好好占点儿便宜，然后在风暴降临前，优雅地离场。
“你这趟，先铺路。”
小洛克菲勒作了总结。
“摸清门路，搭上可靠的线。
咱俩‘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涂志明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回这个成语没用错，不错！”
涂志明举起最后一杯酒。
“掌控感话语权，且等我们大赚他一笔。”
两只杯子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
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
巨大的图-154客机缓缓降落。
透过舷窗，涂志明第一次看到这片土地。
灰蒙蒙的天空下。
原野广阔，森林厚重，苏式建筑线条僵硬。
空气清冷干燥，带着一股子凛冽的味道。
雅尼娜贴在他身侧，给他介绍着沿途风景。
她今天穿了件浅色风衣，围了条格子纱巾，模样又美又飒。
蒋雨舟和马铁军一左一右，东张西望的观看着。
那几个退役特种兵看似随意地分布在周围，却封住了所有可能的角度。
海关通道冗长，效率低下。
工作人员面色疲惫麻木，检查护照和签证时透着敷衍。
“签证不合格！”
一名海关人员把涂志明递上的护照推了回来。
“怎么不合格了？”
夏竹低下头，冲着窗口问道。
雅尼娜表明身份。
“同志，我是外事人员，这些是亚佐夫将军的朋友！”
那名工作人员抬头看了雅尼娜一眼，丝毫不为所动。
“护照不合格，印章不够清晰，怀疑印章作假。”
看雅尼娜还要据理力争，涂志明笑着接过护照，将一张百元美钞夹在了里面。
“同志，麻烦你再仔细核对一下！”涂志明用中文说道。
果然什么都不如钱好用。
一百美元，所有人员便都成功通关了。
出了关口，雅尼娜兀自喋喋不休。
“太腐败了，我一定要向上级反映！”
夏竹也是不满，“这人怎么这样啊？为了钱，一点儿原则都没有。”
和他们不一样，涂志明心里面却是很高兴。
难怪那么多倒爷轻而易举的往来穿梭呢，这海关都漏成筛子了。
明目张胆就敢玩儿贪污，牛逼的可以。
出了机场，一股寒风吹来。
一排汽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人堆着笑容迎上前，在雅尼娜的介绍下握住了涂志明的手。
“涂先生！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
她的英语带着浓重的俄语腔调，但很流利。
“不辛苦！为了赚钱，再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坐上一辆老旧的伏尔加轿车，雅尼娜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一路上指着窗外的建筑喋喋不休地介绍。
列宁山、莫斯科大学、经互会大楼……
涂志明靠着座椅，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场景，只是淡淡地“嗯”着。
车子驶入莫斯科市区。
和国内很相似，无数巨大的红色标语挂满了墙。
斑驳的英雄雕塑和可口可乐广告牌和谐并存着。
深刻的社会裂痕，直观的展现在他眼前。
“涂先生，您能亲自来，真是太好了！”
那个不愿表露身份的中年女人突然用汉语说道。
涂志明愣了一下。
“你会说汉语？”
“我曾经支援过东大的经济建设，所以会一些汉语。”
涂志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那人继续道：“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
明天就能见到伊万·彼得罗维奇同志。
他在外贸方面很有经验，相信这会是一场很有价值的会面。”
涂志明一听笑了。
“我知道亚佐夫将军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才让我和这位彼得洛维奇同志见面的。
可这世上最大的保密手段莫过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知道的人越少，秘密泄露的可能性就越小，成功率也就越高。
麻烦您和将军汇报一声，除了他之外，我不想和其他任何人谈生意。”
汽车停在了一栋斯大林式摩天大楼之前。
雅尼娜介绍道，“这里是乌克兰饭店，专为外国贵宾服务的。”
房间早已经开好，众人直接入住。
涂志明乘坐电梯，直升三十四层豪华套房。
随着一声咔哒响，电梯的铁栅栏门向着两边划开。
走廊铺着暗红色地毯，估计有四五公分厚，踩上去声息皆无。
墙壁是米黄色的，略有些陈旧。
每隔一段就有一盏黄铜灯罩的壁灯，光线有些昏黄。
走到了3406号房门前，身着传统俄罗斯服饰的女招待推开了房门。
一股混合了毛织物、烟草、地板蜡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异常宽敞，甚至显得空荡。
层高很高，屋顶上悬垂着枝形水晶吊灯，晶莹透亮。
客厅中央铺着图案繁复波斯地毯。
围着地毯是一组深绿色天鹅绒沙发。
中间沙发上，端坐着一个胖子。
五十多岁的年龄，精神矍铄，目光如鹰。
看见涂志明等人一拥而入，胖子站起了身。
“涂志明同志，欢迎来到莫斯科！”
涂志明一看就知道这位是大人物，快走几步上前握手。
那人和涂志明热情握手之后，向涂志明身后示意。
雅尼娜和那个中年女人心领神会，立即退出了房间。
涂志明也对着手下人道：“夏竹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蒋雨舟有些不放心，停住脚步又看了涂志明一眼。
涂志明摆手笑道：“没事的，同志之国，到这里就和到家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