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土匪出身，叶枭干d场的，黑派之间都有来往，后来乔家下山，带着河山大队做起了人口生意，叶枭转地下，表面继续开d场，暗地里干黑诊所，双方之间又是相辅相成，缘分算得上深。
也因此叶枭对乔家赖上来的行为即便不满，却也没拒绝。
只不过，终究是利益关系，出卖起来，谁都不手软。
叶枭用乔家做挡箭牌的时候不手软。
乔老头爆料的时候不嘴软。
“姓叶的真不是个东西，他小时候，我还给过他糖吃，竟然用我挡子弹，缺德带冒烟的玩意，不得好死。
同志，我跟你说，那瘪犊子从小就不干好事，刚会走，就喜欢弄死花花草草，再大点，就弄死猫猫狗狗，十四岁就杀人了，杀的还是他妈给他生的弟弟，小婴儿没出月，被弄水里活活虐死的。
啧啧，心毒得很，你们可不能放他走，最好直接枪毙，要不然他出去，又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这些年害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足够他枪毙千八百回了。
我们和村里那些人虽然也不是啥好人，但我们只拐卖，不要命。
叶枭就不同了，到了他手里的，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先弄去黑诊所掏心肝脾肺肾，再送进实验室切片，哦哟，那些人惨得嘞，真是冷血动物见了都得可怜流眼泪。”
屠姗坐在旁边，听了半个小时乔老头的絮叨，全是有关叶枭的咒骂和爆料。
趁乔老头喝水的功夫，屠姗终于插上话：“你什么时候知道实验室存在的？”
“这个就老早了，我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那时候是鬼子把控，后来他们跑了，咱们的混乱也结束了，我以为这里也没了，结果闲来无事的时候过去看了眼，发现还在，而且还办得更好了。
后来又偷摸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叶枭在那里出现，我就知道那小子又在干缺德事。”
屠姗摸着下巴沉思，叶枭四十多岁，乔老头将近六十。
实验室是在叶枭出生前就存在的，乔老头是在国家成立之后发现这里还在的。
那时候叶枭可能二三十岁，算到现在，干了得有十多年了，怎么着都得算个元老，肯定知道不少。
但他一定不是背后老大，他还不配。
就是不知道实验室的老板有没有换人，仍旧是鬼子，还是，有人跟鬼合作。
“这个消息很重要，记你一功。”屠姗很豪气。
乔老头大喜，绞尽脑汁继续爆料，舔着脸要减刑。
旁边记录员看着屠姗默了默，没有说话。
把乔老头榨干之后，屠姗又去找乔老四。
乔老四比他爹有骨气，半天一声不吭。
屠姗守着他干了一瓦罐夜宵，然后走了。
乔老四？？？
什么意思，跑他这吃饭来了？他这是饭堂吗？
屠姗又晃到了邱远的屋子，邱远已经知道自己被屠姗耍了，知道自己还可能是抓捕叶枭的帮凶，又怒又怕。
“涂三妹，你个贱人，你骗我，你敢骗我，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贱人。”
屠姗一进去，就迎来邱远的咆哮和扑打，吓得赶紧退出去，关上门，隔着门和邱远说话。
“别这么暴躁，年轻人也可能被气到半身不遂，你这辈子可能出不去了，但也不能瘫着啊，多难受。”
“涂三妹，涂三妹……”邱远被出不去三个字刺激得哐哐砸门，样子凶狠的像是要把屠姗生吞活剥。
屠姗咦了一声，这脾气，真臭，果然，没有好处，连讨好都不会，真势利。
他要是拿出以前在自己面前要钱的嘴脸，她说不定会对他温柔点。
“邱远啊，你别急，我去找你小舅来救你。”
邱远一顿，随即嘶喊得更加大声：“涂三妹，你别想拉小舅下水，这些事跟小舅没关系，我不会再如你的意了，你休想再套我的话。
涂三妹，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一定。”
屠姗问：“所以，不找你小舅来，就是为了留他在外面给我添堵吗？别说，突然觉得我面子挺大。”
邱远怒：“呸，你算个什么东西，配我小舅特地对付你？”
“是是是，我不配，那你小舅留外面对付谁？”
邱远：“对付谁关你屁事。”
回过神又觉得不对劲：“我小舅什么都没做，当然会在外面，涂三妹，贱人，你又套我话，我杀了你。”
屠姗看着癫狂的邱远真是嫌弃，算了算了，找别人问话。
专挑那些胆子小，嘴巴碎，爱八卦，哪里有热闹往哪里钻的小喽啰。
审起来真的很省心，基本十来分钟一个，话多的会多花费一些时间。
知道的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事情，谁谁谁跟谁有仇，谁和谁有一腿，还有他们顶头上司的八卦。
比如谁拍马屁拍马腿上了，谁又靠身体上位了，谁把自家媳妇送出去了。
……
听完后，屠姗觉得贵圈好乱。
凌晨三点，有一部分人轮班回去休息了，还剩下一部分在硬抗。
屠姗找到了叶枭。
叶枭是最难啃的，何家欢亲自啃，在一间小屋子里，跟熬鹰似得，双方谁也不说话。
屠姗撅着屁股扒门缝里偷看。
何家欢发现她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屠姗撅了五分钟就不耐烦了：“领导，领导，你问啊，问他在实验室十多年的心路历程啊。
问他实验室换主人没有，是不是还是战乱前的主人。
问他实验室的老板是单纯的鬼还是人鬼合作。
再问问他幸福路三号胡同里，他家到底是哪间屋子，听说那里是他的秘密巢穴，肯定有秘密。
他要是实在不说，你就随便跟他唠唠，唠他破坏花花草草，虐杀猫猫狗狗，弄死亲弟弟这些事。
审问嘛，你得问啊。”
她自以为小声蛐蛐，给领导传话，奈何大半夜的，四周一片寂静，喘口气都能传出半里地，同屋的叶枭怎么可能听不到。
瞳孔紧了紧，但没有太大反应，看得出，心态超好。
何家欢眼皮跳了跳：“你没事了？没事就去幸福路巡逻，别在这瞎晃。”
屠姗眼前一亮，这事可以：“那行，我去巡逻，领导，你们先唠，唠唠他们实验室的东西，他有没有用在白月光身上，效果咋样，这也是临床试验数据嘛，为国为民做大贡献的事，别藏着掖着。”
何家欢观察叶枭的表情，看到他紧绷肌肉，就知道涂三妹又说中了一条。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让他头疼的手下，性子虽然跳脱了些，但做事是真的很靠谱，每次都能起到关键作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