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觉得，长大挺好的，起码遇见了你。”
周霁的手一用力。
头皮上一阵拉扯，疼痛传来。。
“嘶。”
辛知遥倒吸了一口气。
周霁反应过来，连忙松开自己的手：“抱歉，我、我一时走神。”
辛知遥捂着拉扯过的头皮，眼神可怜兮兮的。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却牺牲了几根头发。
周霁伸手揉她的脑袋，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大掌贴在她的脑袋上，周霁想到她刚刚说的话，略微沉吟：“我是感到庆幸，如果我的出现能让你觉得长大真好。”
辛知遥认真点头：“长大真好。”
说完扬唇一笑，明媚的笑容就像是春日里的花朵绽放。
周霁一时恍了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继续弄着她拉链上的头发，嘴角微微勾起。
终于把头发给扯出来，周霁叫的衣服也到了，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午餐外卖。
“我猜你估计也没吃饭，一起吃吧。”周霁一手拎着外卖，一手将送过来的衣服递给她。
他一向细心，她的饭吃没几口就被扫了。
辛知遥伸手接过，周霁已经主动背过身去，站在桌前整理桌面的资料，腾出位置吃午饭。
刚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辛知遥像是蓦地发现什么，眼睛瞬间瞪大。
一开始有周霁在跟前她还没发现，现在周霁走了，她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墙上竟然挂着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映着她。
那、那不是她刚刚换衣服的时候都被看到了？
辛知遥的脸瞬间红得厉害，她看了周霁一眼，他正忙着打开外卖盒，根本没注意到这边。
她快速地将衣服给换上，坐在周霁对面时脸还是红的。
周霁将筷子递给她，注意到了她发红的耳朵。
“暖气太热了？”他温声开口。
辛知遥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我看你的脸红得厉害。”
辛知遥咬字迷糊又迅速：“我是因为害羞。”
“嗯？？”周霁没听清。
辛知遥抬手指了指墙上的那面镜子。
周霁顿时明白了过来，嘴角噙着笑意：“我没看到。”
没看到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辛知遥有点不信。
只听周霁又开口：“我看到你在换衣服就挪开视线了，我要是想看的话可以光明正大看，没必要偷看。”
他不说后面那句还好，一说辛知遥脸更热了。
“你想看还得经过我的同意呢。”辛知遥低声开口。
周霁笑了：“那倒也是。”
天哪。
他们怎么一本正经讨论起这个来了。
聊天的尺度好像越来越大。
辛知遥羞得不行，赶紧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试图用吃饭缓解尴尬。
而余确在辛知遥和周霁走后，做贼心虚的他趁大家的注意力还在他们身上，悄悄地离开了饭堂，蒋馨见状跟了上去。
“余确。”
余确刚走出食堂没多久，身后就传来蒋馨的声音。
他顿时一阵头疼，扭身回过头对着蒋馨怒声说道：“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现在这种局面你就开心了？每个人都在看我们笑话，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蒋馨没想到他还有理了，她语气难以置信：“你好意思说我？是你自己承认她跟你在一起的。”
“要不是你逼我，我会承认？”
蒋馨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却大半夜打给她，你跟她聊了什么，女朋友的电话不接，给其他女人打电话，你什么意思。”
余确表情不耐烦：“谁是我女朋友，我现在单身，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话对蒋馨冲击很大，她恨得牙痒痒，上前就揪着余确的衣服，跟他拉扯：“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能不能别疯了，”余确甩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神经病：“蒋馨，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整天疑神疑鬼，怀疑我跟这个女的又怀疑我跟那个女的，整天要报备，不回你信息你就夺命连环扣，一点自由都不给我，我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好窒息。”
蒋馨红着眼圈看着他，嘶声道：“还不是你逼的，如果你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你半天都联系不上，一开始你也不这样啊。”
“总之，我们已经分手，以后我的事情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要给谁打电话也轮不到你来过问。”
蒋馨踉跄了几下，看着余确冷漠的嘴脸，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那我为了打掉的孩子算什么？你之前怎么说来着，你说只要我把孩子打了，我们以后一直在一起，你说过我们不分手的。”蒋馨目眦欲裂：“这些都是你为了让我打掉孩子哄我的，余确，你有没有心，你这个渣男，你这个畜生，我要把你对我的事情给说出去。”
可余确现在没有感知到她怀孕时的那样乱了分寸，而且现在胎都已经打掉了，他也少了很多顾忌。
“你想清楚，你年纪这么小就替男的打胎，这事说出去丢脸的人也是你，你还想不想在这个学校混了，你让同学们怎么看你。”
蒋馨唇色一白。
余确见她这个样子，知道说到她心坎上，语气缓和了一些：“馨馨，这是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我们就当做是和平分手，这学校男生这么多，你长这么好看，过几天你又可以换一个新的男朋友。”
蒋馨咬着唇：“我喜欢的人是你。”
“可是你看我们现在幸福吗？我们早就回不到之前了，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明我们不合适，孩子是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余确的话像是一张张网套住了蒋馨，她一下说不出话来。
她成绩不是很好，对余确有种学霸的滤镜，潜意识里觉得他说的对。
“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余确假意看了眼时间：“我先回宿舍，你也回去吧，好好休养，以后我们就别联系了。”
直到余确离开，蒋馨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被余确给pUA了。
他总是有自己的理由和借口，还说得冠冕堂皇，蒋馨在他面前总是无力申辩。
这次连始乱终弃都说得这么好听。
蒋馨的拳头握紧，羞怒的瞪着余确避之不及逐渐消失的背影。
她恨余确这个渣男，也恨自己不保护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
还在周霁办公室的辛知遥刚吃完饭，就接到了宋雨佳的电话。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后接起，刚要念叨她刚刚怎么不接电话，就听到宋雨佳说道：“遥遥，学校的论坛疯啦，都在讨论你跟周教授的关系。”
辛知遥心口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