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海市小有名气的私房菜餐厅。
客流量一直都很不错。
加上今天正值周末。
餐厅里，已经见不到空桌了。
顾衍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餐厅外，透过玻璃，朝8号桌看去。
他想先看看对方长什么模样。
这一看不要紧。
顾衍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一名年龄二十左右，墨发披肩的白裙美女，正端坐在桌前，看着手机。
葱白纤细的手指，时不时扶一下挺翘琼鼻上的无框眼镜，嘴角微微上翘。
精致的五官，配上淡雅的妆容，宛如不染尘埃的天使坠入人间。 顾衍的心怦怦直跳。
他看得痴了。
嘴里叼着的烟也忘了点。
他不明白，自家的小老头是从哪认识的这么个气质美女。
顾衍收回目光，低头打量了下自己。
顿生想要开溜的心思。
他打眼一看就知道，餐厅里这位白裙美女，家里肯定非富即贵。
气质这种东西，是需要钱来堆出来的。
就在顾衍踌躇不前，进退两难之时。
白裙姑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抬头，朝窗外看去。
正好与重新看过来的顾衍，来了一次目光的亲密碰撞。
她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展颜一笑，十分自来熟地和顾衍招了招手。
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热情又大方。
和窗外傻站着的顾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里一外，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看似两人互相都能看到对方。
可顾衍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
就像眼前这片玻璃。
状似可以直接走进去，但当你想要去触碰时，才发现它的存在。
白裙姑娘起身，如一朵飘忽不定的玉兰花，温室里走出，出现在他这棵路边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面前。
近距离看到她的容貌时，自卑感作祟的顾衍，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她似乎察觉出了面前男人的抗拒，在距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你就是顾衍吧，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白若茵，邱院长算是我的半个老师。”
面对白若茵主动伸过来的小手，顾衍僵硬地点点头。
心中暗道白若茵不光人长的漂亮。
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宛如在心中，刮起了一阵带有花香的暖风。
愣神片刻后，他擦了擦手心的汗，握住她半个手掌，浅尝即止后，随即快速收回了手。
凉凉的，软软的，滑滑的。
说实话，这是顾衍25年来，第一次感觉如此紧张。
这和日常做生意完全不是一回事。
相亲，属于交朋友的范畴。
顾衍没几个朋友，知心朋友更少。
更多的，只是顾客与金钱利益上的一层关系。
白若茵既不是顾客，两人之间也没有金钱往来。
很何况她和院长之间，还有一层师生关系。
顾衍不得不选择谨慎对待。
看着对面男人的紧张模样，白若茵意识到，邱院长原来说的都是真的。
他好像的确不太会和女人打交道。
甚至有些木讷。
她想了想，微笑打趣道：
“其实我觉得外面的风景也不错，但我觉得这家店，可能不会为我们在这里单独开一桌呢。”
顾衍听后，反应迟钝的他这才一拍脑门。
自己光顾着发呆，忘了人姑娘穿得单薄。
深秋的帝海，虽谈不上太冷，但吹上一会冷风，也够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他赶紧抱歉道：
“不好意思，有些紧张，我们，咳，我们进去吧。”
绅士的替白若茵打开门，让开身位，玉兰花般的气质美女，朝他莞尔一笑，朱唇轻启：
“谢谢。”
顾衍憨笑，挠了挠头。
循着白若茵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沁人心脾的玉龙茶香。
顾衍坐到了她的对面。
白若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了顾衍几眼。
“你本人比邱院长给我的照片看上去更年轻些，也更好看许多。”
从她的视角看去，顾衍的确给人一种很耐看的感觉。
当然了，没有各位读者老爷帅气容貌的千分之一。
虽算不上惊艳，但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身高。
一米八大个头，完全看不出来是从孤儿院走出来的孩子。
白若茵很满意。
只是有一点不太好，顾衍从坐下开始，就没怎么正眼看过她。
总是有意无意避开她的视线。
就比如现在。
她在和他说话，顾衍却一直在看隔壁桌的一个女孩。
这让她很是郁闷。
难不成，顾衍没看上她？
白若茵清咳一声，敲了敲桌面，下意识拿出自己上课时的语气说道：
“顾衍同学，上课请不要分神哦。”
其实顾衍压根没在看隔壁桌的女孩，而是在看外面的梧桐树叶。
当听到白若茵称呼他为同学时，他扭过头，一脸诧异地看向她。
白若茵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我把你当成我的学生了，你知道的，小学生……很皮。”
顾衍摇摇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小时候，更皮。
“你是小学老师？”顾衍问道。
白若茵点点头，突然歪着头，笑着说道：
“怎么，你不喜欢老师吗？”
顾衍落寞了一瞬，继续看向窗外。
“我没有老师，是院长教我认的字，只是那时候的我很顽皮，不爱学习，经常气得院长吹胡子瞪眼，满院子追着我跑。”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扭过头来说道：
“白老师，能不能帮我个忙。”
也是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推过来一辆小车。
先前白若茵点的菜，全部上齐。
“先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白若茵撕开筷子的包装纸，既没同意，也没拒绝。
态度也变得若即若离了起来。
顾衍心中暗道不妙。
他确实心急了些，哪有一见面就让人帮忙的。
为了挽救，他赶紧拧开一瓶橙汁，起身给白若茵面前的杯子里倒上。
“白老师……”
他刚想说两句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却被白若茵抬手打住。
“这里不是教室，不要叫我白老师，你可以叫我若茵，或者叫我小茵也行，除非……你想当我的学生。”
顾衍撇了撇嘴。
他已经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出她在课堂上训斥学生的样子了。
一定特严肃……
“若……若茵……干杯。”
顾衍举起杯子说道。
“这才对嘛，放松点，不要那么紧张，我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白若茵终于不再板着脸，笑着和顾衍碰了下杯子。
恢复了先前的态度。
隐约间还带上了点俏皮的味道。
顾衍尴尬地喝着橙汁。
心中暗道：
“好相处吗，我怎么觉得她有种当母老虎的潜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