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三界喜剧人”总决赛,开在了奈何桥边。
判官临时搭起的舞台上铺着红毯,是用忘川河底捞出的红绸子改的,歪歪扭扭却透着喜庆。十殿阎罗坐在第一排,秦广王还特意穿了件绣着“地府一哥”的马甲,据说是贺峻霖的手笔。
孙悟空抱着金箍棒坐在台侧,旁边是啃着苹果的宋亚轩。台下的鬼魂们不再是灰蒙蒙的一团,有的举着用荧光草做的应援棒,有的跟着背景音乐晃脑袋,连最严肃的黑白无常都偷偷用锁链打拍子。
“接下来有请第一位选手——沈腾!”贾玲穿着判官服当主持人,嗓门比忘川河的浪涛还响。
沈腾穿着件租来的袈裟(唐僧友情赞助),手里拿着个木鱼当道具,一上台就对着阎罗们拱手:“各位阎王爷晚上好,我给大伙来段《地府吐槽大会》——话说这忘川河的水啊,比我家楼下的护城河还浑,喝一口能吐三天……”
台下笑声雷动,连一直板着脸的转轮王都忍不住咧了嘴。
孙悟空戳了戳宋亚轩:“这胖子比天庭的小丑有意思。”
“这叫脱口秀,”宋亚轩咬着苹果,“腾哥可是我们这儿的喜剧大师。”
接下来是马丽的小品《孟婆汤摊奇遇记》,她扮成我,拿着个漏勺当汤勺,对着空气吆喝:“喝了我的汤,忘前任忘房贷,忘不掉的算我输!”
我坐在台下,看着她惟妙惟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孙悟空突然递过来一串烤串:“尝尝,人间新来的口味,叫‘魔鬼辣’。”
辣油溅在嘴角,呛得我咳嗽,他却笑得前仰后合,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轮到时代少年团表演时,舞台突然暗了下来。贺峻霖推着个巨大的蛋糕走上台,上面插着七根蜡烛,烛光映着他们的笑脸:“今天是我们成团纪念日,也是……我们在三界交到新朋友的日子!”
孙悟空突然站起来,对着台上喊:“还有俺老孙!”
七人笑着朝他招手:“大圣也上来!”
他扛着金箍棒跳上台,和他们一起唱起了《少年时代》。金箍棒在他手里转成金色的圈,和舞台上的烛光、台下的荧光草交相辉映,竟比大闹天宫时的金光多了几分暖意。
唐僧不知何时也来了,站在台下看着,手里还拿着那瓶没喝完的人间米酒。孙悟空看到他,突然把麦克风递过去:“和尚,来一句!”
唐僧愣了愣,接过麦克风,竟跟着节奏唱了句跑调的“青春是段旅程”,逗得众人哈哈大笑。他自己也笑了,脸颊泛起红晕,像个偷喝了酒的少年。
演唱会开到一半,弥勒佛突然踩着祥云降临,手里捧着个巨大的金元宝:“本座来当评委!这冠军奖品,本座包了!”
台下顿时沸腾,鬼魂们喊着“佛祖威武”,连贾玲都激动地拽着沈腾:“看见没?这才是顶流!”
最终,沈腾靠着一段“用天庭官话讲地府冷笑话”的绝技夺冠,弥勒佛把金元宝塞给他,笑得一脸慈祥:“好孩子,回去多写点让大伙开心的段子,比念经有用。”
散场时,孙悟空拉着我往忘川河走,月光洒在河面上,音符还在悠悠飘荡。
“老太婆,”他突然停下,“你这汤摊,要不就别开了。”
“哦?”
“你看,”他指着远处互相道别鬼魂,有的约着“明天一起听新歌”,有的说“等我轮回了去找你”,“他们记着前尘,也挺开心的。为啥非要忘呢?”
我看着那些不再麻木的脸庞,突然明白——孟婆汤的意义,从来不是让众生遗忘,而是让他们有选择“记住”的权利。记住爱,记住痛,记住那些让生命鲜活的瞬间。
“好啊,”我笑着把汤勺扔进锅里,“不开了。”
孙悟空眼睛一亮:“那你跟俺老孙去人间?丁程鑫说要教俺跳‘齐天大圣舞’,贺峻霖还说要给俺开个‘大圣直播间’。”
“不了。”我指了指奈何桥,“我在这儿等着。等唐僧他们走完自己的西行路,等时代少年团的下一场演唱会,等你……带着人间的新故事回来。”
他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给我——是宋亚轩给他的拍立得,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演唱会后台,他举着荧光棒,笑得露出尖牙,背景是数万星海。
“给你。”他别扭地说,“想俺老孙了,就看看。”
“好。”
他扛着金箍棒,一步三回头地往人间的方向走,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里。
我站在汤摊前,看着那口熬了许久的汤锅。里面的金汤已经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忘川河的水流,顺着河道,流向三界的每个角落。
没有孟婆汤的奈何桥,依旧人来人往。鬼魂们不再沉默,有的聊着前世的遗憾,有的规划着来生的期盼,连鬼差都学会了笑着说“慢走,记得回来看看”。
远处,唐僧骑着白龙马,和猪八戒、沙僧说说笑笑地往西行,蓝牙音箱里放着《这世界那么多人》;人间的舞台上,时代少年团和孙悟空的“齐天大圣舞”引发了新的热潮;灵山的佛光里,偶尔会飘出几句跑调的凡歌。
我把那张照片贴在汤摊的柱子上,阳光透过地府的缝隙照进来,暖洋洋的。
原来,最圆满的结局,不是按剧本走到终点,而是每个人都能笑着,走出自己的路。
这孟婆汤,不喝也罢。
毕竟,这三界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我们,都在其中,鲜活地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