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雾愣住了。
“可以吗？”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
女孩脸更热了，整个人要烧着了般。
她没回话，屋子内陷入短暂的沉静。
祁郁气息很热，暗色阴影里，他寡淡的黑瞳中露出些许嗤笑脆弱。
刚欲说“没关系”几个字，唇上便凑过来一阵热意。
“我们是夫妻啊！这种事情本来就……”。可以不用问的呀！
小姑娘越说脸越热，实在想不通，明明她们都已经结婚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他还要不知羞的询问她的意见。
“夫妻啊！”祁郁亲吻的动作一停，浑身的欲火瞬间散了大半，他低眉无意识呢喃“那我们要不是夫妻呢！”
“你说什么？”颜雾皱眉。“什么不是夫妻呀，我没听清”。
“没事。”
“抱歉。”
许久之后，他手掌下移，理了理女孩身上方才被他扯的一团糟的衣衫，倾身后退，进了浴室，走之前，哑在喉咙里的话，颜雾听了个大概。
什么不想让她更恨他。
颜雾深究了会，没想通。
待他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了。
男孩子洗澡也要这么长时间吗？
“你……。”
来不及做任何伪装，颜雾脸红着不知道说什么。
要做那个中途被打断，说什么都是该尴尬的吧！哪怕他们是夫妻。
小姑娘唇瓣哆嗦了好一会，才生硬的挤出一句，缓解尴尬“你…洗澡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但帽貌似尴尬没缓解，场面更冷窒了。
祁郁擦头发的指尖一顿。
不可控的忆起方才在浴室里渴望幻想的场景。
他将她抵在墙上，她的手腕绕过他脖子，然后他放浪形骸的吻她，咬她，将心口的欲念，渴望，全全倾洒。
他爱她所有模样，爱到无药可救……爱到发疯癫狂。
“睡觉吧！”他选择性的挑动这个问题。
“好。”
他的体温照旧暖的似铁，颜雾将脑袋靠在他心口，闭上眼睛，熟练的听他心跳。
他心跳很乱，好像每次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心就跳好乱，她也不止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总是淡笑出声，脸上的情绪她看不懂。
那句没变过的话，颜雾也听不懂“我太没出息了。”
“睡觉吧！”
“好。”忍着热意，颜雾闭上眼睛。
停顿了几秒后，小姑娘还是问出了心中疑虑，她从不是一个喜欢将心事藏在心里的人。
“祁郁。”
安静的夜色里，她唤他的名字。
用的是无数次百转千回的声音。
“嗯？”他紧了紧腰间的手。
“你为什么中途反悔了……啊！”
这个问题，颜雾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了，按理说，他们是夫妻，夫妻行鱼水之欢，本就天经地义。
但每次…深夜，每次他想的时候，那表情，都像在经历某种劫难选择。
他也想，她知道。
哪怕一个人演技再好，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每次吻她时，他眼底的爱欲都溢出来
但……开口的话却截然相反……
像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又像是他已经没后路了……在耍手段挽留。
颜雾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不可控的，她想到自己刚才看的那档综艺。
主持人开头问的第一句话。
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人有事瞒着你，你该如何抉择。
她该如何抉择。
颜雾不知道，但她下意识的讨厌欺骗。
黑夜中，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但颜雾还是察觉出他的紧张。他扣在她腰间的手，死死捏着。
“我……怕你反悔啊！。”他佯装调笑“我们雾雾，还这么小，我不忍心。”
话落，空气静下来。
房间里没半点声音，厚重的窗帘遮住所有的光线，整个世界仿若都是暗的。
半晌，颜雾咽了咽嗓子，下一瞬，温柔的声线浅浅传来“祁郁，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祁郁霎时睁眼，心跳呼吸顷刻间，都乱了些。
“你……。”
“别骗我呀！我现在真的好喜欢你。”小姑娘边说边撒娇似的，轻轻含吻在他下颚。
滚烫气息交缠。“我不想跟你……。”
“不会的。”后几个字，她没说出声，祁郁已经承受不住了。摸黑直接用手堵住她的唇。
“不会的。我们不会的。”
他真的不想从她口中听出半分他们分开的话。
“好，我相信你。”，小姑娘后面的话倏地咽在口中。
祁郁沉默着，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抱的更深。下巴放在她额头上，痴迷的嗅小姑娘身上的味道。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不会有那天发生的……”
他口中碎碎念着，跟着魔了似的。
他喜欢她，喜欢的快要疯掉，喜欢到没有任何救的了他。
没办法，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无论他做什么，他都得不到完全的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会全部碎掉。
此刻，他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心脏宛若被人揪着，连气都喘不上。
颜雾被他抱在怀里，刚还觉得有些吵。
后面却觉得他这碎碎念……还挺催眠。
她今夜睡了个大早，美梦一场。
夜终究是不公平的，一人睡的正熟，一人又失眠了一整晚。
—
“我掏钱找那小姑娘没成功，你知道不。”
叶沉阳点点头，没什么意外。
要是祁郁这么好糊弄的话，祁家不会在他上位不到半年的功夫就已经能和南城夜家齐头并进。
虽然他不关注这些，但财经报告，新闻联播，那男人是常客。
以前，他对祁郁这人，态度挺中性的，厌恶倒不至于，喜欢也谈不上。
但现在——待真的搞清雾雾失踪这四个多月的真相。
他对他，简直恨到极致，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一个人怎会自私卑鄙到这种程度。
不顾当事人意愿，将人囚禁，封锁，与世隔绝。
他知道，叔叔阿姨有多着急吗？
他知道，雾雾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吗？
这么病态扭曲的人，天生就不配得到爱，更不配别人去爱他。
心理阴暗扭曲的人，天生就该一个人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