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怎么只有我们三人啦。”
淡水眼睛一直在看泗?镇里的景物。
直到停下脚步，才发现少了两个人。
珍珠爬到门口的石狮子身上坐下，两条腿一晃一晃的，像个小大人似地说。
“这么好的月色，很适合散步约会，我们又没有道侣，自然只能赶路啦。你说对不对？爷爷？”
淡水：“……”
你可懂得真多！
“是啊，泗?有着天下最美的月色，爷爷以前最喜欢在泗?城里散步。”
说完这句话，老人眼神都亮了许多。
仿佛回到了某段快乐的日子里。
“我看泗?镇的建筑，都是过去建成的，怎么不更新迭代呢？一路上看到都是阴间和玄道中人，还有为数不多的妖，为何没有原住民？”
淡水往路口看去，这里的路灯和城市大不一样。
路灯柱子还是木头做的，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
最近和老师学习了近代史，看到这里的路灯和建筑对这方面，有了更具象化的了解。
老人笑了笑说：“一百多年前，这里出现过一次水灾，整个泗?镇都被淹了。那一次啊，全镇的人都死了……”
泗?镇很大，相当于一个小县城。
整个镇都被淹了，肯定死了不少人。
整个镇子全是死人，这种画面想想都压抑，淡水打了个冷颤，“水灾来了，总有人跑出去吧，难道他们回来给家人收尸下葬之后，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吗？”
“伤心之地，谁愿意留啊？”珍珠摇头晃脑，非常自信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老人直勾勾地盯着天上清透的月亮，无可奈何地说：“哎，那场水灾是突然之间发生的，整个镇没有一个活口。”
“天灾怎么可能突然发生，就算是地震都会有前兆。
道整个泗?镇没有一个人，看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淡水好像听到，天方夜谭的恐怖鬼故事。
珍珠也满脸不可思议，两条腿都忘记晃了，紧紧夹着石狮子，像马儿发狂时受惊的保护动作。
突然想到什么问：“会不会……是有邪物作祟？可是这…这得有多大的能耐，能引发水灾的妖物就只有……”
龙……！？
几只妖，心照不宣同时想到龙这种生物！
龙可是上古神兽，留在人间就那么几只，如果是他们作恶，场面肯定异常惨烈。
老人不再说话，算是默认她的说法。
那场水灾刚好是在玄师大会期间发生的，洪水淹了三天，除了水里游的生灵，一个活物都没能逃脱。
洪水过后的泗?镇像人间地狱，满地尸体和黑沉沉的鬼魂。
由于鬼魂数量太多，拘都拘不完，把鬼差忙坏了。
他们死得实在太冤，还有数量宠大的玄师，一旦心有不甘变成厉鬼，将会给人间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判官和黑白无常带着大半个地府的鬼差，设阵封阳。
死物出不去，活人进不来，忙活了小半个月，才把所有的鬼魂拘完。
闲聊中，春离和萧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路口。
“阿离姐，我们等你老半天了，你们快点啊，”淡水冲他们大喊一声。
隔得比较远，春离没太听清他说什么，甩开被牵住的手，急匆匆奔上前，“怎么了？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危险！
他们能遇到什么危险啊。
下山后，最大的危险就是你身边那人……
淡水看了萧然一眼，有种被看穿内心的忐忑不安，说话差点闪着舌头，“没…没有遇到危险，只是担心你呢。”
“哎哟，懂事了，还想着担心我，你们不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春离心说泗?镇是你们要来的，还赶在人家玄师大会时期来。
你们会怕危险！
这就好比一块往饿狗前面，扔了块香喷喷的肉，早就被人盯上人了……
但是，不想把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吓狠了，还是开口缓解了气氛，“你们一路过来，有没有发现好玩的地方啊？”
“有，有，路上有好些符箓，可以屏蔽身上的妖气，我们本来想买几张。”珍珠晃了下手机，“实在太气人了，他们只收现金。我们去哪给他们弄现金来。”
这种事，春离并不意外。
现代社会打击封建迷信，谁都怕被有心之人钻空子，反告诈骗，去蹲大牢。
那就得不偿失了……
做偏门的，大多都以现金为主。为了安全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数额大太也会以买卖字画啦、古董之类的名头进行交易。
东西都是工厂批量生产的，交易的人心知肚明，这些东西容易掉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定离手。
过时不候。
“下次带了钱，再来买，先到处逛逛吧。”
“整个泗?镇…像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好像在镇压什么东西。”萧然发现镇子里的路，从镇中心延伸出去，只有纵没有横，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春离刚踏上一步台阶，回头问：“是吗？能镇压什么啊？”
“进来再说吧。”老人道：“这里一百多年前发生了一场非自然水灾，那东西可能被镇压下来了。”
古宅大门的牌匾，用狂草体写着荣府二字。
黑边金色字体，有股子放荡不羁的洒脱。
青砖瓦房是一百多年的前的建筑风格，荣府保存得非常完整，家具用品都是老样式。
门口石台落满枯叶，踩上去有种时过境迁的萧瑟。
跨过门槛，春离喃喃问：“这就是玄师大会在这里举行的原因吗？”
进入荣府，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老者在前带路，头也不回地说：“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当年水灾发生期间，刚好举办了玄师大会，来参加大会的人全死了。现在这些玄道中人过来，算是祭奠师祖爷吧！”
“……”春离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很快被高墙上的画作吸引。
墙壁上用矿物颜料画着不少生活场景的画面。
昏灯照在人物，一幅幅看过去，像是在展示一幅朦胧含蓄的爱情故事。
春离猫着腰，在画作前欣赏，“这些是你画的吗？只是——被水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