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芯低了低头，这才看见自己胸口春光乍泄，扣子系错了扣眼，半边香肩微漏，嘴里嘟囔着，“你这衣服扣子那么多一点不好系。”
耳根发烫的秦远山将她拉起，伸出指节发红的大手解开一粒扣子，又扣回正确的扣眼。
本来彻骨寒冷的他此刻却蒸腾着热气，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眼前的景象。
她海藻般的长发披散，拆开的辫子带着自然的波浪卷。
低垂的睫毛遮住晶莹的眸子，红唇微张，雪白的脖颈下是纤细的锁骨上还有一颗小痣。
每拆开一个扣子就露出一点雪白的肌肤，从胸口到腰腹，再到大腿。
秦远山的喉结滚动，耳朵像是要燃烧一般，手指轻颤，不再是曾经那个嘴里咬着毛巾不打麻药缝针的钢铁军人。
灯芯看着他呼出热气，一脸严肃，绷着嘴角，有些好笑。
“扣子系错，你就臭着一张脸。”
不理会灯芯的打趣，他吐出一口气，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按着她的肩膀坐下烤火，自己也坐在旁边给燃烧正劲的火堆添树枝，又把她脱下的衣服挂在树枝上，插在火堆旁，里面的小衣小裤让他的手顿了顿，还是挂好。
等忙活了一圈，这才靠着灯芯坐下。
太阳西斜，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似是洒了无数金灿灿的星光，金光与蓝绿色的水光交相辉映，一对绿头黄嘴的野鸭在河面休憩，互相梳理羽毛，颇为温馨。
两人看着河边的野鸭怔怔出神，灯芯幽幽开口。
“要不你先把网拉上来……”
“……”
听话的秦远山果真先把河里下的网从河里拖出，三两下就把网里不多的鱼带回到马车上。
等他再次坐在灯芯身边，火堆边的衣服还在滴水。
看着灯芯小脸红红烤火发呆，他又起身挑了一条大鱼，在河滩上用石片刮干净鱼鳞，破开鱼肚处理干净，用树枝穿过，插在火堆边。
灯芯吞了吞口水，本来看河中风景的眼睛转而盯着那条鱼，“不知道得多香呢。”
秦远山再次坐在她身旁，身上虽不再滴水，可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指节分明的大手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
灯芯看鱼的眼睛再次看向他。
宽阔而坚实的肩膀，手臂肌肉线条分明，力量感十足。
眨了眨眼的灯芯说道：“都脱了呗，湿着穿多难受。”
秦远山忽然转过身来，一把脱下仅有的白背心，露出背心下的胸肌还有紧实的腹肌。
他的眸光深邃带着恼怒定定地看着灯芯的小脸，被那目光灼伤一般，灯芯缩了缩，想要继续看鱼。
却被他一把掰过小脸，语气严肃地说道：“再让我发现你来河边溜达，我就给你扛回家去。”
灯芯梗着脖子，“咋可能！捞鱼最省事儿，桂芝最爱吃鱼……”
话还没说完，她的下巴被捏住，秦远山的黑眸映着河边的辉光，直接打断她的话，吻住她不听话的嘴唇。
他的唇热的烫人，一点一点将滚烫至极的气息，喂进她的嘴里。
再也按捺不住的情意被他用吻证明，刚刚是有多害怕失去她，可她从来不听他的话。
她在躲他在追，终于支撑不住身体，躺倒在河滩上，头却没传来剧痛，是他的大手稳稳地垫在她的脑后。
盯着她水汽弥漫的双眸，他这才给她喘息的机会。
秦远山用带着薄茧的拇指擦去她唇上的水光，目光深邃，“你知道你刚刚差点就死了吗？”
不出声的灯芯抬起头，抽出抵在他胸口的双手，一把攀住他的脖颈，吻住那个冷硬的唇角。
被她的主动点燃，他的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两人的吻越来越炽热，呼吸粗重，热烈的吻开始游移，吻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她修长的脖颈，她带着一颗小痣的锁骨。
两人气息纠缠。
那些被他一颗颗系好的扣子磨得他胸口微红，他像是在品尝世间最为美好的食物，想要一口一口将她吞进腹中。
灯芯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手指划过他坚硬的肌肉，抚着他刺手的短发，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
只要他想要，她可以给出全部。
可他的理智还在，他并没有继续探索，又吻向她的红唇，只是吻得格外温柔缱绻，她是珍宝，是军令，是他的整个世界。
绵长的吻还在继续，灯芯努力挣脱开他的温柔，“鱼糊了……”
他歪头向火堆看去，果然鱼被烤得焦黑，发出糊味儿。
他的脸趴伏在她的颈窝里，短发刺得她痒痒的。
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不可自拔，却是被她的五脏庙打断。
秦远山唇角勾起，起身还不忘把她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又去马车上拿了一条大鱼，处理妥当再次插在火堆边上。
灯芯脸颊红红的坐在火堆边，看着跳跃的火舌发呆。
等秦远山坐在身边，一把揽过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怀中。
他磁性的声音透过胸腔，“天气再热点，我教你游泳。”
手里拿着小树枝的灯芯在地上胡乱划拉，“我以前根本没有见过河，喝水都困难。”
“嗯。”
“我刚刚在水里觉得自己死定了，有点害怕来着。”
“嗯。”
“我还挺舍不得死，这个世界挺好，有水喝，还有好吃的，还有桂芝，蝉花，杜鹃，桃枝，还有你。”
搂在她身上的手臂用力，秦远山把头轻轻搁在她的小脑袋瓜上。
“嗯。”
“我觉得咱俩在一起总是要死要活的，是不是八字不太对……
我每次都没事，你在旁边我就有事……”
“嗯？”
秦远山大手又捏住灯芯的小脸，黑着脸。
“你瞅瞅，你又当真了，说真的，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不等灯芯说完，秦远山又堵住了她的小嘴，霸道凶狠。
灯芯的小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腹肌上摸来摸去，惹得他浑身紧绷。
他的声音沙哑，喉结咽动，黑眸沉沉地望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再乱动，我就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