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败亡的消息传出之后,最高兴的是徐州人。徐州人欢呼雀跃,奔走相告,舞狮舞龙,比过年还要热闹。
而最伤心者,莫过刘备。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
得知曹操身死、雍国灭亡的消息,刘备抱着关羽,在关羽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顿。
然后,下令在皇宫偏殿布置灵堂,摆上猪、牛、羊三牲,隆重祭祀曹操。还叫了一些和尚和尼姑,为曹操超度诵经。
为了缅怀曹操,刘备还亲自写了一篇祭文。
带着哭腔念道:
“维昭烈四年春,汉天子刘备谨以素酒寒肴,告于大雍皇帝孟德兄之灵前,而哀之曰:
呜呼,孟德!
秦川风起,泾水声咽。闻君薨于王贼之手,朕与弟云长相拥长恸,泪落千行,几不能言。
忆昔虎牢同义,洛阳共盏,虽道途殊异,然天下汹汹之际,终成唇齿之盟。今君骤崩,若折朕臂,珠泪彻骨,悲不胜悲,亦叹苍黄乱世,正道凋零!
君本雄杰之辈,提剑清关中,立鼎安雍境。虽行屠戮事,尤喜睡人妻。
然,未尝无泽被生民之志,奈何王贼以诡术窃天,驱百姓为前矛,挟天道为利器……
……
洋洋洒洒数千言。
边念边哭。
边哭边念。
灵堂中的大臣们,为刘备真情所打动,尽皆落泪,无不嘘嘘。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嘘嘘。)
……
念到一半时,羽林军统领陈到揭帘而入,对刘备行了一礼,大声说道:“启禀陛下,诸葛丞相已到正殿,有要事相商。”
“让他等等!”
“十万火急。”
“待朕念完……
“丞相说,刚接到急报,王通派其麾下大将高顺,率十万大军前往陈仓,似欲出兵汉中!”
“啊!”
刘备心中大惊。
因为从陈仓往南,可直达汉中的门户——阳平关。若阳平关失守,则汉中门户大开。而现在,王通派高顺率十万大军前往陈仓,其用意非常明显!
事有轻重缓急。
活人比死人重要。
如此一来,这祭文是念不下去了。
刘备只好将写好祭文的绢布放在曹操的遗像前,说道:“孟德兄,你自己看吧。”
然后,就随陈到向正殿走去。
……
出了灵堂向右,左拐左拐再左拐,就到了——茅厕。在茅厕里撒了泡尿。再出来向左,右拐右拐再右拐,没多久,就了正殿议事堂。
远远的看到诸葛亮,便开口问道:“孔明,听说高顺到了陈仓?”
“是的。”
诸葛亮道:“原曹操麾下的陈仓守将夏侯充,得知高顺率军十万前往陈仓,料知不敌,率所部6000曹军,前往汉中投靠汉中太守魏延,已被魏延收编。”
“如此甚好。”
刘备道:“丞相是担心王通会进攻汉中?”
“不,微臣并不担心。”
诸葛亮道:“王通刚刚夺下关中,还有很多事情处理。据说又忙着迁都长安,估计短期之内,不会对汉中出兵。
况且,阳平关乃是天下险关,有李严、沙摩柯等良将,率军五万守在阳平关,就算高顺十万大军进攻,也休想攻破。
除此之外,汉中太守魏延在南郑,还有六万大军,随时可以增援阳平关。”
“那丞相的意思是……”刘备问道。
“西凉。”
诸葛亮道:“陛下,微臣想要再出祁山。”
“这……”
刘备有些犹豫。
因为在此之前,诸葛亮已经两次兵出祁山了。
第一次是因为王通让黑冰阁传信给马超,使得马超抢先一步占领街亭,并在街亭打败关羽,然后出兵祁山道,烧毁诸葛亮的后续粮草,使诸葛亮缺粮退兵。
第二次是与曹操同时攻打凉州,曹操占据优势,诸葛亮因粮草等问题,不得不主动退出凉州。
过了半晌,刘备才开口说道:“王通杀了曹操,灭了雍国。凉州是之前雍国辖区,王通必会派人去征讨或是接收。”
“确实如此。”
诸葛亮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对刘备道:“王通派张辽率军十万前往收复凉州。不过,却被夏侯霸率军两万挡在萧关。
此前,曹操打败韩遂马腾,逼得马超逃亡西域。曹操全取凉州之后,唯恐凉州脱离掌控,便在凉州大量任用夏侯氏家族将领为太守。
包括:武威太守夏侯霸、陇西太守夏侯威、汉阳太守夏侯惠,武都太守夏侯儒。
凉州十郡,有四郡已经完全控制在夏侯氏将领手中。而夏侯氏将领的元老——夏侯渊和夏侯惇都是在与王通作战时战死。
因此,只要我军及时出兵凉州,夏侯霸等人必会争相投效陛下。如此一来,凉州可定也。”
刘备闻言,大喜过望。
因为这意味着,他刘备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兵不血刃拿下凉州。
然而,就在此时。
却见法正站起来说道:
“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凉州十郡,只有四郡是在夏侯氏兄弟手上,另外六郡太守,分别是:
酒泉太守梁兴,安定太守费曜,北地太守阳逵、敦煌太守成宜、张掖太守成公英、金城太守田乐。
其中费曜、阳逵、田乐为原曹军将领,而梁兴、成宜、成公英三人,则是韩遂旧将,因韩遂战死而投降曹操。
如今雍国已亡,曹操已死,梁兴等三人,大概率会选择投靠王通。而费曜、阳逵、田乐等三人,投靠王通的可能性也很大。”
“法正之言在理。”
诸葛亮点了点头,又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尽快出兵西凉。争取在张辽攻破萧关之前,在夏侯氏将领的接应下,迅速扫平整个西凉。若是等到萧关被张辽攻破,那就晚了。”
刘备闻言,深表赞同。
于是,诸葛亮让人飞马传书给魏延和李严,由魏延率军五万守阳平关,抽调李严率军三万,火速前往西凉增援夏侯霸,与夏侯霸同守萧关。
而诸葛亮,则与关羽、张任、吴懿等人,率军十万,从成都出发,浩浩荡荡,经祁山道,前往汉阳郡。
……
(附录图片:西凉地图,张辽及诸葛亮出兵路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