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lu快起来啦！为了你的top1奖杯，可不能懈怠呀！”
凌晨三点，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路灯光晕。
林非鹿正睡得昏沉，突然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申宥娜的声音像小喇叭似的在耳边炸开。
自从前天在会议室说出那句“我的奖杯呢”，“奖杯”这两个字就成了她的梦魇。
这几天，几个队友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一言不合就在她面前提一嘴，尤其是申宥娜。
每当这时，林非鹿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瞬间从炸毛的小猫变成温顺的乖乖女，大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几点了？”林非鹿被摇得脑袋发懵，费力地抬起头，眼睛半眯着，睫毛上还沾着点睡意，模糊中看到申宥娜已经打扮妥当，揉了揉眼睛问道。
“三点了，要去音乐银行录舞台，快起来吧，大家都起来了。”
申宥娜见林非鹿困得眼睛都快粘在一起，也没再跟她呛声，语气难得温柔，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像在哄赖床的小孩。
林非鹿不情愿地“唔”了一声，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能把骨头都抻响的懒腰，有气无力地趿拉着拖鞋往洗手间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她是最后一个收拾好出来的，客厅里，黄礼志她们已经背着包在等了。
见她终于出来，众人也没催，只是互相递了个眼神，一起往楼下走。
上了保姆车，林非鹿刚坐稳，就一头歪倒在申宥娜肩膀上，眼睛一闭，抓紧时间补觉。
“大发，lulu现在完全超过彩领了呀。”申留真趴在前排座椅背上，回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林非鹿，忍不住感叹道。
她们几个人里面，以前最能睡的是李彩领，而林非鹿一直是起得最早的那个，常常是天没亮就钻进厨房给大家做早餐。
可如今，两人的身份好像完全倒了过来，林非鹿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睡觉，都快变成需要被吻醒的睡美人了。
“lulu昨晚又在书房待了好久才回房间，我半夜起夜的时候看灯还亮着，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睡的。”
申宥娜轻轻拨了拨林非鹿额前的碎发，眼里满是心疼，声音压得很低。
“莫？”一旁正低头刷手机看行程的黄礼志听到申宥娜的话，猛地坐直身体，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惊讶和担忧。
她迅速趴在座椅上，看向靠在申宥娜怀里闭眼的林非鹿，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心里又心疼又生气。
自己真是一天不盯着，这丫头就得出点什么幺蛾子。
明明知道马上就是回归期，行程排得比蜘蛛网还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这身体怎么吃得消？
她张了张嘴想叫醒林非鹿说几句，可看到她眼下那圈淡淡的青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非鹿本来就睡得浅，被黄礼志这突然拔高的声音吵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愣了几秒，倒是没刚才那么困了。
“lulu！你到底在忙什么呢？不好好休息！”
黄礼志见她醒了，也顾不上心疼了，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
“这样下去你身体受得了吗？真是……”
“我不是答应娜琏欧尼她们要帮她们写一首歌吗，昨天灵感来了，就多写了会儿。”林非鹿小声解释道，话还没说完就被黄礼志打断。
“那也不行！”黄礼志的语气不容置疑。
“写歌又不是非你不可，不差这几天。这个月你就老老实实休息，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再说我们和她们回归期错开的，根本不需要你马上就能写出来。听欧尼的话！别让大家担心！”
黄礼志说着，眼神里的火气渐渐褪去，只剩下担忧。
她何尝不知道林非鹿的性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答应别人的事情就恨不得立刻完成，从不拖沓。
虽然这种较真的性子很让人放心，但也不能这么消耗自己的身体啊。
她们几个如今早已不是单纯的队友，更像是家人，尤其是林非鹿，性子又软，大家早就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疼惜，见她这么不爱惜自己，心里难免又急又疼。
林非鹿看着黄礼志严肃的脸，又看了看其他成员眼里的担忧，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小声应道。
“知道了，欧尼。我会按时休息的，不是还有宥娜看着我吗？”林非鹿说完用手捅了捅申宥娜。
“哦？哦！欧尼放心，我会监督lulu休息的！”申宥娜立刻会意，连忙挺起胸膛开口承诺，还偷偷用胳膊肘回碰回去。
黄礼志闻言，紧绷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
一路无话，车厢里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林非鹿浅浅的呼吸声，她靠在椅背上，又睡着了，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还在琢磨什么心事。
车子很快抵达音乐银行的录制大楼，离正式录制还有段时间。
虽然现在还是凌晨四点多，天边连鱼肚白都没泛起来，但在狂热的粉丝眼里，时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她们心里都清楚，一会儿上班路上肯定会有人蹲守，毕竟这次回归的热度实在太猛，粉丝们的热情早就烧得滚烫。
没让她们等待多久，保姆车缓缓停在艺人专用入口。
车门打开的瞬间，外面果不其然已经聚集了超多粉丝，黑压压的一片，手里举着各种应援物，在路灯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各个组合的粉丝很有默契地划分成大小不一的人群，彼此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却又都伸长了脖子往车门这边望。
六人依次下车，脚刚落地，周围的闪光灯就像炸开的星河，冲着她们疯狂闪烁，“咔嚓”声此起彼伏，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
黎明前的天空最为黑暗，即使入口处有几盏探照灯亮着，也挡不住相机闪光灯的威力。
林非鹿只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眼睛酸涩得快要睁不开，眼泪都差点被闪出来。
她努力稳住脚步，维持着得体的微笑，跟随着成员们配合地站定，拍了几张团体照。
黄礼志带头朝粉丝们挥了挥手，林非鹿也跟着扬起手臂，指尖冰凉。粉丝们的尖叫声像潮水般涌来，喊着她们的名字，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几人没多做停留，快步往大楼里走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直至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粉丝们的尖叫声才慢慢停息下来，转而变成兴奋的讨论。
六人没有回头，反正一会儿录制结束，按照惯例会到后门跟粉丝们短暂见面互动，也不急于这一时。
第一周的打歌舞台通常不算在打歌成绩里，更像是一场“公开亮相”，主要是为了赚好感度，给新作品和观众之间留个互相认识的时间。
所以要是有其他行程冲突，大多会播放预录画面，而现场录制的话，一般会准备一首快歌一首慢歌，兼顾不同风格。
她们今天同样如此，主舞台当然是用那首已经风靡网络的《Shoot!》，拉丁风的旋律和舞蹈在打歌舞台上绝对够吸睛；另外一首则毫无疑问地选择了《In the morning》。
要说公司的宣传部这次是真的支棱起来了。
自从《Shoot!》大爆之后，宣发资源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遗余力地往她们身上砸，从社交媒体的高频更新，到各大音乐平台的首页推荐，再到综艺和电台的邀约，排得满满当当。
随之而来的是销量的井喷：专辑预售直接突破40万张，首日销量更是超过15万张。这个数字虽然还赶不上前辈twIcE的顶流水平，但已经稳稳跻身上位圈，比起上一次回归的预售量，更是翻了一倍还多。
这成绩，放在今年的女团回归里，已经算是非常成功的案例了，而且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朴振英已经在办公室笑的在往史前退化的路上越走越远。
化妆间里，林非鹿坐在镜子前，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
镜子里的自己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她抬头看了看化妆间顶上的吊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lulu，发什么呆呢？”申宥娜凑过来，手里拿着一支新拆封的口红在她眼前晃了晃，膏体是亮眼的正红色，在化妆间的灯光下泛着光泽。
“一会儿舞台加油啊，别又像上次音乐节一样开小差。”申宥娜说着，还故意模仿了一下林非鹿当时的糗态，惹得旁边的化妆师都忍不住笑了。
林非鹿回过神，拍掉申宥娜捣乱的手，扯出一个笑：“知道啦，就你记性好。”
不同以往，这次她们的彩排顺序被排得很靠前。
大概是因为《Shoot!》初放热度太高，给的彩排时间也异常充裕，不像以前那样要等半天，彩排时间也很紧凑。
一切准备就绪，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低声通知后，六人跟着引导员往录影棚走。
走廊里能听到其他组合彩排的音乐声，混杂着工作人员的指令，热闹又紧张。
这次的舞台装饰显然是花了大价钱的，《Shoot!》的舞台几乎还原了mV里的场景。
另一间《In the morning》的同样如此。
整个彩排过程顺得不可思议，没有忘动作，没有设备故障，连伴舞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结束后，六人和工作人员鞠躬道谢，依次退出录影棚回休息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松了口气的表情。
“看来今天运气不错。”黄礼志走在最前面，回头笑着说，语气里带着轻松。
“是啊，我还以为会出点小状况呢。”Lia也跟着点头，伸手揉了揉手腕。
就在这时，休息室门口，林非鹿正要跟着成员们推门进去，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她：“哟！lulu！”
声音有点耳熟，林非鹿下意识地扭头看去，走廊另一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徐明浩脸上挂着无害的微笑，探出头，正不停冲着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