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死!”
李长聚声如惊雷,一步踏天,混沌轮回体全力运转。
他身后,六道轮回虚影缓缓旋转,每一道虚影中都隐约有仙魔双戟的影像沉浮。
那是他将仙魔戟法融入轮回真意后自创的杀招雏形——
轮回戟域!
与此同时,他眉心的混沌印记疯狂闪烁,体内新生的轮回圣力与混沌本源激烈交融,在丹田中凝聚出一颗微型的混沌轮回道种虚影。
虽然只是雏形,但那已是触及凝道境门槛的象征!
“哦?圣王中期,竟能凝聚道种虚影?”
白衣书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愧是混沌体,果然不凡。”
“可惜,终究是虚影。”
金甲神将冷笑,方天画戟遥指李长聚,“小子,你若现在跪下求饶,本将可收你为战奴,饶你不死。”
灰袍老妪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长聚——
准确说,是盯着他眉心那枚混沌印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贪婪。
混沌道种!
若能夺来炼化,她停滞千年的凝道初期瓶颈,或许就能突破!
“战奴?”
李长聚笑了,笑得冰冷刺骨,“就凭你们这三个老不死?”
话音未落,他双戟齐出。
“轮回戟域·六道斩!”
六道轮回虚影同时亮起,化作六柄缠绕着不同轮回之力的混沌战戟,撕裂虚空,直斩三大凝道!
这一击,已超越圣王巅峰,触及凝道门槛!
“雕虫小技。”
灰袍老妪龙头拐杖轻轻一顿。
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六柄混沌战戟悬停在半空,戟尖距离三大凝道只有十丈,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不是被挡下,而是被时间静止了!
“时间法则?!”
李长聚瞳孔骤缩。
“老身修行三千年,早已将生死法则与时间法则初步融合。”
灰袍老妪淡淡开口,“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在老身面前卖弄?”
她拐杖再点。
咔嚓!咔嚓!咔嚓!
六柄混沌战戟寸寸崩碎。
李长聚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战戟与他心神相连,战戟破碎,他也遭受反噬!
“长聚!”
苏清绝惊呼,就要冲上来。
“别过来!”李长聚厉喝,“师尊,护好孩子!”
他咬牙,再次凝聚双戟。
但这一次,双戟刚成型,就再次被时间法则定住、崩碎!
一次又一次。
李长聚不断尝试,不断失败,口中鲜血越流越多。
三大凝道甚至没有真正出手,只是灰袍老妪一人在戏耍他。
这就是境界的绝对差距。
圣王与凝道,看似只差一个境界,实则是天堑。
除非李长聚能彻底凝聚混沌轮回道种,真正踏入凝道境,否则根本不可能抗衡。
“小子,放弃吧。”
金甲神将摇头,“能在圣王中期凝聚道种虚影,你已经足够惊艳。
但虚影终究是虚影,在真正的凝道面前,不过是笑话。”
白衣书生也叹道:“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你若肯臣服皇朝,老夫可保你百年内真正凝道。”
“臣服?”
李长聚抹去嘴角鲜血,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我李长聚这一世,只跪父母师长,只拜天地大道。”
“至于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老狗——”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所有力量开始疯狂燃烧:
“配吗?”
话音落下,他竟然主动引爆了丹田中那颗道种虚影!
轰!!!
混沌与轮回的力量如火山喷发般冲出体外,在李长聚周身形成一个直径百丈的毁灭领域!
领域之中,时间紊乱,空间崩塌,法则湮灭!
这是自爆道种虚影换来的禁忌之力。
虽只能维持三息,但三息之内,他的战力将无限逼近真正的凝道!
“不好!”
灰袍老妪脸色一变,“他要拼命!”
“拦住他!”
金甲神将方天画戟猛劈而下。
白衣书生也收起书卷,指尖点出,字字如剑。
但晚了。
李长聚低吼如雷,周身毁灭领域瞬间扩散,连三大凝道的时间法则都被短暂逼退。
他身后,那尊曾斩杀圣王的混沌魔神法相再次浮现,但这一次,法相之上竟开始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
道种虚影自爆,换来的是超越极限的力量,代价则是法相根基的崩毁。
“疯子!”
灰袍老妪脸色骤变,“自毁道种,你此生将再无望凝道!”
“……那又如何?”
李长聚眼中燃烧着决绝,仰天长啸,魔神法相六臂齐动,仙魔双戟在法相手中化作两道撕裂天地的光痕。
轰!!!
光痕所过之处,时间静止被强行撕裂,空间如镜面般破碎!
金甲神将的方天画戟与光痕碰撞,竟被震得倒飞百丈,虎口崩裂。
白衣书生指尖点出的字剑更是瞬间湮灭,他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唯有灰袍老妪龙头拐杖横挡,勉强抵住光痕,但拐杖上已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痕。
“好小子……好狠的心性!”
灰袍老妪眼神阴冷,“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她拐杖猛然插入虚空,口中念诵古老咒文:
“岁月·枯荣!”
嗡——
一股衰败、腐朽的气息弥漫开来。
李长聚的毁灭领域开始急速收缩,领域边缘甚至出现枯黄、凋零的迹象。
这是时间法则的更高层次运用——
加速时光流逝,催发万物衰亡!
李长聚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疯狂抽取,就连魔神法相上的裂纹都在加速蔓延。
照这样下去,不出十息,他就会生机枯竭,法相彻底崩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