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总是拼了命的、不择手段也要往上爬。
这种高高在上、无差别睥睨任何事物的感觉实在是让人身心宛如浸泡在快乐水般舒适。
直升机起飞有些摇晃，纪初桃握住小哥的手，顶着让人头脑发胀的晕眩回应胖子的话。
“这就堕落了？”
一声轻笑。
“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些只是任何有钱人都可以过的生活，不过也仅仅是这样。
她放松靠在座位上，视线垂落窗外的夜色。
“不过如果你们喜欢的话，以后每一天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落下，胖子摇了摇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正经。
“花钱谁不喜欢，不过每天都是这样买买买玩玩玩，真有点腻。”
胖子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天仙儿愿意放弃过去那样极致奢华的生活，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
纸醉金迷固然令人着迷，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巨大的空虚和迷茫。
人生中似乎只剩下赚钱和花钱，像机械一样，没有调侃拌嘴的快乐，没有亲自动手下厨的悠闲。
看似失去了所有烦恼，却也滋生出了对人间更深层次的渴望。
他还是喜欢他们坐在雨村的葡萄藤下时，一起插科打诨、喝酒闲聊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
想到这，胖子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他没发现这时纪初桃和小哥忽然看了他一眼。
直升机盘旋在新加坡上空飞行，直到将整个夜景观赏一遍之后，才又重新降落在滨海湾。
不过落地的地方并不是酒店，而是一条十几米宽的道路。
两侧被围网和护栏阻隔，灯火通明，如同天梯大道。
雪白的灯光将平整的路面染上冷色，伴随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几辆喧嚣的跑车由远及近，最后呼啸着停在他们面前。
流畅的线条、反射灯光的机身，碳纤维轮毂、夸张酷炫的尾翼。
“法拉利、兰博基尼、保时捷、宾利，还有迈凯伦，小桃子，我看你今天是不想让胖子睡觉了，看到这些他哪还睡得着啊。”
每个男人心中从小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辆跑车。
这种大型玩具对他们的吸引力比美女还要大，堪比心头白月光。
虽然吴邪不在乎什么物质条件，但对这种顶级跑车也是向往的，毕竟他大学时候可也是一个热爱暗戳戳装逼的少年。
纪初桃靠着小哥站了一会，直到眼前眩晕消失后才揉揉额角，细白手指点了点排列在他们面前的几辆跑车。
“时间仓促，愿意出手的跑车就只有这几辆改装过的。”
她转头看向一边眼神比车灯还亮的胖子，唇角抬高。
“不是一直都想要一辆跑车？上手看看，喜欢哪个先开走代步。”
刚从蒙古回到雨村的时候，胖子他们言语调侃间就提到过想要一辆跑车。
虽然最后他自己又否定，但纪初桃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在西沙海岛计划落定时，她紧接着又在南海交易了一座更大且特殊拥有永久产权的岛，也就是前段时间小刘一直待的海岛。
那上面专门铺设了环岛车道，是为了胖子的新车而准备的。
纪初桃没忘记胖子的心愿，早早就在德国原厂定制了一辆顶配跑车，从发动机到轮毂喷漆，全部都是她和小哥精心挑选的，连吴邪都瞒住没告诉。
这是他们俩准备了一年多的、胖子五十九岁的生日礼物。
前段时间吴邪过生日，纪初桃也送了他一家传媒公司的股份，只不过每个月的几十万分红，最后都会按时按点打到小花卡上。
小哥扶着老婆的手，和她一起看向胖子，见人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还主动问了一句。
“不喜欢？”
不想胖子霍地扭头，表情真挚看着他，虔诚发问。
“嘎嘎喜欢，但是小哥，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我能嫁给天仙儿吗？”
“......”
小哥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清冷淡漠的俊脸短暂出现了一片茫然空白。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只能以身相许了，你放心，胖爷绝对不占天仙儿一丁点便宜，我就忠心给你俩当老奴！老奴——唔——”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吴邪和瞎子一人一边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唔唔唔——”（捂着我干嘛）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让我说完，我还没说完）
看到小哥脸上的恍惚，吴邪简直尴尬地想要脚趾抠地。
“小哥你可别把胖子话放在心上，他能以身相许个鬼，小桃子才看不上他这一身肥肉。”
“唔唔唔唔唔唔唔——”（什么叫一身肥肉）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胖爷我明明是一身肌肉）
同样愣住的纪初桃此刻忍不住扑哧一笑，搂着小哥胳膊，下巴微微一抬，小脸明媚娇憨。
“以身相许可不行，不如当牛做马吧。”
最终胖子对金钱引发的感慨全部葬送在威风凛凛的跑车上，他屁颠屁颠坐上最拉风的一辆保时捷918。
在超跑俱乐部员工的指导下，他坐在驾驶位控制跑车环绕滨海湾赛车道兜了七八圈。
踩下油门、喧嚣疾驰。
每一圈下来，入弯切点都更加熟练，一圈比一圈快，到最后似乎即将要原地起飞。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掩盖住胖子愈发激烈的心跳。
如果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坐在胖子的副驾驶，都能看到他神色激动下最后一丝绷紧的压抑。
纪初桃对超跑兴趣不大，看吴邪和瞎子都选好后才和小哥坐上水蓝色的法拉利。
至于俱乐部员工，只能一个人“含泪”开着上千万的豪车拉同事跟在他们后面兜风。
滨海湾F1赛道一直是新加坡大奖赛举办地，透过围栏网能看到沿途的鱼尾狮、摩天轮和金沙酒店。
相比胖子他们仨的飞驰人生，纪初桃简直把超跑开成了三蹦子，载着小哥沿道边慢悠悠地压马路，欣赏周围的夜色。
她开得慢，小哥也不催。
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还会主动和她说起窗外和煦的夜风、斑驳的月色。
“累不累？”
小哥转过头去看单手开车的初桃，眼底飞速掠过一丝心疼。
中午落地以后她就没再休息，一直在忙着计划带几人玩，刚刚直升机上也在头晕难受。
要不是纪初桃一个人坐在副驾驶会更晕车，小哥绝对会因为心疼老婆还要开车而自己顶替上去。
她同小哥在一起时向来不会嘴硬，小哥问起来，就软着声音撒娇。
“嗯，有点累。”
边说边把自己空着的手送到他面前。
赛道上空空如也，除了他们几辆车以外再无其他，车速也不快，小哥不担心出事故，便直接将老婆的小手包在掌心，指腹按在她的关节处轻轻地揉。
“明天不用出酒店，晚上回去我给你按摩。”
原本他们的计划就是泡两天酒店再开车去马来西亚，只不过纪初桃看到胖子那股兴奋劲，临时起意带他们玩到了现在。
“好啊，老公你真好。”
小哥常年练功，松骨按摩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他又了解初桃，清楚知道自己用什么力道按摩才会让她最舒服。
所以每次小哥给她按摩，最后都会以初桃沉沉入睡为结束。
纪初桃是真的有些累了，胖子跑七八圈下来，她才慢吞吞开完了一圈。
结束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胖子脸上的红还没褪尽，有备而来的俱乐部工作人员就询问他喜欢哪辆跑车。
几款跑车都是只过户过一次的准一手车，车主本人都没跑过一万公里，又因为是豪车保养得非常新，几乎和新提到手的没什么区别。
这让胖子非常难抉择，纠结得脸都变形以后还是说哪个都不要。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没必要再弄回这么昂贵的一个大玩具。
纪初桃没听他的话，小手一刷直接付了今天开过这三辆车的定金，瞎子的那份她没给，而是直接给瞎子折了现。
一天下来，吴邪和胖子的身价瞬间又上涨了好几百倍。
他们可算明白，天仙儿嘴里说的纸醉金迷到底是什么概念。
回到酒店前，几个人去附近的粥店吃了田鸡粥夜宵。
粘稠的白粥撒着一层薄薄的白胡椒和麻油，加上宫保汁田鸡，滑嫩鲜香，带着微末的辣，温和浓稠又开胃。
吃完夜宵步行到金沙酒店时，时间刚好到晚上十一点。
纪初桃打定主意明天白天不出门，所以分开前特意把她的副卡丢给了胖子，让他明天和吴邪瞎子一起去俱乐部签购车合同。
安排完后，她才放心和小哥回了房间。
外面逛了一天，一进门纪初桃就抱着睡裙进浴室洗澡，小哥也到了另一个客房卫生间。
等她洗完澡出来，小哥早已经换了睡衣坐在床边，手拿电吹风等着给她吹头发。
潮湿的长发被挽起堆在头顶，水滴从发尖颗颗坠落在雪白细腻的肌肤，又顺着玲珑的曲线划入被睡裙包裹的胸口。
小哥目光凝聚在初桃身上，喉结似乎上下滚动了一下，视线瞬间灼热。
在分秒之后又清淡如水，轻轻拍了拍面前的凳子。
“过来。”
等少女小跑过来坐好，小哥把吹风机调整到合适的温度，撩起她的长发，缓慢而细致地一缕缕吹干。
头皮被轻轻按揉的舒适让纪初桃眯了眯眼，身体不由得放软，白生生的足尖也愉快地翘了起来。
待发丝间潮气散尽，小哥关掉吹风机放在一旁柜子，伸手将老婆抱起来平稳放在床上。
他轻轻拍拍初桃的腰窝，示意她趴下。
自己则是转身将卧室大灯关闭，只留下一盏守夜壁灯。
屋内登时变得一片昏暗，只有壁灯散发着幽淡的光芒，以及微光之下，少女如玉般腻白的肌肤。