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说完，又麻溜跑到盖聂身后，踩着个小凳子帮他捶肩膀。
边捶还边叨叨，
“真是非常辛苦您啦。”
“让您每天来回跑，不过这次机会很难得。”
“大父总算是松口了，我们要迅速达成这件事，免得节外生枝。”
盖聂听后轻笑了一声，他们家殿下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孩子。
难怪能哄得陛下那么开心。
把剑放好，反手把子婴抱到身前。
帮他擦干净脑门上因为疯跑而沁出的细汗。
扶他端正站好，郑重其事的站到子婴的面前，认真作揖行礼道。
“殿下放心，聂必定不负所托。”
子婴看盖聂这么正式，连忙也认真回了一礼。
：“辛苦先生。”
说完，抬起头来朝盖聂甜甜一笑。
盖聂看他可爱样子，揉了揉他的头。
抱起他去向嬴政辞行。
就算他有特令可以自由出入咸阳，但是每次出行都还是会亲自去告诉嬴政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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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完盖聂，看嬴政还有一大堆奏折需要批阅。
子婴也不去打扰他，随便在榻上的小茶几上，拿出他的随身笔记本和炭笔。
准备整理一下接下来还需要做的事情。
bIU，凭空取物.JpG。
“嗯？”
嬴政目光锐利的朝子婴看过来。
子婴：。。。。。。
子婴这会感觉自己是被老鹰盯住的小鸡仔。
他阿父跟他说过什么来着？
他还说胡亥蠢，他自己这脑仁其实也不比胡亥大不了多少吧。
救命，被资深老迷信人发现有随身背包，要怎么悄无声息的圆过去。
“呵呵，大父，你听我跟你狡辩。。。。。。不是，你听我跟你解释。”
子婴硬着头皮，嘴角微抽的强行微笑道。
“哦！？”
嬴政这会奏折也不看了，好整以暇的倚在靠背上。
似笑非笑的看着子婴，朝他招了招手。
子婴：。。。。。。
看着嬴政那慵懒从容的模样，子婴只好一手捏着他的自制小本本，一手捏着他的自制小铅笔。
磨磨蹭蹭的移到嬴政面前，把小本本和铅笔都递给他。
嬴政也不说话，接过本子和笔仔细端详起来。
这本子用的纸就是前面写信的纸一模一样，
只是折成了巴掌大小，又用绣线仔仔细细的缝了起来。
本子的一面还缝了一块薄薄的木板，木板被打磨得光滑平整，
没有一点毛刺，看上去颇有几分巧思。
再看这笔，跟毛笔完全不同。
是用一根小木棍劈成两半，中间掏出一个小小凹槽，
把炭条塞在中间，再用麻绳细细密密的从头缠绕到尾。
似乎是怕麻绳磨破手，在麻绳外面又用柔软的绢布包裹了两层。
看起来又漂亮又灵巧。
子婴看嬴政看得仔细，也不说话。
心里慌慌的。
“大父~”
“嗯？说！”
嬴政故意面无表情的回了子婴一句，也不看他。
继续翻看起他的小笔记本里面都写了些啥。
“未经允许，偷看小孩日记是犯法的。”
嬴政：。。。。。。
子婴:。。。。。。
子婴轻轻的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一巴掌。
他今天一定是起太早，或者吃太饱，或者喝太多，或者跟赵高说太多话了。
脑子进水了吧。
在大秦第一人面前说什么蠢话。
他才是这个帝国最重要的法，言出法随。
嬴政抬头看了一眼子婴，然后轻笑了一声。
也不说话，把小本子和笔放到案桌上，伸手过来把子婴薅到怀里圈着。
“哦？子婴也懂法？来跟大父说说，什么是法。”
嬴政边说，边用帕子帮子婴把头上吓出来的汗擦擦。
看把孩子吓得。
心里却乐开了花。
“臭小子，总算被我抓住小辫子了吧。”
“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小秘密瞒着我。”
面上却不显，只从容不迫的看着子婴。
还顺手递给他一杯茶，
表示，请开始你的表演。
一副我看你准备怎么忽悠我的可恶模样。
子婴这会脑子木木的，接过茶一口闷了。
也没尝出这茶的苦味。
咂巴下嘴想了想。
“哎，就知道我这脑子不适合玩政治。”
“算了，算了。反正都掉马了。大父也知道我有系统的事情。”
“索性一起坦白给他听好了。”
“顺便给他科普一下点石成金这件事，是有多不靠谱。”
“不过，俗话说，来都来了。”
“既然招了这么多方士，不如一起去学宫当化学老师好了。”
想到这，子婴咳嗽了一声。
“咳，韩非子说：法，就是官府制定出来，让黔首们来遵守的文书。”
“哦？你还知道韩非子？谁跟你说的？”
嬴政饶有兴致的问道。
他见子婴由慌张到淡定，颇有一种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以为他准备开始耍赖呢？
没想到居然还真问出了一点东西。
“唔，阿娘跟我说过很多韩非子写的睡前故事。”
“阿父也跟我提到，说他是您的师兄，是一位很厉害的法家学者。”
子婴实话实说道。
“不过，阿婴觉得他说得不对。”
“哦？哪里不对？”
嬴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听他叭叭。
看他能怎么胡扯。
“连商君都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凭什么说，这法是给黔首们遵守的？”
“莫非贵族就不用遵守了？”
“朕昨天看你那样子，以为你恨极了商君，这会怎么又同意了他的话呢？”
说到这，又想起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的蠢萌样子，没忍住笑了声。
子婴同样也想起昨天那哭的稀里哗啦的蠢样子，
又听到嬴政的笑声，脸黑黑的。
“一码归一码，我是很讨厌商君。是讨厌他把黔首们当牛马，轻视生命。”
“但是这句话是没有错的。”
“哦？那你说商君和韩非都有对，有错。那这大秦又该听谁的呢？”
嬴政盯着子婴问道。
“当然是听大父您的啊。”
子婴理所当然的说道。
“哼！”
嬴政一副我才不信，你这个小骗子的不屑样子。
子婴：。。。。。。
“你说听我的，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这个册子和笔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子婴：。。。。。。
我们不能忘了这件事吗？我们上一个话题是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