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了小兕子为徒，王老和李老每天都痛并快乐着。
乐在小兕子太聪慧了，教什么都能快速学会并举一反三。
痛在，长江后浪推前浪，感觉快要把脑袋里的知识都要压榨干了。
感觉小兕子实力差不多了，他们便合计着，该让小兕子得到一个官方的认可。
书法等级考试，便提上了日程。
两位老爷子给她报了三级。
这并非说小兕子的水平仅限于此，实在是规矩如此，未成年人初考，最高只能从三级开始。
饶是如此，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
考试的日子，很快到来。
小兕子单独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小腿儿一晃一晃的，好奇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这回小城阳和长孙皇后没有跟着去，毕竟这是考试，还是不要来太多人。
陈晨握着方向盘，车速平稳。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小兕子，温和地问：“小兕子，准备好了吗？”
小兕子转过头，大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点头。
“准备好哒！”
她的小奶音里，听不出丝毫紧张，反而充满了期待。
很快，车子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停下。
这里便是书法等级考试的考点。
陈晨刚抱着小兕子下车，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等在门口。
正是李老和王老。
两位老人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关切。
“来啦！”
王老眼尖，率先看到了他们，快步迎了上来。
李老也紧随其后。
“李爷爷！王爷爷！”
小兕子见到他们，立刻甜甜地喊道。
“哎！我们的小兕子来啦！”
王老笑得合不拢嘴，伸手就想抱她。
李老在一旁，虽然没那么外露，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兕子的精神状态，叮嘱道。
“小兕子，别紧张，就跟你平时练习一样写，知道吗？”
小兕子仰着小脸，认真地点头：“嗯！李爷爷，窝不紧张哒！”
王老接过话头，拍着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紧张啥！就凭我们小兕子的水平，过个三级，那不是洒洒水嘛！”
“洒洒水哒！”
小兕子学着王老的话，小手一挥，逗得两个老人哈哈大笑。
几人说笑着，走进了考场大厅。
大厅里已经有一些考生，气氛略显肃静。
一位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负责人走了过来。
他显然是认识李老和王老的。
“李老，王老，您二位怎么亲自来了？”他客气地打招呼。
李老微微颔首：“带个小徒弟过来考级。”
王老则显得更热络些，他侧过身，将小兕子往前轻轻推了推。
“小周，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跟你提过的小徒弟，今天来考三级。”
负责人小周的视线，顺着王老的手，落在了那个只到他大腿根的小不点身上。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目光在小兕子和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之间来回转了两圈。
“这……这位就是……”
他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他之前确实听二老提起过，新收了个天赋异禀的小徒弟，准备带来考级。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小徒弟”，竟然是这么个……奶娃娃？
三岁？
顶天了四岁吧？
他负责这考点多年，接待过的是他接触过的，年龄最小的报考者，起码也得七八岁开外。
三岁娃娃来考书法三级？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您二位……没开玩笑吧？”
小周忍不住再次确认，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王老胡子一翘，佯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小周，你看我老王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李老也捋了捋胡须，语气肯定地说：“小周，我们自然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小兕子虽年纪小，但在书法上的天赋，却是万中无一。”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瞒你说，为了教导这孩子，我们两个老家伙，可是差点没吵翻天。”
李老半真半假的抱怨，反而更显得小兕子的与众不同。
小周看着两位老人认真的神情，再看看站在他们中间，乖巧可爱的小兕子，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和一丝期待。
能被这两位眼高于顶的老先生如此看重，甚至不惜为此争执，这个小女娃，必定有过人之处。
他重新审视起小兕子，目光中带着探究。
小兕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往李老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半个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着。
小周见状，态度立刻变得温和起来，脸上重新堆起笑容。
“哎呦，瞧我这眼神，真是老眼昏花了。”
他笑着摆摆手，语气热情了几分。
“原来这位就是小神童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他由衷赞叹道，心中已经信了几分。
毕竟，能让李王二老如此郑重其事带来的孩子，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二老快请进，我已经安排好了考场。”
小周连忙侧身，恭敬地将几人往里请。
陈晨抱着小兕子，跟在两位老人身后。
他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有好奇，有惊讶，有疑惑，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毕竟，一个三岁的小娃娃来参加书法等级考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但陈晨相信，当小兕子拿起毛笔，在考卷上挥毫泼墨时，所有质疑的声音，都会烟消云散。
考场设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布置简洁，一张宽大的桌子，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小周亲自将小兕子领到桌前，指着笔墨纸砚，温声细语。
“小神童，看看这些东西合不合用？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伯伯说。”
小兕子好奇地打量着桌上的文具，小手跃跃欲试地想要去碰。
李老在一旁提醒道：“小兕子，先别急，等会儿考试的时候再用。”
小兕子乖巧地点点头，收回了小手。
小周又交代了几句考试注意事项，便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并将门轻轻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小兕子，李老，王老，还有陈晨。
王老摩拳擦掌，兴奋地搓着手。
“老李头，你说，小兕子能得多少分？”
李老捋着胡须，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三级考试，对她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至于能得多少分……不是我吹，满分不在话下。”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话语间充满了自信。
陈晨则走到小兕子身边，蹲下身子，提醒道。
“小兕子，到时候考试要集中注意力，不要东张西望哦。”
小兕子抬头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橙纸放心吧，窝会认真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