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这里签字。”
“但是，警探……”
“只要写上你的名字就好了。”
“这个我知道……”
阿德勒盯着被推到面前的结婚登记表，开始大量出汗。很快，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吉娅·莱斯特雷德。
“这是一份结婚登记表……”
“所以呢？”
“如果我在这里签字，你和我就正式结婚了。”
莱斯特雷德只是歪了歪头，仿佛在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知道了，请签字吧。”
“呃，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对吧？”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什么求婚？”
她说话时，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就像我之前说的，说实话，我没信心能打败你。”
“你为什么这么想？”
“伦敦警察厅里，没有比夏洛特·福尔摩斯更能干、更有天赋的人了。但即便如此，她在你眼里似乎也只是个玩物，不是吗？”
“我觉得你听到的信息太夸张了……”
“在这件事里把夏洛特·福尔摩斯当工具使的人，似乎没资格说这话。”
听到这话，阿德勒一时无言以对。看到阿德勒这副模样，莱斯特雷德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我之前就有怀疑，但夏洛特·福尔摩斯的推测果然没错。你确实是个非常可怕的人。”
“沉默并不意味着同意。这点你应该很清楚，警探。”
“你说得对。作为一名警察，我很容易分辨一个人的沉默意味着什么，艾萨克·阿德勒。”
“…… 嗯。”
“坦白说，我本以为你很快就会死，但瑞秋·华生医生提到你有办法恢复寿命。居然能搞到已经灭绝的龙的眼泪，你还真是了不起。”
“……”
她毫不退缩，继续追问阿德勒。然而，听到她提起自己和华生医生关于寿命的谈话，阿德勒不自觉地垂下了目光…… 这让莱斯特雷德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 不是吗？我确定医生在房间里是这么说的。”
“…… 是的。”
“嗯。”
但当阿德勒若无其事地点头回应她的试探时，她的神情又恢复到原本的冰冷。
“不管怎样，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在一切来不及之前，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能合法地约束像你这样的人。”
“…… 这个办法就是结婚？”
“没错。这是我能合法约束你的唯一办法。”
看到莱斯特雷德一脸坚决，阿德勒脸色苍白，急切地开口说道。
“但是，如果你嫁给我，你的姓氏会改变，你会变成吉娅·阿德勒。你不能再叫莱斯特雷德了，从现在起，你要用我的姓氏。”
“我在班上成绩虽不是顶尖，但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呃…… 而且不止如此。改了姓氏后，你得和我住在同一所房子里。”
“我想也是。”
“你每天早上还得系上围裙给我做饭。但像你这样的人真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是我去工作挣钱，你系上围裙做饭呢？”
“呃，这……”
然而，面对莱斯特雷德犀利的回应，阿德勒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一片茫然和极度困惑的表情。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做饭的事我也可以包了。”
“……”
“要是你希望的话，洗衣和洗碗我也可以做。”
最终，吉娅·莱斯特雷德向他提出了一个几乎每个伦敦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提议，然后再次指向登记表的一角。
“所以，签字吧。”
“…… 不过，你还得和我同床共枕。”
阿德勒轻轻放下笔，试图最后一次劝她打消念头。
“同床是婚姻的义务。如果这让你困扰，我也没办法……”
“我愿意。”
“…… 什么？”
然而，莱斯特雷德只是凝视了他片刻，便平静地回答。听到她的回答，本打算带着遗憾结束这场对话的阿德勒，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愿意和你同床。”
“……”
“我既然先提出求婚，却不履行婚姻义务，那才荒谬呢。”
莱斯特雷德说这话时，表情坚定不移，只是在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警探，你明白你刚刚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你说的什么意思？不就是单纯睡在一张床上，对吧？”
“我就直说了。”
犹豫了一会儿，阿德勒终于下定决心，目光坚定地开口。
“你能和我生孩子吗，警探？”
说完这话，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如果你刚刚的求婚不是开玩笑，最终你将不得不怀上我们的孩子。”
“……”
“警探。你真的能和我结合，生下我们的孩子吗？一个可能有着我金色头发和你银色眼睛的孩子。你真的能做到吗？”
今天，吉娅·莱斯特雷德那张平静的脸第一次开始渐渐扭曲得可怕。
“你还得给孩子喂奶，全心全意地爱他。没有母亲的爱，孩子无法健康成长。”
“……”
“告诉你，我喜欢双胞胎。要是女儿有银色头发和金色眼睛就好了。”
说完这些，阿德勒悄悄凑近莱斯特雷德—— 这位警探已经低下头，紧紧咬着嘴唇，内心一片混乱—— 轻声问道。
“为了保护伦敦不受我的伤害，你能做到这些吗？”
“……”
“…… 果然，这对你来说不可能。”
然而，看到她的身体明显颤抖，对这样的设想表现出本能的抗拒，且没有回应，阿德勒低声喃喃自语，仿佛早就料到会这样。
“我们就当今天的提议无效吧。警探，以后做这种决定要慎重……”
“…… 我能做到。”
“什么？”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和一直站在旁边、可爱的脸上带着茫然表情的莫兰一起沿着走廊走去时，听到身后传来坚定的声音，他忍不住迅速转过头。
“你说什么……？”
“我能做到。”
接着，吉娅·莱斯特雷德看着他的眼睛，用清晰得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我会和你生孩子。”
“……”
“毕竟，这就是婚姻。”
听到她坚定的回答，阿德勒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怎么生孩子，但你大概知道，所以我们继续说。我会在肚子里怀上我们的孩子，然后生下来。”
“……”
“当然，我会真诚地给孩子喂奶，爱护他。不仅如此，我会承担起照顾孩子的全部责任。这方面我很有信心，因为我从小就像家长一样照顾我的兄弟姐妹。”
吉娅·莱斯特雷德用她的话打破了阿德勒的思绪。
“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如果这是保护伦敦不受你—— 我最大也是最坏的敌人—— 伤害的必要代价，我愿意承受更多。”
“但是……”
“你现在感到内疚了吗，艾萨克·阿德勒？”
阿德勒结结巴巴地回应她的问题，莱斯特雷德歪着头，用嘲讽的语气喃喃说道。
“你现在才感到内疚，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不是这样……”
“你这人还真是可悲。”
“你真的愿意为了阻止我而牺牲自己的一生吗？”
听到这话，莱斯特雷德专注地凝视着阿德勒的眼睛。
“我别无选择。”
一半出于明显的厌恶和道德责任，另一半则夹杂着一种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情绪，她久久地看着阿德勒，最后用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回答。
“…… 因为我爱你。”
说完，她把结婚登记表递给阿德勒，然后转身离开。
“看来你很难马上给我答复，所以我给你一些时间。”
“……”
“请在下周末我们的例行约会前下定决心。”
她喃喃地说完这些话，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沿着走廊平静地走开了。
“警探……”
“……”
“你知道我们甚至一次都没接过吻，对吧？”
然而，听到阿德勒从身后传来无奈的声音，她很快停下了脚步。
“目前来说，我们难道不应该先习惯身体接触吗……”
“别说让我恶心的话。”
说完，她没给阿德勒继续说话的机会，静静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生孩子和接吻到底有什么关系……”
于是，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
“呼……”
“爸爸，我不想要一个刻薄的继母。”
在这片沉默中，一直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塞莱斯特娅·莫兰，小声地对阿德勒说道。听到她的话，阿德勒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 就和我一起生活吧。”
阿德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回答。
“我也希望能这样。”
“……”
阿德勒沉浸在对莱斯特雷德的思考中，没有注意到莫兰眼中闪过的那一丝诡异的黑暗，他静静地开始走动。
“莫兰小姐，请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你要去哪里？”
“去趟洗手间。”
他回答道，目光短暂地飘向旁边大楼里瑞秋·华生的办公室。
——
与此同时，就在这时……
“…… 呵呵。”
瑞秋·华生刚和莫里亚蒂教授会诊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知为何，她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疲惫，脸颊绯红，哼着优雅的小曲，还轻抚着外套的口袋。
“我已经收到订婚戒指了……”
——唰……
“…… 现在，轮到我送结婚戒指了。”
几分钟后，她感觉好像几个月没见的未婚夫就会走进她的办公室。她准备送给一生挚爱的惊喜结婚戒指，在她手中闪耀着迷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