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贵？”
举着手机，陆盛愕然出声。
听着手机另一边的人解释一番后。
陆盛颓丧道：“谢谢，不用了。”
随即他挂断电话，往后一靠，瘫在沙发上。
看着瘫着的陆盛，边上的柳沁眼含笑意，“都说让你别急了吧。”
其实不必妻子多说，陆盛自己也反应过来，他有些想的太美了。
确实，这个时候，网络上许多人都在关注热搜榜。
趁此机会买个热搜，确实能大大提升《荣耀归于英雄》的曝光率。
但，他能想到的东西，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早在他之前纠结的时候。
多的是人已经出手，企图在热搜榜上占据一席之地，曝光自己的商品。
为此，他们甚至不惜相互竞价。
这种情况下，垄断了搜索引擎这一行业的资本，自然也就选择了坐地起价。
所以这时候，他再想买热搜，代价也就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直接翻了十倍！
陆盛也只能无奈放弃。
“行了，反正热搜榜本身也没有太大的。
热搜榜曝光率虽然高，但转化率太低了，不是吗？
把这钱拿来多做其他宣传，总体效果应该会更好吧？”
这时，柳沁开口劝慰。
不过这一点，陆盛其实知道。
他明白，看热搜的人，不是都对电视剧感兴趣的。
因此转化率会很低。
之前他之所以升起买热搜榜的心思，也是看如今热搜榜的流量，足有平日里的数倍。
想着，就算转化率再低，上了今日热搜也有得赚。
但现在，价格如此昂贵，性价比还真就没那些针对性更高的宣传方案有用。
所以再争热搜榜才没了意义。
有这闲钱，还不如在视频网站买个更好的推荐位。
这种推荐位达成的效果，就远比热搜榜更强。
当然，这里专指转化率，而非曝光量。
不过，在上这推荐位之前，还上过热搜榜，跟人混了个眼熟。
转化率只怕还会更高。
但现在，热搜什么的还是算了。
心中有诸多考量。
但陆盛没有为了面子，说出来与妻子争辩。
他只是叹道：“唉，知道了。”
……
另一边，赵蒙家中。
随着蒋琴与叶默在饭后自觉离开。
周蝶总算等到了告知赵蒙真相的机会。
客厅里。
周蝶见赵蒙时不时看向她，欲言又止，感觉赵蒙只怕是又想逐客了。
于是赶紧开口，“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赵哥，希望赵哥能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赵蒙疑惑问道。
于是周蝶拿出手机，向赵蒙发去了热搜榜上的新闻链接。
赵蒙随之打开一看。
然而就在周蝶密切关注赵蒙面部表情的时候。
只见赵蒙抿了抿嘴，道：“这个，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闻言，周蝶嘴角不由勾起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是，是吗？我之前还怕赵哥接受不了，有些不敢说。没想到赵哥其实不在意吗？”
虽然已经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什么。
但周蝶还是这么说道。
不过之所以这么说，还是为了试探。
果然，她听赵蒙回答，“也不是不在意。”
说着，赵蒙顿了顿，似是在组织语言。
随即他才道：“刚看到的时候，我也有觉得很惊悚，还脑袋一片空白。
但反应过来，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太恐慌。
然后又看到网络上一条评论，反而觉得庆幸。”
“嗯？什么评论？”周蝶下意识问道。
赵蒙又抿了抿嘴，将头偏到一边，让周蝶看出几分不好意思。
见此，周蝶强忍住想要勾起的嘴角，继续好奇的问，“赵哥能说说看吗？”
说，赵蒙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他拿起手机，操作一番，随即将一张截屏发给周蝶。
只见那截屏中，一段话异常明显。
【说实话，我觉得赵蒙的现实身体，还是只有脑子比较安全。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我如果有赵蒙那颜值、那身材，我肯定会很担心自己的现实身体……】
同时，这段话下还有一些评论。
【说的我菊花一紧。】
【这么一说还真是……总有种贞操不保的感觉。】
见此，周蝶表示认同。
至少她就查到过，不少财阀家的二代，就对哥哥产生过兴趣。
要不是重塑身体的条件与费用太苛刻，他她们只怕就要下手了。
“可以问件事吗？”
这时，赵蒙的声音传来。
“嗯？”周蝶笑着看向赵蒙做倾听状。
赵蒙回望周蝶，犹豫了一下才道：“我现在的样貌……真的是合成出来的吗？”
言毕，周蝶见赵蒙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几分脆弱。
他眼神空洞茫然，整个人还有些呆愣。
见此，周蝶一愣，忍不住怀疑，赵哥现在该不会是触发了保护机制吧？
若是没有如今虚拟世界的保护机制。
对赵哥来说，他为数不多能引以为傲的容貌，也被质疑虚假，只怕会给他带来不弱于缸中之脑的心理打击。
若是之前，周蝶肯定是不敢如实回答的。
但现在，她不准备隐瞒。
“半真半假。”周蝶回答，“赵哥应该有看到过网上缸中之脑的图片。
那图片虽然只有个大脑和脊髓较为明显，但其中实际还布满了肉眼不可见的神经细胞。
通过那些神经细胞的分布，虚拟世界的服务器会自动推演出一副相貌。
所以是半真半假。”
说到这，周蝶见赵蒙的眼神流露出几分难受。
她连忙补充道：“不过赵哥可以放心，你的真实样貌与现在相比，不会差多少。
毕竟样貌的推演，不是毫无依据的。
而是通过大数据，分析其他人的样貌与神经细胞分布的关联，总结出规律，才能实现的。
这种情况下，样貌的误差不会大于5%。”
赵蒙闻言却是一愣，反问道：“这数据是怎么得出来的？”
周蝶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明白自己说漏嘴了。
不过思及现在把这件事说出来，似乎也没问题了。
于是她回答，“其实以现在的技术，已经能做到躯体重塑了。”
闻言，赵蒙瞬间恍然。
既然能重塑躯体，自然也就有了对照。
重塑的躯体与模拟出来的躯体两相对比，得出样貌的误差也就不难了。
不过……
“想重塑躯体，很难吧？”赵蒙忍不住问。
周蝶点头，“嗯，需要很多钱。而且……光有钱还不够。”
“还需要什么？”
赵蒙追问，期待看向周蝶。
虽然通过网络上的描述，他也能依照观影多年的阅历，大概猜到现实中的景象。
废土、废墟，以及压抑的地下基地。
不少科幻电影，都是这么拍的，只怕就有对现实景象的借鉴。
对于大部分现实中的人来说，现实的景色他们只怕都看腻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向往，想亲眼见见现实中的景色。
“还需要社会价值。”周蝶给出回答。
“社会价值？怎么样才算有社会价值？”赵蒙有了不祥的预感。
“简单点说，就是成为各行各业的专家。”周蝶没准备骗赵蒙。
闻言，赵蒙垂头不语。
他一个辍学的人，只怕是没机会成为什么专家了。
见到赵蒙的模样，周蝶大体能猜到他的想法。
她有心说出自己早想到的那条道路——成为影帝。
但想了想，她又选择了暂时隐瞒。
确实，将这件事告诉哥哥，或许能激励哥哥，以影帝为目标，努力奋斗。
但同样，这也会给哥哥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
毕竟哥哥还有面瘫的问题。
这是成为影帝的一大难点，并不比辍学低多少。
同时，哥哥若是为了成为影帝而太过偏执，反而影响了自身的心态，同样会带来问题。
这些，或许都是哥哥影帝之路上的阻碍。
总之，暂时还是先不说吧。
若是哥哥因此颓丧，她再把这消息拿出来激励哥哥。
而若是哥哥并没有受到影响，那她就继续隐瞒，继续帮哥哥。
等到哥哥有所成就，再把这消息告诉他，必然能带来极大的惊喜。
心中思定，周蝶就这么沉默着，与赵蒙一起坐在沙发上，久久沉默。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这时，赵蒙突然开口，颇有种用完就丢的渣男风范。。
不过周蝶知道，这其实是他的关心，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才显得冷漠。
“嗯。”周蝶扭头看向赵蒙，淡淡应道，准备离开。
只是，压抑了许久的念头，一直没能满足，到了临行前，不由愈演愈烈。
欲望一直是推动人类行动起来的第一大动力。
周蝶脑筋一转，也忍不住行动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赵蒙面前。
等到赵蒙茫然的抬头看她。
她一手伸出，捉住赵蒙的下巴，另一手轻抚赵蒙的脸颊。
如同萧依依对待郁昭一般，说道：“别难过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随即，她俯身在赵蒙唇角落下一吻。
恍惚间，赵蒙感觉自己仿佛又成为了郁昭，与萧依依谈起了恋爱。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这是，表白吧？
赵蒙心里一紧，下意识偏过头来，挣脱周蝶的手。
演戏时不怎么觉得，但在现实中，他只觉得极不自在，满心茫然与无措。
只是转而，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激了，会不会伤到周蝶？
他想抬头去看周蝶，然而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怎么也不动。
“赵哥，我先走了。”
直到周蝶似乎并不在意的开口，然后转身离开。
他才发现自己能动起来，扭头看一下周蝶的背影。
这背影一如往常的优雅从容，并不能看出什么。
反而使得赵蒙心中越发茫然。
最终，直到周蝶自行关门离开，赵蒙都没有起身送一送她，说句再见。
只是，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后。
顾蒙瞬间回归。
他笑了笑，念头一动，门上的门栓就自动拴上，同时警报器也按照原主的习惯插好。
然后他身形一闪，就出现在浴缸中。
瞬间赤着身，与热水为伴，舒服的泡起澡来。
他知道周蝶在看。
嘿，就是撩。
舒服的泡了个澡，与周蝶进行了隔空交流，顾蒙收起玩闹之心，闪身进入房间躺下。
晚上，还有工作要做。
……
回到家，周蝶才有时间处理公务。
这一天，她大多时间都用来放着关注赵蒙了。
只可惜，还是没能防住赵蒙得知缸中之脑的事。
洗完澡后，周蝶在床上架起小桌子，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事情。
这时候，她才在另一个通讯号上，看到了陆盛发来的消息。
“热搜吗？”
周蝶喃喃一声，随即财大气粗的想着，那就安排一个吧。
随即她吩咐下去。
接着，她才处理起其他公务。
也就是那些她拍戏时，也要捧着手机进行处理的公务。
……
与此同时。
网络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酝酿了一整天的缸中之脑事件，热度越来越低。
虽然它仍待在热搜榜第一，但一小时内的实时搜索量，已经越来越低。
其他热搜榜上的热搜，亦是如此。
这是热搜榜的整体关注度在下降。
然而这时，一条热搜窜上热搜榜。
【《荣耀归于英雄》新预告！赵蒙再现完美身材，女主出场！】
……
“老陆，你要的热搜来了。”
床上，柳沁拍了拍昏昏欲睡的陆盛，轻笑道。
“嗯？什么热搜。”
陆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随即就被柳沁递来的手机吸引。
只见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首先，就如之前发的预告海报那般，显露出赵蒙边擦头发边开门的身影。
随即，赵蒙关上门，慌乱的穿好衣服。
接着镜头一转，穿戴整齐的赵蒙与周蝶走在路上。
赵蒙向周蝶简单介绍着他们的电竞俱乐部。
接着画面再一转，周蝶出现在赵蒙房间中。
同时，声音也不再是纯音乐，还想起了赵蒙无奈的声音。
“你稳一点行不行？
就算你东皇能塔下换人，但你死了给对面送钱，我一样会难打。
我好不容易靠游走把经济拉开差距，你一个支援给我啥都送回去了。”
“我不是也拿到人头了吗？”
“但你是辅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